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張拍桌而起:“斷指在哪兒?”
我苦澀道:“被一只老鼠叼走了。”
“……”
老張無語的把記錄本收起來,道:“小李啊,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太憔悴了,精神出現(xiàn)了問題,總之,我們辦案是講究證據(jù)的,不能捕風(fēng)捉影。”
“要把張繼紅列入嫌疑人,就要拿出證據(jù)來,但問題是,現(xiàn)在是文明社會,對付二麻子這種潑皮無賴的手段,也就捉襟見肘了。”
我愣了愣:“您……您是讓我替您逼供嗎?”
“我可沒這么說!”老張急忙擺手:“只不過,這件案子牽扯到了富豪林家,影響重大,我們希望盡快結(jié)案。所以如果二麻子真有嫌疑的話,我也希望能盡快打開他這條突破口,這樣你跟你姥爺也就能洗清嫌疑了。”
我看了眼被關(guān)掉的監(jiān)控器,深呼吸著點點頭:“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
老張不易察覺的笑了下,然后干咳幾聲,道:“林家當(dāng)?shù)氐木?,也派人過來了,希望你好好配合他們,不要帶個人情緒。畢竟都是為了早點水落石出。”
我沒說什么,目送他離開。
又是幾名外地警員進(jìn)入,展開了新一輪的審問。
一直忙到深夜,我才疲倦的被帶回監(jiān)舍。
也不知阿屠找到尸體了沒有……
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把二麻子知道的事情都套出來!
只要知道姥爺是怎么死的,就肯定能順藤摸瓜,偵破林妙妙的命案!
水落石出,還我們爺倆清白!
思索著,我被推進(jìn)了監(jiān)舍。
頓時一楞。
監(jiān)舍里空蕩蕩的……
“二麻子呢??”
警員邊上鎖邊道:“你是說那個穿紅西裝的吧?他出去了啊。”
“什么??”我有種很不祥的預(yù)感:“他前天才進(jìn)來,怎么今天就出去了??”
警員給我端了杯水過來,道:“打架而已,你以為要關(guān)多久啊?”
“其實他原本確實要多關(guān)幾天的,但被他打傷的那家人,下午突然來了,說一切都是誤會,主動挑釁的人是他們,從來沒想過要起訴。”
“人家都這么說了,我們還能怎樣?只好放人嘍。”
“那家人肯定被他威脅了!”我篤定道。
警員無奈的聳了聳肩:“這我們也無從考證啊,而且說起來,人家張繼紅還立功了呢。”
立功??
他一個放高利貸的,立什么功?供出自己的罪行嗎??
這位警員挺耐心的,解釋道:“昨天晚上,法醫(yī)在無頭尸體內(nèi)檢測出了很多人的DNA,卻不知道這些DNA屬于誰,也無從查起。”
“正為難的時候,張繼紅突然嚷著要報案,說他們村里有好多人失蹤了,而且失蹤前,都跟你們爺孫倆密切接觸過。”
“張隊長一下子就把兩件事聯(lián)系起來了,不然今天也不會抓你啊。”
我臉色慘白的后退了幾步,這才意識到,中計了!
之前我一直認(rèn)為,二麻子只是推測我姥爺死了,并不確定,所以才會在靈前失聲喊出那句“真的死了”。
可就剛才,我親眼看見他拿出了我姥爺?shù)臄嘀福?/p>
尸體殘肢都在他手上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姥爺死了?
所以,那句“真的死了”,其實是個陷阱,就是故意誘導(dǎo)我追蹤他!
之后,他又煽動警方把我抓進(jìn)了拘留所。
我原本還想趁機(jī)審問他,現(xiàn)在他跑了,我卻還被關(guān)在里面!
而且,他絕不只是想拖住我這么簡單……
我心驚肉跳的望向地上那些血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到這些血色圖紋在流動;
耳邊也響起了滴答滴答的聲音,仿佛……
仿佛姥爺就在我身后,被砍斷的脖子里,還在滴血!
“放我出去!”我驚魂失魄的抓住欄桿,猛力搖晃:“還有你們,趕快走!這里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