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隨著上課鈴響,陸離與牧浮生一前一后地走入教室。
從講臺前緩緩走過時才赫然發(fā)現(xiàn),方世杰竟然跟他們同個班級。
先前因為距離較遠,再加上二人一下課就往外邊跑,待在教室里的時間根本不多。
對同學的印象就更為淺薄,短短半日,能記住座位附近幾人的面孔,就已經(jīng)挺不容易了。
所以在衛(wèi)生間內(nèi)見到方世杰時,二人才毫無察覺。
而此時任課的老師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方世杰的異樣,于是關(guān)心道:“世杰你怎么了?”
正低頭翻書的方世杰對于這突如其來的關(guān)懷以及全班同學的注視,竟是緊張得有些臉紅,支支吾吾地應聲道:“衛(wèi)生間的地面太滑了,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可他這副模樣,又怎么可能時自己摔的?
校內(nèi)的情況老師們不是不知道,但“立樹”作為私立高中,學生們的家長基本上都算是有錢有勢。
如果因為學生之間的“打打鬧鬧”而去驚動家長,后續(xù)的事情就會變得非常麻煩。
所以對于這種事情,基本上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學生們自己解決。
而得到這樣的回應,任課老師只好輕輕地嘆了口氣。
對于學校這樣的“潛規(guī)則”,她也是無可奈何,于是開口說道:“如果覺得哪里不舒服的話,就跟老師說一聲。”
方世杰聞言,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
陸離二人也在此時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沉默地看著這副有些荒唐的畫面。
牧浮生雙眼微瞇,嘴角習慣性地掛著平日里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擺在課桌上的雙拳驟然握緊,語氣中夾帶著些許慍怒,對身旁的陸離低聲說道:“雖然還不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我想幫他。”
對于牧浮生的請求,陸離一如既往地給出自己肯定的答復,“好。”
下課后,習慣直來直往的牧浮生走到方世杰身旁。
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方世杰似乎非常虛弱,并不是指受傷的身軀,而是他的神魄。
牧浮生眉頭微皺,對方世杰說道:“少年,你的身子有點虛啊。”
方世杰一臉怪異地看著牧浮生,但沒有說話。
“以后他們要是再欺負你,就跟我說一聲。”牧浮生直截了當?shù)乇砻髯约旱膩硪狻?/p>
方世杰聞言,表情就更加怪異了。
見識過世態(tài)炎涼的他實在想不明白,素未相識的牧浮生為何會對自己施以援手。
牧浮生咧開嘴,笑著保證道:“雖然不會在這所學校待太長時間,但在我離開之前,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
“阿牧,走了。”隨著陸離一聲呼喚,把話說完的牧浮生心情大好,屁顛屁顛地跟著走出教室,繼續(xù)尋找那頭鬼物的蹤跡。
待陸離二人離開后,仍坐在座位上的方世杰自言自語道:“他們就是你要我小心的人嗎?”
……
“可是他們不像壞人。”
-------------------------------------
日落黃昏,下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宣布下課。
作為通校生的陸離二人并不需要上晚自習,于是就跟著人流,向校外走去。
一整天下來,除了中午那道突然出現(xiàn)的鬼氣,二人皆是毫無收獲。
因為要保證陳碩的安全,所以陸離將暫住的客棧選定在陳碩的出租屋旁。
而在校門口駐步的二人,也正是在等待陳碩下班。
只是牧浮生大老遠地望見學校旁的路口那邊,下午在衛(wèi)生間遇見的那群少年,此時正與一群社會青年聚在一塊。
并且還對著自己這邊指指點點,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陸哥兒,找點樂子么?”牧浮生側(cè)過頭,對身旁的陸離詢問道。
陸離也向路口看去,應聲道:“都行。”
話雖這么說,但卻已經(jīng)將雙手的關(guān)節(jié)按得“咔噠”作響,儼然一副備戰(zhàn)的模樣。
“懂你意思了。”牧浮生揮拳捶了一下陸離的胳膊,嬉笑道:“那就看看他們究竟有多大本事,我倒是覺得他們……”
“不夠格!”
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牧浮生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霎時間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