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有些累了,便睡了過去。
這一夜難得過的安穩(wěn),厲鬼并沒有再出現(xiàn)。
我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醒來之后,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張靜和鄧妙妙在醫(yī)院照顧我,王麻子估計是被昨晚氣到了。
看不到他蹤影。
鄧妙妙告訴我,王麻子夜里接了活,跑活去了。
她從包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我,說是她師傅不想見我,但臨走時讓她把這封信轉(zhuǎn)交給我。
我打開信,快速的將信瀏覽了一遍。
大體意思是告誡我,萬般皆是命,百因必有果。
現(xiàn)在我既然已經(jīng)和那厲鬼有了一些聯(lián)系,怕是一時半會難以擺脫命運。
想要徹底破解這個麻煩,還需要從厲鬼這方面調(diào)查。
只要查清楚當(dāng)時厲鬼是怎么被燒死的,還有厲鬼對這世間有哪些怨念和執(zhí)念。
說不定還有破解之法。
我放下信封,張靜看我心情不是很好,便在一旁安慰我。
“蘇北,你也不要氣餒,妙妙已經(jīng)把事情都告訴我了。”
“只要人活著就會有辦法,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了?”
我心想這女人神經(jīng)真夠大條的,自己剛剛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
竟然絲毫不害怕,反倒是安慰起我來了。
我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讓她別擔(dān)心。
之后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
我和學(xué)校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期,理由是急性闌尾炎,還特意拿出了醫(yī)院的住院單。
學(xué)校很輕松的就批給我了。
不出意外,整個學(xué)校除了張兵給我打電話外,沒有任何人詢問我的生病的事情,包括老師。說白了,除了張兵和我感情還不錯外,剩下的全都是表面朋友。
我倒是沒怎么意外,畢竟現(xiàn)在的人都這樣,也能理解。
電話里,張兵一個勁的和我吹逼,說他最近泡了一個馬子,正點的不像樣,我看不到,真是沒有口福,是我一輩子的遺憾。
我罵他就你那三秒男,還想和我吹逼,給爺爬。
鄧妙妙也走了,但并沒有說去了哪里。
只是離開的時候給了我一把鑰匙,那是王麻子家的鑰匙。
說是只要我住在王麻子家里面,厲鬼肯定進不來,可以保證我的安全。
住宿費是一晚上五百塊,到時候直接轉(zhuǎn)給王麻子就行了。
當(dāng)天下午,我就在張靜的攙扶下,走上了回家的公交車上。
張靜沒有陪我一起,因為她還需要回學(xué)校上課。
我打小就有一些暈車,但是并不嚴重。
就找了一個靠前窗戶的位置坐下來。
距離公交車發(fā)車還有一段時間,售票員是一個身高有些偏低,身材略顯微胖的女人。
約莫三四十歲,臉上擦著廉價的化妝品。
她叫張海霞,公交司機是他的老公,十幾年了,他們兩口子一直經(jīng)營著鄉(xiāng)鎮(zhèn)到縣城的這條線。
從我第一次坐去縣城的公交開始,就坐他們家的車。
不一會我便聽見了張海霞扯著一個大嗓門,罵罵咧咧的和他老公爭吵。
“你死不死,還沒到點呢,著什么急,一會換有人上車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像早點回去,下班出去鬼混去,老娘告訴你,今晚不許出去。”
她老公叫做王濤,嗓門比張海霞還大。
“你個臭婆娘,還管起爺們的事情了,天這么熱,要來人早來了。”
“甭特么再等了,要等你自己等,老子先開車溜了。”
公交車上的人,基本上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對兩人也都熟悉,這些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兩人的爭吵。
這兩口子也是奇葩,幾乎沒有一天不吵架的,次次坐他們的車,都能聽見兩人吵架,奇怪的是兩人的感情還出奇的好。
用王濤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日子。
一天不和老婆抄吧幾句,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過了一會,王濤罵了媳婦一句。
來到司機位置的車門,啪的一下,用力的關(guān)上了門,然后扭動車鑰匙,頓時一陣引擎的聲音響了起來。
“臭婆娘,再不上來就拜拜了。”王濤露出一臉賤兮兮的笑容。
張海霞在車下面,瞪了他一眼,有吆喝了兩聲,確定沒有人了,便也上了車,罵了王濤一句狗東西。
王濤也不反駁,嘴里吆喝了一句“走嘍”,便發(fā)動了公交車。
我坐的位置距離王濤很近,近乎就在他的身后。
轉(zhuǎn)彎的時候,王濤從后視鏡看到了我。
笑道:“呦,這不是雷莊蘇家那二娃子嘛。”
“今天可不是周末,你怎么在車上?小崽子,又特么逃學(xué),和我年輕時候一樣,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