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小二的帶領(lǐng)下穿過了人流不息的大堂,徑直上樓,大堂之上,即便是坐在最外側(cè)位置上的賓客,身上穿的也是錦衣玉袍,打眼一看就是達(dá)官顯貴,但在此處卻只能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上。
兩個房間的位置是挨著的,這也是晴兒第一次獨自住這么好的房間,“小少爺,您不必如此的,我只是一個下人……”李尋風(fēng)打斷了她的話,“怎么,你不愿意住在我的旁邊嗎?這樣的話你也方便照顧我,不是嗎?”晴兒覺得這話有幾分道理,點了點頭應(yīng)下了。“那奴婢先給您鋪好被褥,準(zhǔn)備熱水……”
李尋風(fēng)攔下了晴兒,“丫頭,你要知道這不是在李府,準(zhǔn)備熱水這種事情會有下人來伺候,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要再自稱奴婢了,從今天起會有人為你準(zhǔn)備熱水,為你鋪好被褥,你之前為別人所做的事情,今后都會有人為你而做,清楚嗎?”晴兒被這話嚇到了,自己是貧苦人家出身,就算做夢也沒有想過會有今天的處境。
晴兒想開口說什么,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小少爺?shù)脑捖犉饋硐袷敲?,一份飽含溫情的命令?/p>
“好了丫頭,一會兒會有人來為你收拾房間的,趕緊休息吧,這一路上舟車勞頓,是時候好好的睡一覺了。”晴兒乖巧的應(yīng)了一聲,隨后兩人便各自回房了。
此時店小二正抓著墨麒麟的韁繩,想要把它系到馬廄當(dāng)中,忽然迎面走過來一隊人,為首的一人身材臃腫,即便是蘇州產(chǎn)的上好絲綢,也沒有讓他好看幾分。這人身后跟著四五個家丁,每一個都是一副狗仗人勢兇神惡煞的樣子,一眼望去便知道是惡丁。
“張公子,您又光顧本店了,真是蓬蓽生輝,房間,酒菜還有舞女,按老規(guī)矩都給您備好了,我這就帶您上去。”那人一抬手,“且慢,你小子一直都是油腔滑調(diào)的,今天先不著急,我來問你,你手上牽的這匹馬看起來不錯,是誰的?”
這位張公子是香滿樓的??土耍婚_口,店小二就知道又要有麻煩了,小二面露難色。
“公子,這馬是剛剛上去的那位客人帶來的,小人這就把它帶到馬廄里去。”男人身后的一個家丁忽然間大喝一聲,“混賬,你這個狗奴才看不見我家少爺很中意這匹馬嗎?把馬留下,趕緊滾蛋!”
小二剛想再還口掙扎一下,家丁一腳便踹了過來,伙計直接癱倒在地上,大堂里幾名負(fù)責(zé)維護(hù)秩序的打手,聽到動靜趕緊跑出來查看情況,看見是這位張公子,立馬作罷,灰溜溜的退了回去。這男人從伙計的手中搶過了馬,剛想伸手摸一摸,不料墨麒麟一擰身,直接把這位張公子帶倒。
“公子,公子……”幾名家丁立刻圍了上來,這位張公子當(dāng)街受辱,怒不可遏,大罵道:“你這畜生,真不識抬舉!看老子活剮了你!”說著從身后家丁的腰間抽出鞭子,抬手就要打。
“住手!”一個十分稚嫩的聲音突然傳來,男子轉(zhuǎn)過頭一看,是一個十八九歲的俊俏姑娘。
這人正是晴兒,剛進(jìn)了長安城的時候,晴兒便感了風(fēng)寒,進(jìn)了房間之后,冷熱一交替,忽然覺得一陣頭痛,便想出門去找郎中抓幾服藥,沒成想到了門口竟看到了這一幕。男子轉(zhuǎn)過頭與幾名家丁相視一笑,“這是哪里冒出來的美人坯子,真是含苞待放啊……”
“小爺我今天出門真的是好運氣,先有寶馬,再有美人,我是不收都不行了!”男子露出一副十分猥瑣的笑容,一步一步的向著晴兒走了過去。
晴兒覺察到勢頭不妙,想要轉(zhuǎn)身逃跑,不料被幾名家丁直接抓住了手腕。男子走上前,“嘖嘖嘖,別跑啊,我手底下還從來沒有過能夠跑掉的姑娘呢~哈哈哈哈。”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挑了挑晴兒的下巴,晴兒一臉嫌棄的轉(zhuǎn)過頭,“我警告你,趕緊把我放開,不然被我家公子知道了,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男子聽到這話后一臉不屑,“好烈的性子,我喜歡!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誰,你給我聽好了,我可是……”
男子的話音未落,只聽咔嚓一聲,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手腕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被折斷了,不光是手腕,連手指都向著不同方向外翻,那場面簡直是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