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找到骨灰罐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半,胖子小聲的罵了句娘:“放罐子的人是真特么缺德,真讓老子一頓好找!”
骨灰罐是被放在最后一排架子的最里面,我估摸著那兒還可能是類似于“失物招領(lǐng)處”的地方,因為罐子上除了一張其主人的大頭照外一無所有,旁邊放著的骨灰罐也都是一樣的。
要不是胖子隨身都帶上了照片,否則在一連串照片的連續(xù)查看下我們早就分不清誰是誰了。
胖子將骨灰罐用一塊隨身攜帶的布袋包好綁在了身上,就像一個背著孩子的孕婦,走起路來有點顛簸。
我看著他這模樣也笑不出來,累死累活的幾個小時已經(jīng)折磨得我精疲力竭,現(xiàn)在的我只想趕緊離開這出去呼吸口清醒的空氣。
所以我忙催促著胖子趕緊離開,胖子也是早有這種想法,于是我們兩人二話不說的離開了這里。
等一出門,過道上的燈光已經(jīng)全都被人給打開了,我剛一尋思著這誰打開的呢,一個男人哼著小調(diào)的聲音就從遠處傳了過來。
“糟了,這里夜班的保安已經(jīng)在上班了!”胖子大驚失色,趕忙加快腳步往我們來時的路線趕。
可這骨灰室本就是在這棟樓的最里面,想要出去的話要么就是從大門,要么就是從停尸房的那扇窗戶離開,除此之外,我在這再沒看到其他別的出口。
胖子帶著我就是在往停尸房的方向趕,這跟過道那響起聲音的方向是一致的,所幸最后咱兩鉚足了力氣狂奔,終于在那保安走過來時溜進了來時的那間停尸房。
空曠的房間內(nèi)多了幾具新增的尸體,不過燈依舊沒打開,借著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我看到夢寐以求的出口。
可同時,外面那保安的聲音越來越近,在四下無人的安靜空間里這聲音顯得極其清脆。
我心想那保安不會就是要來停尸房吧,趕忙想往來時的窗口鉆出去,可我跟胖子一跑到那立即發(fā)現(xiàn)這窗戶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人給鎖上了,還是需要鑰匙才能開的那種!
這可急的胖子一拳想給過去直接打碎那玻璃,我趕忙抓住了胖子的手,暗道我們現(xiàn)在還在這醫(yī)院里面呢,四周都是高聳的圍墻,要是真被人發(fā)現(xiàn)了,天知道會不會召集一大幫人來堵我們,到那時估摸著我們還會更危險。
于是我一邊使眼色一邊指著旁邊幾輛閑置的推尸車,胖子似乎知道我想要干嘛,于是往我們兩人一起往那推尸車上一趟,白布揚手往上一蓋,順利的把我們偽裝成停放在這里的尸體。
嘎吱一聲,停尸房的門果然被人打開,隨后是啪嗒一聲一陣燈光亮起,巡視的保安進來了。
我盡量壓低自己的呼吸不吹起臉上的白布,同時暗暗為胖子擔憂,畢竟他可是還隨身攜帶著一個骨灰罐呢,那東西可以一眼就能被人看出端倪。
可事實告訴我這些都是多慮的,走進停尸房的男人半天了嘴里還哼著小調(diào),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人的樣子,隨后他突然說了一句:“喂,老劉,這都快十二點了,你那邊的活還沒干完嗎?”
這話嚇得躺在推尸車上的我冒出一陣冷汗,所幸他貌似還沒發(fā)現(xiàn)我們,這話只是語音信息發(fā)給了他同事。
接著這貨就開始在門口敲擊著鐵門弄出點聲響以掩飾自己的緊張,和時不時爆出的二句的“這鬼工作還真特么晦氣!”“要不是工資高點,求老子老子都不來呢!”的牢騷話。
我一心只祈禱著這保安能趕緊離開,這樣也能有機會讓胖子再施展下他高超的開鎖技術(shù)讓我們逃出生天。
可一連我們躺了七八分鐘,甚至都讓我感覺到些許困意,那保安居然還在門口敲著那該死的鐵門,然后打開某音軟件開始刷起短視頻來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門口的敲擊聲終于停下了,一陣更加響亮的手推車聲音又從遠處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