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一切都很順利,后來你二嬸生了一個兒子,本來是皆大歡喜的好事,但是后來你二叔家就一直變得不太好,都說那個護工不是旺夫的命,但是你二叔不在意這些,直到那個兒子在十歲的時候忽然間就死了,你二叔去烏山請了一個驅(qū)邪的先生。”
“烏山?”我重復(fù)了這個名字,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王嬸點點頭,又繼續(xù)說道:“那烏山里面住了一個先生,聽說很厲害,但是那烏山邪門的得很,你二叔去了一趟回來,眼睛也瞎了一只,臉也爛了一邊,只求得一道符紙,給你二嬸帶上以后,沒過多久,你二嬸又懷上一個,就是今天死去這個孩子。”
我就像是聽了一個傳奇故事那樣,總覺得不太真實。
凝神想了想,二叔死去的那個孩子,也是差不多十歲的樣子,竟然會這般巧合嗎?
“那后來呢?”我開口問道。
王嬸沒好氣的盯了我一眼,又繼續(xù)道:“后來也沒出什么事,那孩子長到五歲的時候,你二嬸又懷上一個,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但是你二嬸的性情忽然大變,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脾氣暴躁,整日在家中呆著,足不出戶,在家呆著的時候,連燈也不開。”
聽到這里,我不由得想起那個烏山里面所謂的先生,總覺得這一切的事情,都與他有關(guān)一樣。
“就是剛才出門來的那個?”我問道。
王嬸點點頭,她的眼神在談到我二嬸的時候,就變得有些驚慌,甚至是有些驚恐。
“后來生下的那個,也是兒子,但是脾氣很古怪!”王嬸的眼神變得有些茫然起來,她望著遠處說:“我王老婆子活了這么多年,可從來沒有見過脾氣這么古怪的孩子。”
我緊盯著王嬸看,總覺得她說到了事情的重點:“王嬸,那孩子怎么個怪法?”
王嬸四下看了一下,確定周邊沒有人之后,她才小聲的說道:“那個孩子啊,夜晚會出來抓那些牲畜……生吃!”最后兩個字,王嬸說得很重,瞳孔也放得異常的大。
我也瞪大了眼睛,一個孩子竟然在夜晚生吃牲畜!這的確是讓人細思極恐……
正想在問著什么,王嬸忽然大叫一聲,把我也嚇得不輕。
我低頭一看,竟然是二叔家最小的那個兒子,他嘴角流著哈喇子,詭異的笑著看著我們。
王嬸有些受不了,便倉皇而去。
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這孩子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我們周邊的,竟然會這樣悄無聲息,他又聽到了什么?
莫說是王嬸,就連我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都感覺有些瘆得慌。
一個不過幾歲的孩童,竟然能讓一個成年人感到如此害怕,這個孩子……一定有問題!
但是又說不上來哪里有問題,因為我和王嬸說話的地方,避開人群,又有樹枝遮擋。
我蹲下身雙手搭在那個孩子的肩上,他便笑得更加詭異了。
此時二嬸在不遠處喊:“趙思宇,回來!”
借了月光,我這才看清楚二嬸的模樣,她臉部浮腫得厲害,好像是剛從水里泡過一樣。
那個孩子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二嬸,又轉(zhuǎn)過頭來委屈巴巴的看了我一眼,將一只食指放進嘴巴里,嘴巴里面咕噥著一句:“媽媽,我想吃。”
我心頭咯噔了一下,想吃?想吃什么?。?/p>
忽然間想起王嬸剛才說那個孩子夜晚會出來找牲畜生吃,我不由得抹了一把汗。難道他剛才就是出來找食,才找到我和王嬸這邊的?
可是我怎么覺得,好像我變成了他的食物一樣?
我拍了拍頭,想著應(yīng)該是自己多想了。
但是我竟隱約聽到二嬸對那個孩子說了一句:“思宇,你真的想吃?”
那個孩子轉(zhuǎn)過頭看著我,篤定的點點頭。
我頓時心里就沒底了,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嗎?
雖然這是我二叔的家人,但是我敢斷定,她們娘倆一定有問題!
我想到這里,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然后便走到人多的地方。二叔蹲在一邊,拿著煙斗不停的抽著,煙霧在他的周身繚繞,我雖然知道二叔現(xiàn)在難過,但是我還是忍不住走過去問。
問他關(guān)于那次的烏山之行,我隱隱感覺到,所有的事都是從那次烏山之行后才變得更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