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三兩工人拿著根冰棒結(jié)伴行走在路上。
一般工人晚上沒有這么早下班的,我猜測是近期工廠發(fā)生的事情讓領導層慌了,所以才取消晚班。
“呦,大師!您可來了。”那保安一見我滿臉堆笑,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幾只蒼蠅了。
我朝著四周圍看了看,發(fā)現(xiàn)除了一個坐在角落里玩手機的侍應生,還真是沒別人了。
我伸手制止他:“兩點,第一,不管人前人后別叫我大師,我不愛聽。第二,把你知道的有關于這個工廠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
胖保安連忙點頭:“知道了大……”
“叫我小軒。”
“小軒,軒哥。那啥,你喊我二喜就成了。”說完,二喜朝著門外瞅了瞅:“軒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來我們工廠有什么目的???”
我聽后不耐煩瞪著他:“你想活命就別問這么多。”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咱們工廠確實很邪乎,你也看到了,廠房里隔三差五就有人跳樓,攔都攔不住。”二喜用手裝腔作勢地擋了擋嘴巴:“前陣子有個記者來暗訪,人也失蹤了。”
我這才明白,這小子怕我也是記者:“我來這里是為了找人。不是因為那記者。”
“工廠是因為什么事情變得邪乎的?”我不打算繞彎子。
二喜愣了愣:“我不知道啊,自從我來了這廠子就沒消停過。”
侍應生把我們點的餐送過來后,又躲一旁玩手機去了。我見那侍應生耳朵里塞著耳機,于是問他:“騙鬼呢?知道這個廠子邪乎你怎么還不走?”
二喜嘆了口氣:“走啥啊,我一沒文化二沒能力,除了這誰要我。再說了,我們這比別的廠發(fā)的工資高多了。我一個月能領兩萬多呢,走哪去?”
好家伙,一個工廠看大門的一月能領這么多呢。
“反正我來之前,這廠子就開始死人了。隔三差五地死!”二喜嘆了口氣:“當時我第一次巡邏時,正好撞上掉下來的尸體,那眼珠子都掉出來了,白花花的腦漿飛得到處都是。”
說到這,他端起面前的一杯牛奶猛喝一口,然后指著杯子對我說:“喏,就跟著牛奶似的……”
聽他這么一說,我忽然就嫌棄自己面前那杯奶了。
“出了這種事情,你們老板沒有請風水師來看看?”我試探性地問到。
二喜思索了一下:“好像是有吧……幾年前廠長請了個老頭子過來了,像是指點了下我們廠里的格局什么的。”
幾年前?那個老頭子就不是我爸他們了。
“十幾年前呢?你知不知道?”
“軒哥,您逗我呢,十幾年前我還沒有來這廠上班。”
我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說實話,那老頭子弄了一下之后我們廠子的收益確實大幅度上漲,我這腰包也鼓起來了??删褪?hellip;…消停了一段時間之后,又開始死人了。有一次連續(xù)一禮拜都有人跳樓,我們廠差點被封了呢!”
“劉廠長結(jié)婚了吧?他老婆知道他在廠里面勾三搭四的嗎?”我想起上午看到的那輛豪車以及車上的女人。
那女人妖調(diào)狐媚,沒有半分女主人的氣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二奶。
二喜聽后有些為難地對我說:“我們廠長結(jié)婚了,只不過……廠長夫人在幾年前就去世了。喏,廠里面還有一塊花園是專門為了紀念她做出來的呢。有些廠房也以那夫人的名字命名的。”
我聽后在心里默念,果然,這個廠子看似平常,實際上都是按照傳統(tǒng)的風水格局來建造的。整個廠子都是四四方方,而大門一開里面就是一個噴泉起涌。
藏風蓄水,慶山玩具廠其實做得不錯。只不過我觀察到這個廠子西南角的地方做工卻完全不同,像是被人攔腰切了一塊。
這樣的風水格局不利女主人,而且西南角的幾棵樹木凋零枯萎,這意味著女主人很可能已經(jīng)去世。
“軒哥,這有什么關系嗎?”二喜疑惑地問我,不一會兒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對了,我們廠好像就是從老板娘死后才鬧鬼的!”
咖啡廳頂上的一盞琉璃燈毫無征兆往下墜,我手快拎起二喜的衣服就往外一拉。
琉璃砸在地上碎成幾瓣,碎片在空中炸開的時候還把二喜的臉劃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