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服軟了又能怎么著,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楚,只能是先緊著死人。
經(jīng)過商談,這二十多個娘們的喪葬費(fèi)用全部都有五虎兄弟來出,還要賠償給人家家里一筆不小的費(fèi)用,這才把事情暫時平息。
想想這哥兒幾個也是倒霉,這次回家一沒作惡,二沒欺男霸女,先是老爹老娘沒了,想蓋套房子光宗耀祖顯擺顯擺吧,卻是碰到了這樣的事情。
有心跟村里的人硬碰硬,可想想憑著自己哥兒幾個的神勇,那也是雙拳難敵四手,真要干起來,鬧不好自己兄弟得有人交代在這,畢竟大家都在氣頭上。
這一段時間,仙泉村就沒干別的事情,天天的起白事,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哀聲哭聲遍地。
咱們再說憨水嘴,這段時間他可是忙壞了,到處的給人跑白事。
要說憨水嘴這人,房沒有一間,地沒有一攏,就連自己是怎么來的都搞不清楚,不要說村里人不知道,就是他自己估計也是不清楚,大家伙兒就記得他很小的時候是跟著一個孤寡老人來的。
哪個孤寡老人還是早年流浪到仙泉村的,后來就在仙泉村就沒走,就住在地堰邊的破窯洞里,也算是在仙泉村落了戶。
憨水嘴也跟著他住在破窯洞里,他也沒有個名字,平時見到人就呵呵呵的對著人笑,嘴角也經(jīng)常流著口水,大家平時都叫他憨水嘴,后來孤寡老人死了,憨水嘴也消失了好幾年,本來就不算仙泉村的原住民,大家也就沒怎么當(dāng)回事。
也不知道是那一年,憨水嘴回來了,原來的破窯洞早就塌了,他就住在了村子里的呂祖廟里。
這住的地方好解決,可吃飯的問題就沒那么容易了。
憨水嘴也沒有地,破廟里面也沒余糧,可就不知道他從哪里學(xué)來的本事,對紅白喜事那一套很是熟悉,平時就在各個村子里的紅白喜事跑跑場子,可那有這么多的紅事白事,閑的時候就幫別人家犁犁地,種種田混口吃的。
村里一下子死了這么多人,可把憨水嘴忙壞了,一會兒跑這家一會兒跑哪家,忙的那是腳不沾地。
那個時候在農(nóng)村里的白事幫忙,也不給什么工錢,就是管幾頓飯,像憨水嘴這樣跑場子的吃的相當(dāng)不錯,雞鴨魚是沒有,不過酒肉是管夠的。
這幾天憨水嘴是吃了這家吃哪家,別人家都是哀聲一片,他倒是跟過年一樣,吃完了這家吃哪家,事畢還得往家?guī)В焯斐缘氖亲旖橇饔?,小肚子溜圓,晚上睡覺都不知道要笑醒幾回。
由于死的人多了,家家都辦喪事,要是還跟以前一樣按規(guī)矩辦就沒那么方便了,后來經(jīng)過商量,村里的人決定一切從簡,從外村請了幾個打坑的,天天給這家打完就打那家。
在仙泉村這個地方有他本地的風(fēng)俗,埋人的坑要挖一丈三,不能多也不能少,還要在坑底靠墻的地方挖上一個小窯把棺材給放進(jìn)去。
村里這么多人家起白事,整天的見不到一個人影,大多數(shù)的人都出去了,分成了兩撥,一波到地里幫忙挖坑,一波到鎮(zhèn)上去買棺材,光是靠請的那幾個挖坑的,等他們挖好這二十多個坑,黃花菜都涼了。
農(nóng)村里面辦喪事,原來都是大操大辦,流水席就擺好幾天,還要請響器班子過來,熱鬧得很,比辦紅事費(fèi)勁多了,規(guī)矩更是多的不得了,按村里的輩份家庭的大小,有的要辦三天,有的要辦五天,更有甚者要連辦七天。
泉村一下死了怎么多人,不可能還像以前那樣去辦,也沒有那個功夫,只能是一家一家的草草發(fā)喪。
時間就這么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過去了,二十多口子人總算是都入了土,五虎家里的的五個媳婦現(xiàn)在也只剩下了兩個,村子里面也一下子多出來了好幾個光棍。
這一段時間,仙泉村的人是個個愁眉苦臉,生怕明天這種事情就發(fā)生在自己家,五虎家剩下的兩個媳婦也是嚇的慌了神,天天商量著怎么逃,生怕步了那三個姐妹的后塵。
原來李大虎兄弟這次帶來的五個媳婦,是五個窯姐,被五虎他們給贖了身。準(zhǔn)備給自己兄弟五個當(dāng)媳婦傳宗接代。
按說找窯姐當(dāng)媳婦一般的人都會感到別扭,可他們兄弟不在乎。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己兄弟幾個是個什么貨色,一般人家的閨女怎么可能給他們當(dāng)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