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聽到“師弟”后先是很沉默,然后我就聽見電話里那個人激動說道:
“你叫什么,師傅還好嗎?他老人家可真偏心,有了二徒弟也不來看看大徒弟……”
她的回話也讓我一怔,師傅去世的時候還在民國,本以為自己的師姐七老八十了是個老太太,沒想到聽聲音也才二十多歲的樣子。
難道這個師姐是函授?
“承影師姐,師傅已經(jīng)回下面去了,我叫林一。”
不過我沒由來的覺得特別親近,因?yàn)樾r候父親教育自己長兄如父,長姐如母,家里最注重感情讓我尤為親切地說道。
“哦……”承影師姐似乎有些失望”不過隨即又興奮得砸吧了砸吧嘴說道“嘖嘖嘖……不錯,木出于林,一枝獨(dú)秀。”
她好像是在審視這個師弟一般,絲毫沒有把我這個“茅山正宗第十六代掌門人”當(dāng)做長輩。
隨后我將李文軒的事完完整整的說給師姐聽,包括自己發(fā)現(xiàn)對方背了人命,以及他們家里的一些“勾當(dāng)”。
說完便聽見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查什么資料。
大概有五分鐘過后才幽幽開口說道:“李家父子做的生意不光彩,但也沒有致人命案子,而那一家人的死另有蹊蹺,我認(rèn)為多半是那東西……師弟好好查一下。”
隨后還特意囑咐,尊重因果輪回,讓我在“冤鬼”上多做斟酌,切勿傷天害理。
讓我尤為感動,切實(shí)感受到了父母般的關(guān)照和愛意,也讓我絕了以“掌門人”身份指示她的念頭。
我心中大定,對方不是那種窮兇極惡就好了,然后走進(jìn)了李家。
剛一到李家,呼啦一幫子人將我圍了起來。
我嘴角禽著冷笑,冷酷的一插兜,真不把這群人放在眼里,想制裁我,看道爺怎樣將你們送去西天極樂世界。
可還沒等我裝比。
一個五十多歲中年人“噗通”一下子跪在了我面前,哭天抹淚,一把鼻涕一把淚得喊著:“小師傅救命啊,文軒回來說你能救他,然后就被鬼上身啦!”
“東西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啦!”隨后中年人指著供桌,前桌子角上一角一個紅燭,上面有雞血繩,桃木劍,柚子葉,黃符紙,一大碗朱砂,糯米……
隨后我才了解到,原來當(dāng)天李文軒到家后說有位“林姓高人”能救他,隨后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然后過了幾個小時后,他又醒來了,不過卻是臉色煞白,不知道哪里弄得一套戲子服裝。
跑到鎮(zhèn)上的一處墳場上,坐在墳頭唱戲去了。
李家人忙活了一宿,先是綁著他送去鎮(zhèn)上最大的醫(yī)院,也沒檢查出個所以然來。醫(yī)生建議轉(zhuǎn)送精神科。
后來又專門從城市里請了一位“醫(yī)科大學(xué)博士”,又是號脈,又是灌藥,又是打針的。
可李文軒全然沒有反應(yīng),只是瘋子一樣大笑,往嘴里狂塞泥土,綁住他的手,他就把自己的頭埋在臉盆里企圖淹死自己。
最后沒有了辦法,只好把他綁在院里得一個柱子上。
誰都沒發(fā)現(xiàn),自從林一來了之后,李文軒突然老實(shí)多了,一點(diǎn)動靜也沒。
我知道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也沒什么好臉色冷冷地說道:“把不相干人都疏散了,以免沖撞著了,不然到時候免不得一些麻煩事!”
隨后我又裝比得故作嚴(yán)肅,板著臉說了一句:“你們看著,道爺我要和這惡鬼斗上幾回合!”
李父猶豫了一下,對著院子里的人揮了揮手,那些人就都作鳥獸散,不愿留在李文軒身旁。
只有一個白大褂,帶著金絲眼鏡的青年不愿意離開,還誠懇得和李父說道:“李先生,要相信科學(xué)!不要相信江湖騙子!”
隨后挑釁的看了我一眼,非常嚴(yán)肅得說道“從專業(yè)角度來看,他是感染了病菌,導(dǎo)致神經(jīng)衰弱,從而致幻。”
“李先生,看他安靜多了,應(yīng)該是剛才我的注射起了作用,你先報警把騙子抓了,我給他開副殺菌得藥,吃過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