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神農(nóng)村,一間校舍內(nèi)。
一名佝僂身子的耄耋老者把講臺上的書卷一一整理好,便走進旁邊另一個房間。
房間里,一名身著白衣的青年男子,正閉目打坐。
老者眼里滿是崇敬之色,躬身道,“先生,為期一月的授課已然完畢,九大戰(zhàn)神都已相繼歸位,唯有東部戰(zhàn)神蕭戰(zhàn)天遲遲不走,想要再見您一面!”
“為何?”
姜源緩緩的睜開眼。
老者虔誠的跪在地上,叩首說,
“先生,小王這些年跟您巡游天下,雖沒資格聽您親自授課,但幫各位戰(zhàn)神整理筆記之時,耳濡目染,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我把這些心得傳授給族中子孫,他們僅領(lǐng)略一些皮毛,便已將王家給發(fā)展成江城第一大族!”
說到這,老者早已泣不成聲,
“如今,小王年邁不堪,對族中子孫甚是想念,趁我還有一年壽命之余,想要落葉歸根,葬于故土,
蕭戰(zhàn)天恐我走后,無人照顧先生起居,便打算辭去官職,替我侍奉在您左右!
望先生恩準!”
姜源一臉平靜的起身,淡淡的說道,“這幾十年,你確實辛苦了,走吧,好好去享受天倫之樂,至于我的事情,你無需操心!”
說完,姜源背手走出校舍。
此時,蕭戰(zhàn)天正筆直跪在校舍門口,將一把匕首頂在胸前,堅定的說,
“恩師,王先楚走了,您身邊不能沒有隨從侍奉,請務必答應我,否則戰(zhàn)天只有以死明志!”
“蕭戰(zhàn)天,你的職責是報國安民,而不是給我這種閑人端茶倒水,我不需要你的侍奉。”
姜源單手朝虛空一抓,便讓匕首飛到自己的手里。
蕭戰(zhàn)天整個人震驚不已,拼命的叩首道,“恩師,求您了!”
哪怕蕭戰(zhàn)天早已頭破血流,可姜源的眼神依舊古井無波。
直到走到校門口,看到王先楚正步履闌珊的往山下走,他淡漠的眼神,才浮現(xiàn)出一抹濃郁的復雜和不舍。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xiāng)音無改鬢毛衰。”
“幾十年的光陰,雖讓你從健碩的壯年,變成一位蹉跎老者,可在正式離開前,還能享受到家的溫馨!”
“這種歸鄉(xiāng)的感覺,多好啊?”
“可我的家,又在哪里呢?”
姜源抬頭望天,這個答案他已經(jīng)追尋很久很久了。
兩百年前,天下大亂,赤地千里!
姜源被一陣廝殺聲吵醒,從一座墓穴里爬出!
沒有多余的記憶,只知道自己叫姜源,還有一陣滔天的火光,以及一位紅衣女子的模糊面容!
為了追尋自己的身世,姜源的足跡遍布世界各地,巡游講學,濟世為懷,收徒無數(shù)。
九大戰(zhàn)神只是其中之一!
為此,大夏國主更親封他‘國土無雙’之稱號!
尊稱:大夏帝師!
受萬人敬仰膜拜!
可這都不是姜源想要的,他只想找回自己的身世,只想體驗一回家的感覺!
可這種最平常的要求,在姜源那里卻只能是奢望!
“王先楚啊王先楚,你雖然走了,卻把最深的孤獨留給了我,我若是再把蕭戰(zhàn)天留下,幾十年后,還不是要重現(xiàn)今日的場景?”
“看來我姜源這一生,都只能和孤獨寂寞相依了吧?”
姜源幽幽一嘆,負手離去!
哪怕蕭戰(zhàn)天已然哭破喉嚨,他都沒有回頭!
可才走出去沒幾步,一臺黑色的賓利車就橫在了他的面前。
車上下來一名二十多歲的女人,疑惑而又輕蔑的看著姜源問道,“你不會就是他們說的那個老師,姜源吧?”
姜源發(fā)現(xiàn)不認識這個女人,清冷的問道,“找我有事?”
女人趾高氣昂的說,“呵,現(xiàn)在鄉(xiāng)村老師都這么狂了?也不打聽打聽江城楊家是什么存在!”
姜源哼道,“沒事就滾!”
“你?。?rdquo;
楊子歡臉色一怒,“問你個事兒,五年前,你是不是去過江城?”
姜源想了想,“去過吧?”
楊子歡又問道,“那你在江城,是不是跟一個叫楊若曦的女人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