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我專門把張麻子和張二柱邀請到了一個桌子上,另外這個桌子上還有村長、根叔。
“天娃子,你莫傷心,你爺這么大的年紀(jì)了,也該走了,留在這世上說不定還要受多少罪咧。”張麻子在飯桌上頗有感觸的說道。
“是啊天娃子,林大爺是個好人,好人下輩子總會有好報。”張二柱說道。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站了起來,端起了酒杯,朗聲對著所有人說道:“各位叔叔伯伯,大爺大娘們,我從小是你們看著長大的,再加上我爺這次走了你們的幫助,實(shí)在難以還清你們的恩情,感謝的話我爺不再多說,我干了這一杯!”說著,我便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村民們看我態(tài)度誠懇,加上從小看我長大,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也都紛紛舉起酒杯,干掉了杯中的酒。
此時此刻,我內(nèi)心中也是十分不好受的,從小與我相依為命的爺爺丟下我就這么離開了,此后世間獨(dú)我孤寡一人,那種悲涼與孤獨(dú)的滋味,確實(shí)不好受。
席至末尾,眾村民們已經(jīng)喝了個差不多,我看大家的狀態(tài)都已經(jīng)差不多了,才開口問道:“二柱哥,聽說...你家的牛生下了一頭麒麟?”聽見我這句話,根叔和村長端在半空中的就被同時凝滯住了,然后一起奇看向我。
“麒麟?不不,那哪是麒麒麟啊,就是個小牛犢子,生下來沒有半個小時就死了,尸體都讓我扔了。”
張二柱的眼神中明顯透著慌亂,躲躲閃閃的都不敢看我。不用想都知道,他這是在說謊!
“噢~”我意味深長的拖著長音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說道:“沒啥,二柱哥,我就是好奇,打小也沒見過這種新奇的事兒,你扔哪兒了?我想去看看。”
“扔...河...后山,扔后山上了。”看得出來,他本來想說扔在河里了,想了一下覺得不妥,隨即改口說扔到了后山上。
“后山?后山什么地方?”因?yàn)楹攘藘杀?,我也有些上頭,咄咄逼人道。
“后山...張二柱遲疑。
“好了好了.今天送林老爺子走,都高高興興的,有啥事日后再說。”此時村長打斷了我們兩個之間的談話,接過了話茬。
我也不好再繼續(xù)發(fā)問,只得就此作罷。席散,村民們都散去,我沒有留在家收拾殘局,而是前后腳的跟著張二柱回了家。
我實(shí)在是迫切的想搞清楚這件事情的開端,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從張二柱家開始下手。
我一下一下敲著張二柱家的門,惹來他在屋子里不耐煩的聲音。
“誰啊?誰啊?來了!”打開門,張二柱看到站在門口的我明顯一愣,但剛一起喝完酒明顯又不好意思發(fā)作,說道:“天兒啊,咋啦?
我朝著屋子里使了一個眼色,張二柱也看懂了我的意思,把我讓進(jìn)了屋內(nèi)。
路過院子的時候,我還特地看了眼牛棚里的那頭母牛,就是普通牛的樣子,看不出什么奇怪。
“亂了點(diǎn),你隨便坐。”我進(jìn)門后,張二柱用搪瓷杯子給我接了一杯水,我接過水杯,觀察起了四周。
果然!根叔說的一點(diǎn)都沒錯,張二柱家的陳設(shè)相比普通村民家,富裕了可不止一星半點(diǎn)!
電視、電話,一應(yīng)俱全!雖然村子里沒通電,全都只是擺設(shè)。
“二柱哥,嫂子呢?”我問道。
噢,你嫂子和孩子常年在鎮(zhèn)上,孩子要上學(xué),你嫂子在那里看著他,他要是能學(xué)你考上個大學(xué),我這輩子也知足了。”
張二柱笑著說道。
聽完這話,我又是一驚,村子里能供養(yǎng)起一個學(xué)生上學(xué)的家庭都不多,一般讀完小學(xué)都輟學(xué)回家?guī)兔r(nóng)活了,張二柱家怎么有錢能供養(yǎng)得起兩個人在鎮(zhèn)上生活?
再一想,我甚至覺得我也是個例外,我爺又是從哪弄到的錢把我供上的大學(xué)?
二柱哥,明人不說暗話,我也就不瞞你了,回來之后我聽村民說了,我爺死的確實(shí)是有蹊蹺,這事情的開端就是你家牛生下麒麟的事情,我來并不是來為難你的,而是想搞清楚我爺究竟是怎么死的,你說他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是你你覺得憋屈不?
我情真意切的說道。
張二柱低下了頭,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說道:“林老大爺是個好人,你問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