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歷了剛剛的一幕,我知道這轎子里不安全,強壓著心里的疑問,等著回家再說。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王嬸和四個媒婆領(lǐng)著我和青梅進屋了,又塞給我一包紙。
我一看,里面還是雄黃。
“王嬸,你這是?”我有些疑惑。
“哦,沒事,最近村子里鬧蛇災(zāi),預(yù)防下。”
王嬸盯著青梅呵呵直笑,露出一口黃牙,半張臉都遮在黑暗里,別提多滲人了。
“那就先謝謝王嬸了。”
“嗯,你們兩個抓緊時間,良辰美景……”
王嬸嘮叨了很多才離開,我特別注意了下她的腳后跟,是踩在地上的。
我松了口氣,看來是我多想了。
“你就是這么判斷是不是活人的?”
青梅忽然出聲嚇了我一跳,回過頭,她已經(jīng)換上了青衫,坐在炕頭上玩味的看著我。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她調(diào)笑道:“良辰美景,相公,我們要不要抓緊時間……”
“行了,別浪費時間,我對你沒興趣?,F(xiàn)在親也成了,你都知道什么,可以告訴我了嗎?”
“你就不怕我?”
青梅繞著我走了一圈,伸手從我手里把雄黃拿走了,隨意的扔在炕上的木桌上。
看她的樣子,似乎對并不怕雄黃。
難道說她不是那個蛇精?
“你還真是個負(fù)心人,剛親了人家,現(xiàn)在就這么冷淡。”
說著,她裝出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就差抹幾滴眼淚了。
“我只想知道村里發(fā)生了什么,我爸去哪了?”
說實話,不怕是假的,但冷靜下來后,我發(fā)現(xiàn)村里的人除了詭異點,逼著我成親外,也沒做什么害我的事情。
反倒是眼前的青梅,她偽裝成林小娜和我成親,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么?
到現(xiàn)在我都還不知道林小娜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
“你爸去哪了,我也不知道,但村里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你真的想不起來嗎?”
驟然間,我的視線變得扭曲起來,連帶著青梅那張臉,也變得詭異。
頭又開始疼了,我忍不住吼了一聲,在地上打滾。
腦海中好像多了一段記憶,可我想不起來,只要去想,就會疼的受不了。
也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我才渾身濕透的從地上爬起來,青梅已經(jīng)不在了。
用力晃了晃頭,我看到炕上放著青梅穿著的那件嫁衣,疊的整整齊齊。
屋子里又變得破敗不堪,像是幾十年沒人住了一樣,全都是灰塵。
扶著門框,我回想起腦袋里多出來的那段記憶。
一片樹林,應(yīng)該是在村里的小路上。老爹抱著一個相框,身后順子和其他三個人抬著一口棺材,村里的人吹著嗩吶,還有花圈,紙扎的牛馬,電視機,小房子。
我想去看相框,可上面是一片空白,我想不起來是誰去世了。
棺材通紅,上面綁著白綾,老爹兩眼通紅,烏黑的頭發(fā)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少銀絲。
記憶到這里戛然而止,我再想不起來任何事了。
不對!
在小路旁的樹上,一條小青蛇盯著送葬的隊伍。
這一刻,我的腦海中不知道為什么浮現(xiàn)出青梅的樣子,難道說她就是那條小青蛇?
折騰了這么久,還是沒有天亮的跡象,就連月亮也消失了,只剩下幾顆星星忽明忽暗,外面漆黑一片。
“咚咚咚……”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在敲門聲響起的一刻,我的視線又開始扭曲了,等恢復(fù)的時候,外面又恢復(fù)了吵雜的聲音。
透過窗戶往外看,原來是王嬸指揮著村民把院子里的東西收拾走,臨走時還和我打了個招呼。
我走到門口,推開門,我看到一個很干凈的女孩站在門口,五官精致,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院子里的村民自動繞開她,和之前青梅來時一樣,他們看不見她。
為什么?
我想不通。
難道說這個女孩也不是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