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蘇城已是鶯飛草長的時節(jié)。
無論是動物還是人,都進入到蠢蠢欲動的狀態(tài),以至于秦淮街一帶的生意又好了起來。
“前面的帥哥,別急著走呀,進來跟小妹說說話!”
“一次五百,時間久了還可以打折!”
作為整體經(jīng)濟復(fù)蘇情況下的漏網(wǎng)之魚,已經(jīng)一天沒有開單的小桃,此時言語極盡挑逗,搔首弄姿的對眼前提著個黑色塑料袋,穿著普通的男人招呼著。
然而,她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無功,那男人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從她的眼前走過。
“瑪?shù)?!一聲地攤貨,又是個窮鬼!”
“浪費老娘的感情!呸!”
看著那男人的背影,小桃撇了撇嘴,不自覺咒罵了句。
“他?”
“呵...他可不是窮鬼!”
小桃抱怨的話語剛落,她旁邊與她一般同樣衣著暴露,右手卻夾著根香煙的中年女人開了口。
“春姐,這人什么來頭?”
女人的話自然惹起了小桃的好奇,客都顧不上攔,就手反問著。
“這家伙叫林墨,算是這一片的名人,三年前入贅江家大房,卻和自己媳婦一次床都沒上過!”
“江家好心才一直養(yǎng)著他,不然還不知道在哪流浪要飯呢!”
“小桃你才從縣里過來,春姐我今給你上一課!”
“都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即便是我們這種職業(yè)的人,也是靠本事吃飯的!”
“就這種連女人的床都爬不上去的廢物,就是給再多錢都不能接,萬一有病給你傳染了呢!”
春姐自然為小桃解了惑,只不過她說話時的神態(tài),卻滿懷著鄙夷,語氣中更是充斥著滿滿的嘲弄。
“嘖嘖嘖...沒想到竟然真有這樣的廢物!”
“春姐你說的對,這種人就是給多少錢都不能接,晦氣?。?!”
聽聞此中竟有如此緣故,那小桃也一臉鄙夷的看向林墨背影,言語不善的說道。
兩人的聲音不算大,且林墨已經(jīng)走遠了,若是常人,定然無法聽清她們說了什么話。
卻見走遠的林墨雙耳微動。
隨即,他微微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諸如此般的言論,他已經(jīng)聽了整整三年。
就算是比這還要惡毒、惡心百倍的話,也是家常便飯。
言語終究是言語,只要內(nèi)心強大點,不過多關(guān)注,讓人說說也就說說了。
但此時的林墨卻只覺得心中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
而這塊巨石的由來,便是源自于手中黑色塑料袋子里的東西。
毓婷!
24小時緊急避孕藥?。?!
半個小時前,正在江家別墅打掃衛(wèi)生的林墨,接到了他現(xiàn)任妻子江姝彤的電話。
讓他盡快將沙發(fā)上放著的那個黑袋子,送到秦淮街與瀟湘路夾口的天海大酒店來。
這種臨時跑腿的活計,同樣是林墨的日常內(nèi)容。
就在他一如既往提著東西就準備出門的時候,這袋子卻無意間被弄破。
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其中不僅有兩份合同,在合同的一旁還放著一盒毓婷...
無疑,這盒毓婷對林墨的沖擊可想而知!
結(jié)婚至今,從來沒有圓過房的人,怎么會需要避孕藥這樣的東西?
若是這盒藥是新的,那林墨還能安慰自己一句,這藥是不是誰無意放進去,或者江姝彤要送給誰的?
但自袋子里掉出來的這一盒,不僅僅打開了,而且里面的藥已經(jīng)被吃了一大半了...
三年間,江姝彤從未在十點以前回來過,夜不歸宿的次數(shù)也不在少數(shù)。
林墨一直自我安慰,江姝彤是因為工作負擔太重。
畢竟她在江氏集團里,也是主管銷售部門的負責人,任務(wù)繁重,經(jīng)常加班也符合常理。
而這盒毓婷的出現(xiàn),徹底讓林墨清醒了過來。
現(xiàn)在的他,之所以還要提著這些東西去海天酒店,不僅是想去找江姝彤問個清楚,也是想給她最后一個機會。
畢竟...明天就是他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
今晚一過,他跟那些人約定的三年之期也同樣滿了。
自此之后,那些屬于他的東西,他便可以再度使用,也能給她一個完美的結(jié)婚紀念日。
思緒間,林墨已經(jīng)踏入了天海大酒店,進了電梯上五樓,直奔江姝彤給他說的露華濃包廂而去。
“哈哈哈哈哈!江小姐海量??!老劉我甘拜下風!要我說,江小姐工作能力又強,江氏總負責人的位置非江小姐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