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出來之后我的心情低到了極點,真沒想到我才來玩具廠的第一天就中招了。更離譜的是,我連那兩道黑線到底是什么玩意也沒有弄明白。
洛子方卻在我剛剛撞鬼的浴室里出來,他倚在門邊攔住我的去路:“你把什么東西招來了?看樣子來頭還不小。”
“要你管。”我現(xiàn)在看誰都不順眼,甚至有點想揍人。
“我他媽才懶得管你作不作死。但是我警告你,要死也別死在這。要是耽擱我找珠子,我讓你鬼也做不成!”
我真懷疑這洛子方是玩變臉的,他居然能在和煦跟兇狠之間變換自如。
“你命宮線不長,升到眉間就攔腰折斷。這是短命的面相,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我抬眼瞅了瞅他的臉,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你活不過三十歲。”
他呲牙咧嘴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神情忽然就冷下來:“你倒是有兩把刷子。全真教還是天師府?”
我拍開他擋路的爪子:“哪都不是,野孤禪一個。”
洛子方聽后露出一個牙疼的表情:“你想料理這檔子事好揚名?那你這算盤是打錯了,不少名流都折在這地方了。”
我揉揉胸口沒想搭話,要不是我老子尸骨未寒,我又哪里會來招惹這檔子事?
“你會看相啊,要不你再給我看看。我這個逢三之難,能不能跨過去?”
見洛子方認真詢問,我也就不再推脫了,而是認真地問了他的八字開始在手上推算起來。
反復推演幾次我都發(fā)現(xiàn),那這一劫很難躲過去:“你三十歲這一道坎,實在是難以躲過。除非……”
“除非什么?”
我眉頭微皺:“除非遇到奇跡。”
我以為他聽了會很難過,沒想到他只是無聲地笑笑:“我就知道。你這是干嘛?”
見我伸手過去,他一臉詫異。
“卦不空出,兩百塊錢謝謝。”我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把他給逗笑了。
“都說你們修道人以降魔除妖為己任,怎么你算個卦都要收我這么多錢?”
我從他手里抽過兩張紅色的錢幣,仔細折好放錢包里:“修道人也要吃飯的好伐?再說了,我可沒想當?shù)朗康摹?rdquo;
“那你想當什么?”
我想了想:“我想當奸商。。”
“噗呲——”轉眼間洛子方笑得趴倒在我床上:“你個小屁孩居然還懂這些……”
“那你呢,你跟我是同行?”
“我?沒想這么多,如果能活過三十再想吧。”他眼神飄向窗外:“我跟你可不是同行……”
人生有點奇妙,來到慶山玩具廠第一天晚上,我交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朋友,盡管我還不知道洛子方算不算是我朋友。
“你臉色不對,身上被東西纏住了吧?”入睡前洛子方好意提醒我:“你自己那點三腳貓功夫肯定解決不了,明天有個頂厲害的風水師會來廠里看事,或許你求求他,他能救你呢。”
次日中午時分,我去吃飯的途中發(fā)生了兩件倒霉事。
其一,我的錢包掉了,怎么都找不回來。不僅賺的兩百塊沒了,還倒貼了三百……
其二就是看到了洛子方口中那個頂厲害的風水師。
一個光頭老人拄著龍頭杖,在眾多人前呼后擁中緩緩往前走。就連那個劉廠長見了他也是一邊撐傘,一邊點頭哈腰的。
我心說,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不是那于老頭嗎?
“怎么樣?羨慕了吧,誰讓人家是大佬呢?”洛子方用肩膀頂了頂我,擠眉弄眼地說:“哇,那妹子很帶勁啊……這世界杯……”
“什么世界杯?”我聽得一臉懵逼,看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于鳳傾也跟過來了。
她出落得十分標志,偏又愛穿熱辣的短裙低胸T恤。這么一眼看過去,確實是胸前那兩坨肉更吸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