“是不是子時已經(jīng)到了?”身后,是落玫姐的聲音。
借著月光,我抬腕看看表。
我說是的,就要到了。
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吧!
我倒是沒什么,我天生就和蛇有緣。
但是今晚卻是保我們這里平安的蛇仙老祖娶親的日子。
其實也不是什么娶親。
說是娶親也沒毛病。
蛇仙老祖要嫁女,他娶的,是他的女婿。
在蛇類當(dāng)中,蛇仙老祖有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
我們這一帶已經(jīng)有百余年沒有蛇仙老祖這一回子事兒了。
那是因為有我姥爺他們的存在。
自打我姥爺死后,就沒有人再打蛇了。
慢慢的,在這片山林當(dāng)中,他們又重新選出蛇仙老祖來。
本來,在二十四年前,那條雄青龍就是南方一帶的蛇仙老祖。
那時候,他想帶著一家老小換個地方生活。
從此就成了我姥爺他們喪命的導(dǎo)火索。
說起來,這應(yīng)該都是安排好的吧!
一眨眼,二十四載匆匆而過。
我陰拾得又回來了。
“我說藍桉,聽我的,你最好把你手中的那東西扔了,要不然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一會兒你吃虧了,你可別喊我?guī)兔?,我不認識你是誰!”許是我們之間經(jīng)常開玩笑的緣故吧!
他對我的話根本就沒聽進去。
我給了他一個極其不友好的眼神兒,一會兒叫他自己慢慢去體會吧!
二十四年都一晃就過去了。
五分鐘過的就更快了。
我又一次看看表。
天上月亮是圓的。
風(fēng)也是柔的,樹葉是綠的。
而聲音是沙沙的。
我聽出來了!
他大概就是蛇仙老祖吧!
我媽說有他在我們這兒按說是不應(yīng)該有災(zāi)難的。
起因就是他要娶親。
我說的用活人祭祀也是真的。
蛇仙老祖不挑。
只要是個活人就行。
不這是男的還是女的,老的還是少的。
蛇仙老祖一向不挑。
我們齊齊地看向賀老大。
我們用眼神兒告訴他。
該你出場了。
我們強把他推到蛇仙老祖面前。
誰也沒再理他。
蛇仙老祖看到藍桉手上的東西了。
他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
藍桉這可傻了眼了。
“拾得哥,救我!”我剛剛和你說什么來著,臭小子。
這可是你自找的啊!臭小子。
話是那樣說的,我說不管他,可我不管他誰會管他呢!
不管我喊聲音有多大。
藍桉嚇的已經(jīng)聽不到了。
我十分淡定地搶先於蛇仙老祖一步。
我把那東西從他手里搶走。
直接丟到一邊去。
藍桉這才逃過一劫。
蛇仙老祖看了看我。
我與他從來沒見過面。
他就像認識我一樣。
他用冰冷的身體慢慢地蹭了蹭了我。
這才慢吞吞地爬走了。
賀老大是被他卷走的。
賀老大叫了一路。
我們誰都沒理他。
直到他的聲音慢慢消失。
我們這才順著他蛇仙老祖剛鍘爬過的軌跡向前走去。
不遠處。
賀老大靜靜地躺在那里。
他的胸前還多了一朵大紅花。
他被固定在一塊木板子上。
那兒,就是我二舅舅當(dāng)年下機關(guān)的地方。
也正是那條雄青龍喪命的地方。
我不是怕那兒。
只是一看到這個樣子的賀老大,就不得不想起我二舅舅來。
當(dāng)年,我二舅舅死的可太慘了。
賀老大咋說也是賀老大。
他是無論如何也是代替不了我的親人的。
他的上衣已經(jīng)被剝掉。
現(xiàn)在木板上躺著的,就好比放在案板上的上塊白花花的肉。
讓人一看就忍不住要吃上一口。
那一旁,自然是少不了敲鑼打鼓的。
不然,讓他戴上大紅花干嗎?
賀老大身下的板子,就是一塊棺材蓋子。
“救我,救我!”賀老大的嘴里,也只能說出這幾個字了。
那一旁手里還拿著把刀的。
是一只狐貍。
這東西簡直就不是個東西。
他笑呵呵地奔賀老大就去了。
可憐賀老大現(xiàn)在連這幾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但這又能怨誰呢!
蛇仙老祖動了一下。
他用尾巴在地上抽打著什么。
隨后,幾條小蛇鉆了出來。
那當(dāng)中的新郎,正是一只全身都是毛的家伙。
壞了,這不就是剛剛我丟掉的那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