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地站了很久,也沒理清爺爺?shù)囊馑肌?/p>
尤其是最后一句話,是說給我的嗎?這到底是個什么局?又該回何破呢?
我回去躺在炕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直到窗外已經(jīng)蒙蒙亮的時候,我才迷迷瞪瞪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猛然驚醒,等我坐起來,發(fā)現(xiàn)爺爺在我身邊坐著。
“爺爺,您什么時候來的,也沒叫醒我。”
爺爺破天荒的笑了笑道:“我知道昨天跟你說的東西,你可能一時半會理解不了。”
爺爺說著話,把手伸進(jìn)懷里顫巍巍地摸出一塊玉佩來。
“這是咱們家祖?zhèn)飨聛淼?,本來是一對,三十年前你小叔帶走一塊,這塊你帶走吧!”
爺爺說著伸手遞了過來。
我急忙伸手接過玉佩,指尖輕輕劃過,上面有種像涂了一層油的感覺,無比絲滑。
然后有一股微涼感,似乎順著指尖直達(dá)心脾。
“雖然三十年過去了,但我覺得你小叔應(yīng)該還活著!如果有可能,順帶著找找你的小叔。”
“爺爺你放心,只要小叔還在世,我一定把他找著。”
爺爺又從炕沿上拿起一頂破帽子,看了看放在我的枕頭邊上。
“這是當(dāng)年那個豁牙老乞丐留給我的,我就是帶著這頂帽子才找到了回霍谷口的路,這次你出谷找他,這帽子就是信物。”
“爺爺,這都過去六十年了,你確定那個豁牙老乞丐還活著?”
我爺爺先是嘆了口氣,繼而眼神堅定的說道:“我相信那個人還活著!”
爺爺說完不等我說話,轉(zhuǎn)身推門出去了。
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過了這么久了,爺爺為什么還這么篤定那個老乞丐還活著。
等我出屋的時候,我媽紅著眼睛在外屋等我。
然后遞給我一個小包袱,里面裝著她親手縫制的三身換洗的衣服和兩雙鞋。
顯然我要出谷的事兒,爺爺已經(jīng)跟我爸媽說過了。
我媽叮囑了一些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之類的話,就去給我做飯了。
可我感覺我媽總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有幾次想說什么,又都沒說出口。
本來我的注意力都在詛咒和祭獻(xiàn)這些從未聽過的事兒上。
現(xiàn)在被離別的氛圍搞得有些傷感。
一天的時間很快,轉(zhuǎn)眼來到了晚上。
十點鐘的時候,我和爸媽告別,背上包袱和爺爺出門直奔谷口方向。
等我和爺爺順著小溪快走到一線天位置的時候,我看到栓柱和他爺爺在一棵樹下站著。
看樣子正在等著我。
等我們四人匯合之后,誰也沒說話,我爺爺只是跟栓柱爺爺相互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栓柱平時很活躍,可今天明顯蔫了很多。
今晚的月光很好,可就在我們等著的時候,天上突然多出了一些黑云。
月亮在黑云間空行,地面上忽明忽暗。
大概又過了半小時左右,我爺爺終于開口。
“我們倆的事兒,當(dāng)年谷內(nèi)沒有人知道,這次讓你們兩個孫子輩的出谷,也是迫不得已。”
我爺爺話音剛落,栓柱爺爺接著說。
“一會兒谷內(nèi)招集祈福的鑼聲響聲時,你二人就順著一線天出谷,但有幾點需要注意。”
栓柱爺爺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的說道:“第一,一但進(jìn)入一線天內(nèi),絕對不能回頭,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能回頭,切記。第二,在到達(dá)龍須鎮(zhèn)會路過兩個村子,如果村口有狗攔路,就要繞路走。第三,天亮前不可進(jìn)入龍須鎮(zhèn),天亮后要從東南方巽位入鎮(zhèn),從西南方坤位出鎮(zhèn)。”
我沒想到出谷還有這么多的講究,但不敢大意一一記在心里。
我突然想起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于是問道。
“爺爺,那我們出鎮(zhèn)后,怎么去找豁牙的老乞丐?”
“出了龍須鎮(zhèn),你二人就把信物帶上,老乞丐一定會信守承諾,出來見你二人。”
我爺爺?shù)脑捯魟偮洌吐犚姶謇镯懫痂屄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