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待客廳。
原來,自李婉醒來后,張俊峰便打電話將李家的人都盡數(shù)通知了一遍。
等到李婉惡語逼走唐昊穹后,回來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
一名年過半百的老人,和幾名中年男子跟幾個女人。
其中一名打扮妖嬈的女子由于有些奇怪蛇精臉,和尖酸刻薄的神情,顯得尤為矚目。
諾大的客廳由于人數(shù)過多,此刻顯得有些逼仄。
李婉低著頭,被這群人圍在中間,不言不語。
此刻,他們正七嘴八舌的數(shù)落著李婉。
只有一名身穿綠色運動服的女子沒有出言斥責(zé),反倒是用心疼的眼神一直望向李婉。
這名妙齡少女的樣貌跟李婉有七八分相似,不難看出二人的身份。
“李婉,你真有你的??!”
是一個燙著時下最流行的大波浪卷,身著米色小香風(fēng)套裙的女人。
正痛心疾首對著李婉高聲呵斥道:“為了一個沒有身份也沒有背景的臭男人拋下家人,這幾年也不知道給家里打個電話報信。要不是峻峰好心把你帶回來,你還想一個人在外面呆多久!”
這名打扮時髦,眉眼之間透露著一股傲氣的女人,正是李婉的母親——陳淑芬。
在聽到母親說自己連電話都不給家里人打的時候,李婉猛然將頭抬起,似是要辯解什么。
母親,當(dāng)初不是你們將我趕出家門的嗎,為何現(xiàn)在又這般顛倒黑白。
話語即將出口,但坐在陳淑芬旁邊的男子,并沒有給李婉解釋的機(jī)會。
那人正是李婉的父親——李盛。
將手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冷哼一聲。
“你想氣死你爹嗎?李婉!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們李家成了望江市所有豪門茶余飯后的談資!”
聽到李盛的發(fā)言,陳淑芬甚至拿出手帕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水。
“媽媽把你養(yǎng)這么大,可不是隨意便宜那些沒有家教的臭男人的。”
“李婉,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李盛越說愈發(fā)憤怒,額上更是青筋橫現(xiàn)。
以前,這個女兒就是他們李家的驕傲。
不管哪家人提到了李婉,無不豎起大拇指,點頭稱是。
現(xiàn)在,這二字卻成了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失望至極,莫過如此!
“二老消消氣。”
張峻峰端著一副謙謙公子的笑臉,親手沏了杯茶端到李盛手上。
“婉兒不過是一時被那男人蒙蔽了雙眼而已,想必她這次回來,肯定是下定決心痛改前非的。”
聞言,李婉瞪大了杏眼。
自己明明就是被張俊峰用藥迷暈綁回來的,怎地到他口里倒是變成自己心甘情愿跟他回來?
“爸,媽,明明是他將我迷暈帶回來的,你們不要相信他的話!”
“住口!”
李盛怒斥道:“看來你還是不知悔改是嗎!難道你俊峰哥把你帶回來還能害了你不成?當(dāng)初家族驅(qū)逐你,不過是想讓你服個軟,把那個胎兒打掉。誰知你不僅不愿打掉,還一走就是五年…”
確實,自己女兒變成這副模樣,歸根結(jié)底還是那個男人的錯。
到底血濃于水,李盛又怎會真的不認(rèn)這個女兒。
只得將憤怒盡數(shù)轉(zhuǎn)移而至唐昊穹的身上。
見李盛不說話,開始悶聲喝茶,陳淑芬從善如流的將話接過。
大紅色的指甲指著李婉的鼻子呵斥道:“李婉你給我聽好了,既然峻峰這么說,我們也就給你一次機(jī)會。”
“媽,我不…”
像是知道陳淑芬接下來吐露的話語會讓自己難以接受,李婉斷然拒絕道。
“你沒有說不的機(jī)會!”
不等李婉說完,陳淑芬冷聲打斷。
“人家峻峰不嫌棄你有過男人就該謝天謝地了,少在這里端腔作勢。這周內(nèi),選個良辰吉日趕緊把證給我領(lǐng)了,聽到?jīng)]有?”
李婉將頭別到一邊,并不做答。
她知道,自己說的話,爸媽不會聽,更不會理睬。
只得用行動來表達(dá)自己的抗議。
“伯父,伯母,沒事的??赡芪腋駜鹤⒍ㄓ芯墴o分,如果她實在不愿意跟我結(jié)婚,我想,也沒有強(qiáng)迫她的必要。”
張峻峰苦笑,垂下眼簾,擋住了一閃而過的算計之情。
這招叫以退為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