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他昏迷住院了……”
陸離聞言,詫異地看向牧浮生。
作為這起事件的直接參與者,陸離親身經(jīng)歷了整個過程。
按理說,打架時造成的傷勢根本不至于嚴重到讓王子瑜昏迷住院才對。
況且牧浮生下手也不會沒有分寸,多是點到為止。
見對方一臉愕然,陸離當即明白對方于自己同樣意外。
王慕蕊看向二人,再次質(zhì)問道:“任憑醫(yī)生怎么檢查,都找不到任何原因,昨天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心有定數(shù)后,陸離開口應道:“造成這樣的結(jié)果,十分抱歉。如果是我們導致的,我們一定會承擔責任。”
陸離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只是與我們分開后,他去了哪里、見過何人、經(jīng)歷過什么事情,誰也不知道,對吧?”
稍微平靜下來的王慕蕊聞言,沒有說話,默認了陸離的說法。
“在事情調(diào)查清楚之前,我們可以去探望一下小瑜么?”陸離神色十分誠懇,對于這起有些詭異離奇的事件,心中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打算。
王慕蕊猶豫了片刻后,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于是,一行三人來到秋明郡人民醫(yī)院。
踏入病房的那一刻,陸離的目光就在其中的三張病床上搜索著王子瑜的身影。
卻在看到他的瞬間,眉頭輕皺。
憑借著對于靈體的敏銳感官,當即察覺到些許端倪。
而此時的王子瑜雙眼緊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雖有生機,卻無靈氣。
王慕蕊走到床旁,俯身撫摸著王子瑜的面龐,輕聲說道:“小瑜,同學們來看你了。”
陸離也隨之走近,一番觀察之后,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他雙手掐訣,煙霧狀的鎮(zhèn)魂器從指尖升騰而起,落在王子瑜的眉心輕輕一點。
但王慕蕊卻看不見從陸離指尖逐漸滲入王子瑜身軀的鎮(zhèn)魂器,更不明白他此時在做些什么。
只是對于這樣沒有禮貌的舉動有些不滿,強忍著情緒沒有發(fā)作,冷著臉問道:“你在干嘛?”
“他的魂魄不在這。”陸離這般答非所問的回應,自然是讓王慕蕊覺得十分荒唐。
“起!”陸離口中發(fā)出一聲低喝,將手并作劍指,一根藍白色的魂線隨著他指尖的牽引從王子瑜的眉心伸出體外,進而朝病房外延申。
陸離看著那根探到街上的魂線,明白只要跟著它,就能找到王子瑜的魂魄。
這樣的畫面落在一無所知的王慕蕊眼里,只覺得更加荒謬。
對于這個還算懂禮數(shù)的少年感觀驟降,頓時不悅道:“現(xiàn)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把你們的家長叫過來吧。”
“那顆有些麻煩了。”牧浮生雙眼微瞇,心生不喜,搶過話頭。
自己與陸離二人,一個壓根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一個不曉得自己父母此時在哪兒。
每當有人提起此事,心中就總會有些煩悶的情緒。
況且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明了,王子瑜昏迷不醒的原因是丟了魂魄,與自己和陸離無關(guān)。
只是要解釋起來的話,非常麻煩罷了。
而王慕蕊這般不依不饒的態(tài)度,反而使得自己不愿施予援手。
“咳。”陸離察覺到牧浮生的情緒有些不對,輕咳一聲,然后說道:“要叫家長或是去官府報案,我們都可以配合。”
“但如果想要解決問題的話,先跟我們?nèi)€地方吧,可能對你而言難以理解,不過到時候你會相信的。”話音剛落,陸離就向門外走去,并不給王慕蕊選擇猶豫的余地。
“你們站住!”王慕蕊本想將二人喊住,卻發(fā)現(xiàn)其他病患的家屬已經(jīng)投來了不滿的目光。
“不好意思。”表達過歉意之后,王慕蕊就匆匆忙忙地走出病房,跟上陸離的腳步,一把抓住他的小臂,“你們要去哪?”
“不是說了么?去找你寶貝兒子的魂魄。”牧浮生見此情形,更加不悅。
而陸離也停下步伐,“相信我。”
平靜的語氣并無情緒的起伏,更談不上有多真摯。
比起請求,更像是在敘述一件事情。
但也正因如此,流露出的沉穩(wěn)才讓人不經(jīng)意間信服。
走在大街上的王慕蕊神思不定,直到現(xiàn)在也沒想明白為何會被身前的少年主導了自身的行徑。
看著街邊愈發(fā)熟悉的場景,她的心中更加忐忑。
最終,一行三人在一座屋前停下腳步。
牧浮生回過頭,勾著嘴角,似笑非笑,“這是你們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