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刀,雷法,“子”字牌。
郁揚正皺眉思索著那少年的身份,突然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狂喜,壓抑著興奮的情緒,對身邊的陸離低聲道:“只要我們能撐到他回來,就有逆轉局勢的希望!”
陸離的思緒還沉浸在少年離開時留下的那句話當中,從表現(xiàn)上看,他很強;從言語上看,他認識我。
“他是誰?”聽郁揚這么一說,陸離順勢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牧浮生,我們這屆最強的學生!”郁揚看著陸離,突然間眼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
腦海中開始回憶,初次見面時司盼旋口中所謂的眼熟,究竟是在何處見過此人。
一番思索過后,終于在有些模糊的記憶里搜索出一道身影,與眼前的少年慢慢重合。
下山之前,學院的序列大比,那個將對方招數(shù)完全復制的怪物——“子”等生,陸離。
念及此處的郁揚發(fā)出一聲驚呼,“你是陸離?!”
話音剛落,又開始懷疑自己的猜測,身旁這毫無靈力波動的純粹武夫又怎會是記憶中的那人。
陸離迷茫地點了點頭,自己從未告訴過他們自己的名字,郁揚又是從何得知?
“殺!全都殺了!”不遠處的俞蒙已是怒不可遏,面露猙獰之色,發(fā)出一聲怒喝,打斷了二人的閑聊,他早就記不清上次敢這么無視他的人最后的下場究竟有多凄慘。
隨著一聲令下,數(shù)道鬼影沖向二人。
二人也以極快的速度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郁揚手中擲出數(shù)道靈符,轟向遠處的鬼物。
若有遺漏,則交由陸離揮刀斬殺。
雖說二人這是第一次配合,但還算比較默契。
盡管有些狼狽,倒也構筑起一道還算嚴密的防線。
只是能夠抵御多久,二人心里皆是沒個準數(shù)。
一頭手持彎刀的惡鬼以極快的速度從群鬼之中猛然竄出,狂笑著大喝道:“拿刀的歸我!”
陸離順著聲源看去,大腦飛速轉動,思考對策。
可是那刀比思緒更快,幾乎在頃刻間殺到。
月牙似的刀鋒寒光凜凜,以一個極為刁鉆的角度劈向陸離。
身后就是郁揚,不能側閃躲避……
最終選擇雙手持刀,橫于身前硬接這刀。
卻被從刀上傳來的蠻橫力道砍倒在地,翻滾數(shù)圈,揚起陣陣沙土。
郁揚自然注意到了那頭彎刀惡鬼,但實在是分身乏術。
兩人之間的配合也被這刀徹底斬斷,只好各自為戰(zhàn)。
“還記得我嗎?我們白天剛見過。”那頭惡鬼笑著說道,手腕轉動,挽了一個刀花。
陸離右手反持長刀,左手撐著地面,以三肢著地,堪堪穩(wěn)住身形。
神色十分凝重,一言不發(fā),雙眼死死地盯著彎刀惡鬼。
下一瞬,雙腿爆發(fā)出強大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虎躍向前,攜刀橫掃。
卻不料那頭鬼物俯身下蹲,將彎刀插入地面,神態(tài)自若,甚至還有心情調笑,“年紀不大,脾氣不小,我叫刁萬,你此生的最后一個對手。”
長刀橫掃彎刀,綻放出一道極其耀眼的火花。
一擊未果,陸離并不氣餒,化掃為刺,又是一記殺招。
刁萬側移數(shù)步,扭轉身型拔出彎刀,將刺向自己的刀尖向一旁撥開,并卸掉刀上傳來的力道。
陸離只覺得這刀好像砍在了棉花上,腳步一陣踉蹌,但又很快穩(wěn)住重心。
揮刀詐攻,隱藏腳下那記凌厲至極的鞭腿。
但這樣的假動作卻被刁萬輕而易舉地看穿,閃著寒芒的彎刀懸在陸離的進攻路線上靜靜等候。
陸離眉頭緊皺,心中一涼,這一腳若是掃去必然不保,連忙卸去腿上的力道。
后跳十數(shù)米,不由得心想這場戰(zhàn)斗究竟有多少勝算。
速度與力量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擁有再高超的技巧又有何用。
“白天的時候不是挺厲害么?”刁萬獰笑著再次提刀殺到。
一陣火花閃爍,二人看似打的有來有回,但陸離卻深知自己撐不了多久,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口也時刻印證著這個想法。
刁萬精準地控制著每一刀的落點以及力道,既然老板說了,這是場表演,那必定不能讓身前的少年死得干脆利落。
每一道傷口雖然都不致命,但卻不斷地涌出鮮血。
片刻后,陸離已是血人一個,隨著血液的流失,意識開始逐漸模糊。
刁萬向不遠處正微笑鼓掌、欣賞戰(zhàn)況的俞蒙看去。
得到授意后,凌空抽射一腳,便將陸離踹飛,狠狠砸落在的一旁的建筑之中。
石壁碎裂,沙土飛揚。
陸離無力地垂著腦袋,猛吐數(shù)口鮮血。
看著身上那些深淺不一的傷口,緊握長刀的右手不住地顫抖,卻又固執(zhí)地不肯松開。
倚靠墻壁,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卻發(fā)現(xiàn)雙腿也已經脫力。
倔強地抬起十分沉重眼皮,面無表情的刁萬正向自己緩緩走來。
要結束了嗎?
“轟!”
一聲雷鳴炸響,一道電光閃過。
刁萬已被轟得不見蹤影,原地站著那個卷毛少年——牧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