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阿爺料事如神,我剛剛趕到老王家靈堂那邊,就見到阿爺用銅錢給我卜了一卦。
我瞅著阿爺看卦象時面色凝重,心下不由一驚,難道我避不開祖屋這一劫嗎?
阿爺并未對我交代什么,只是一瞅我大半夜的瞎出門溜達(dá),可勁兒的把我數(shù)落一番。
不過一聽我跟他所說的詭異情況,尤其是家中祖屋出現(xiàn)的棺槨之后,阿爺表情異常難看,面色變也變得灰白了許多。
也顧不得招呼他老王家了,阿爺拎著我就回祖屋趕腳去了。
我跟著阿爺屁股后面,這一路的荒村小道上陰森森的,沿途都透著股邪祟氣息。
“阿爺?”
我冷颼颼的吸著突然卷過身子骨的鬼風(fēng),愕然覺著這彌漫而來的尸臭味掩了過來。
我一腳踩了幾步,踏著滿地的冥紙。
阿爺伸出手掌心咬著手指畫了符咒,將符咒在我腦門上印了上去。
下一刻,我只覺一股玄黃力道一頓蓄力,猛地被阿爺給往身子骨后拽了去,頓時被阿爺給扯到了身后。
漸漸的,約莫幾個呼吸的喘息,我整個人慢慢恢復(fù)了心神。
我自打出生時就沒見過父母,自幼被阿爺帶大,所以跟著他對陰陽行當(dāng)也了解一些。
原來方才我一個不小心差點就中了暗算,差點掉進(jìn)‘鬼打墻’里出不來了。
我擦著額頭的冷汗,繼續(xù)跟著阿爺踩著滿地冥紙趕路。
阿爺招呼我往祖屋那邊過去。
一路上,他搖著個招魂的鈴鐺,替我鎮(zhèn)魂開路,用以驅(qū)散沿途的邪祟,以防那些魑魅魍魎再對我使出鬼打墻那種小伎倆。
很快,我跟著阿爺?shù)钠ü珊竺婊亓俗嫖?,但是朝掩著祖屋的門扉望進(jìn)去,那詭異的棺槨依舊杵在那。
棺槨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與之前我離開時不同的是,此刻的棺槨透著濃郁的邪氣。
這具棺槨被尸氣縈繞著,用麻繩給捆綁著懸吊于虛空之中。
我愣神盯著棺槨散發(fā)著尸邪氣息,生平第一次看到這么強大的怨念凝聚成形。
我顫巍巍的想要湊近幾步觀望一番,卻被阿爺一腦瓜給打醒了。
“臭小子,你找死嗎?”
我被阿爺一把給喚醒了神智,同時,卻見到那棺槨整個都晃動了起來。
“還好,不是月滿日,來得及!”
阿爺盯著那棺槨不斷在虛空晃動,發(fā)覺里頭的玩意怕是鎮(zhèn)不住了,馬上沖我揮著手,讓我去祖屋取些黃符紙。
老祖屋這片地尸氣濃郁,恰好是養(yǎng)棺槨的好地方。
阿爺招呼我?guī)椭黄鸢褢铱盏墓讟〗o拉下來,隨后給了我些零花錢,讓我去隔壁李姑家弄些雞血和黑狗血,準(zhǔn)備畫墨斗陣法。
我拎著雞血和黑狗血過來時,阿爺沖我揮揮手,示意我去往臨近的壽衣店。
而趁我去李姑那買雞血回來的這么會時間,阿爺已經(jīng)把家伙事都張羅起來了。
“臭小子,趕緊上來搭把手。”
他使喚我把壽衣店里的八九個花圈布置開,隨后吩咐我將棺槨給抬起來。
所謂抬棺,無非就是將棺槨用雞血和狗血涂上殷紅血液,在棺槨的整副棺材蓋的外接上封印圖樣。
這封印是我們老張家的看家本領(lǐng)了,但也需細(xì)心,否則稍有錯漏,可能要出大事。
我看得出阿爺在畫符結(jié)印的整個過程中,都是汗流浹背的,深怕被邪祟侵入了心神。
而且那雞血與狗血,阿爺也是用心配置攪拌而成的,用以一百零八次的融合后方能調(diào)成畫符的血液。
否則若雞血和狗血有所腥味,便會產(chǎn)生鬼煞之氣。
我端著阿爺給我的鍋子,阿爺將攪拌好的濃黑暗紅色血液緩緩的倒入了白色的瓷磚鍋子,一股腐臭腥味的氣息漸漸傳來。
隨著那鍋子漸漸的注滿,阿爺沖我甩了甩手,意思是招呼我去準(zhǔn)備抬棺畫符。
阿爺讓我緊緊抱著鍋子跟在他屁股后面。
我眼珠子直溜溜的盯著阿爺寸步不離,麻溜的邁著步緊跟著爺爺。
我發(fā)現(xiàn)阿爺身子后邊一早就捆了兩圈粗粗的麻繩子,便沖他念叨了兩句。
“阿爺,這干嘛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