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潤是欲哭無淚,找了個地方坐下,也不再近前,只在旁邊看著眾人和楊清哄鬧。夜色降臨,篝火便被點燃起來,男男女女圍著篝火,唱著,舞著,火熱的氣氛不減反增。而夜宴也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其實就吃的東西來說,并沒有什么看起來特別誘人的食物,多是些家常肉、飯和野菜,不過這并不是夜宴的主題。
對于寨子里的人來說,沒有什么比喝酒跟能表達對他人的熱情,所以,還沒等韓潤坐上飯桌,已經(jīng)有七八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苗家小哥圍上了他。酒也不是杯子盛的,在韓潤印象中,在這寨子里自己好像就沒看到過杯子這種東西。所以酒也就自然用碗盛了。
韓潤見這陣勢,便趕緊叫龍月過來,小聲說道“小月,我聽說你們這的人敬酒,如果別人不喝,就會覺得很沒面子,是不是這樣。”
龍月很直接的點了點頭,韓潤想了想,表現(xiàn)的有些為難的說道“你看我傷還沒好,要不然,讓清哥替我先喝了,對了,他人呢?”
龍月嘿然一笑,用手往遠處的那一堆人一指。韓潤放眼看過去,就看到楊清被一圈人圍在了中間,雖然夜色灰暗,可大致一看,那一圈人起碼有不下二十個,手里都端著同樣的碗,不用想里碗面肯定就是裝的滿滿的酒。
韓潤下意識咽了口唾沫,端起酒碗,自語道“此情此景,此酒是不得不喝呀。”
說罷一飲而盡。
山中酒水都是自家釀造的,醇香而厚重,回味無窮,遠非外界那些酒精勾兌的酒水要美味,不過雖然美味,可畢竟是酒,不是白開水,三碗五碗,韓潤就覺得眼前發(fā)飄,又來三五碗,便覺口齒已經(jīng)說不清話了,接二連三,不知喝了多少碗,韓潤終于見到身邊圍著的人,已經(jīng)散去了。
可此時已經(jīng)站不穩(wěn)身子,剛想挪動腳步,就覺得好像邁上了云霄,身體不受掌控的后傾。正以為要后腦勺和大地來個親吻,突然后背又被一只大手托住,韓潤直起身子轉(zhuǎn)頭去看,見是楊清站在后面,便說道“真想不到,清哥你竟然還這么清醒,這會還能照料到我。”
楊清瞇著眼,一身酒氣,打了個嗝,笑道“那是自然。”說罷要往前走一步,卻自個也徑直往地上趴了下去,韓潤伸手去拉,沒拉住,兩人都翻倒在了地上,摔得滿臉迷糊。
韓潤拍拍臉上的土,卻突然有一只手巾伸到了面前,韓潤一臉茫然,順著手看過去,就見一苗家小妹,大概比龍月大不了幾歲,身形勻稱,五官秀麗,正滿面微笑的看著韓潤,手巾也正是她遞過來的。
韓潤微笑著表示感謝,剛要伸手去接那手巾,卻突然腦子一機靈,想到曾經(jīng)聽得傳聞?wù)f苗人女孩比較熱情,見到心儀的男子,就會給人些信物,如果收下了,那就要做她的如意郎君了,跟她在這寨子里做一對夫妻,若是不答應,估計著就要被種那楊清說的蠱啊什么的。韓潤盤算著自己老大不小了,是應該找個女朋友,可要是讓他入贅到這種地方過一輩子,那還是難以接受。
想著便把手又給收了回來,那苗家妹子一臉疑惑,韓潤卻不知該怎么解釋,便傻愣愣的撓起了頭皮,正不知該怎么辦的時候,就見龍月跑了過來,和那苗家妹子不知道說了幾句什么,那苗家妹子便一臉無奈的走開了。
韓潤感覺好奇,便想問龍月講的什么,可一個黑臉漢子卻湊到面前,韓潤仔細看看了,對這人卻是有些印象。這人剛剛和自己喝過酒,是個很粗狂直爽的漢子,龍月稱他為尤阿哥。
此時的尤阿哥似乎也喝了不少酒,行為舉止間已顯出醉意,他一手攬起韓潤,一手抓住楊清。表現(xiàn)得十分親近,接著便是嘰里咕嚕,不停地對著兩人說著什么,韓潤此時又暈又醉,加上這尤阿哥雖然說得話口音十分的重,所以韓潤此時根本沒聽明白他在說什么,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黑,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