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屠趕忙扔掉煙蒂跟上:“娘的,你跑啥嘞??”
我著急道:“二麻子之前說,“真的死了”,可林妙妙小姐已經(jīng)停尸兩天了,還能是詐死不成?所以他這句話,應(yīng)該是暗指我姥爺!”
“他早就猜到我姥爺性命不保了,只是還不夠確定,卻在那具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疑,佐證了我姥爺已死,所以才失口說出了那句話!”
“而我姥爺?shù)谋憩F(xiàn)也很古怪,好像早就預感到自己快死了,所以再三叮囑我,絕不能讓外人知道他的死訊!”
“換言之——害死他的人,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特別希望他的死訊傳出去!”
“而這二麻子,今天偏偏就跑來報社了!你說有這么巧的事嗎?”
阿屠這才恍然大悟。
我們趕緊沖進報社,剛好看見二麻子進了電梯;
電梯門合住了,我讓阿屠留下來盯住樓層數(shù),自己著急的爬上了樓梯。
“停在九樓了!”阿屠在底下喊道。
我急忙沖了上去,阿屠也追了過來。
可是——人呢??
紙媒日漸衰落,諾大的報社辦公層只有七八個人在忙活,可以說一覽無余,卻找不見二麻子的身影。
“請問有事嗎?”一名文員上前詢問。
我急忙描述了一下二麻子的體貌特征。
文員說沒見過,眼神卻顯得飄忽不定。
阿屠見狀,突然獰笑著扭了扭脖子:“小子,我勸你考慮一下再回答,小心惹禍上身。”
阿屠長的跟頭半獸人似的,把文員嚇得不輕,讓我們先等等,然后急忙跑進了辦公室。
不多時,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你好,請問……”
“不用問了。”中年人抵了抵金絲眼鏡,面無表情道:“你們要找的人,不在這里,沒有其他事的話就請回吧,不然只好讓保安送你們出去了。”
這人文縐縐的,話卻鏗鏘有力。
阿屠知道自己那套行不通了,無奈的拉著我離開。
我卻不甘心,因為這中年人明顯在隱瞞些什么。
就在此時,一名女文員低著頭匆匆走過,猛不丁撞上了我。
文案散落了一地,我急忙幫她去撿。
里面的一份新聞草稿,卻令我渾身一震。
“正陽市接連發(fā)生兩起命案,一個沒頭,一個沒軀干!詳細內(nèi)容請參詳本報副頁……”
下面的內(nèi)容還沒寫出來,但顯然就是在說我們的案子。
我立馬把這份草稿拿起來,憤怒道:“還想狡辯嗎?”
中年人責怪的瞪了下女文員,然后訕笑道:“確實有人匿名送了份素材過來,但已經(jīng)走了。”
“我暫時不管你把他藏到了哪兒,總之——”我一字一頓:“這篇報道,不能發(fā)!”“沒有得到家屬跟警方的同意,你們憑什么擅自刊登???”
而且,我的猜測被證實了!
那二麻子的確知道我姥爺死了,甚至可能就是兇手,正急于將死訊擴散出去!
中年人理了理袖口,嘲笑道:“小伙子,你是不是活在古代啊?知不知道什么叫言論自由?”
“而且,我也沒指名道姓寫死的是誰啊,你要是不服氣,就去告我好了。”
我氣得咬牙,卻無言以對,這種不記名的八卦報道,根本沒人管。
“影響很大嗎?”阿屠小聲道:“不寫名字,應(yīng)該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沉重道:“二麻子精明的很,他故意把林妙妙的死也提供給報社,就是為了把她跟我姥爺捆綁在一起;”
“到時候,他自己再在暗中散播點線索,別人很快就猜到女死者是首富女兒了。全國各地的記者都會蜂擁而至!”
“一個老縫尸匠的死活,沒人在乎;可跟首富女兒的死牽扯到一起,就轟動全國了!”
這樣一來,就完全破壞了姥爺臨終前的安排!
阿屠這才意識到有多嚴重。
捏著下巴想了想,突然從懷里掏出了一張金色名片。
“認識這個么?”
中年人瞇著眼睛仔細瞧了瞧,頓時臉色大變,訕笑著點頭哈腰:“林氏集團董事會的御用名片,哪能不認識,哪敢不認識!”
“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快請坐,這就給您沏茶!”
阿屠似笑非笑的擺擺手:“茶就免了,不如換份面子,如何?”
中年人為難的搓了搓手,硬著頭皮道:“老板,你也知道紙媒不景氣了,我們報社現(xiàn)在就指著這篇報道翻身呢,所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