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這時的王管家冷冷的說道:“我沒聽清楚,你在說一遍?”或許是在裝耳聾,又或許是在警告白逸辰,王管家在說出這話的時候,語氣顯得非常森冷,很多聽到這話的小奴工們,都是一陣膽顫。
白逸辰似乎壓根就沒有聽出他話語中的警告之意一般,淡淡的說道:“以前工資只是少了四分之一,或者三分之一,我們都當沒看到了,畢竟都是奴工嘛,如果不被剝削的話,那還能叫奴工嗎?”
這一句略帶戲謔與自嘲的話語,倒是讓現(xiàn)場不少小奴工想笑但又不敢笑,但王管家還有他的那個小助手表情就不好看了。
只聽這時的白逸辰繼續(xù)說道:“不過這一次卻和之前大不相同了,我們的工資少了將近一半!”
說著,白逸辰來到了王管家的面前,用胳膊肘在王管家的手臂上戳了戳,說道:“我說,王管家,這一次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王管家向后退了一步,用手在白逸辰碰過的部位上拍了拍,似乎是白逸辰把他的衣服給弄臟了。
王管家臉上的厭惡之情溢于言表,但還是淡淡的回應道:“你們的那一部分工資,用來捐款了!”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倒是讓現(xiàn)場不少奴工的眼睛瞪大,白逸辰更是眨了眨眼睛,有些懵逼的說道:“我們累死累活賺的辛苦錢,你就當慈善替我們全都捐掉了?”
王管家將雙手插進西褲口袋里面,平靜的看向白逸辰,說道:“你還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白逸辰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沒有同情心?”
王管家繼續(xù)說道:“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饑民窮的連飯都吃不起了?又知不知道有多少孩童生病了去不了醫(yī)院?知不知道有多少學生為了賺錢迫不得已的輟學打工?”
王管家一只手指著外面聲音提高了起來,說道:“這些人,大部分可都和你一樣,只是奴工,他們現(xiàn)在還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而你現(xiàn)在卻為了那一點點的工資,來和我抱怨!難道不會覺得羞愧嗎?”
白逸辰嘴巴抿了抿,想要開口,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而王管家則是繼續(xù)說道:“如果你覺得工資低了,可以在多加幾天班,一天只工作十四個小時,你還指望能有多高的薪水?”
說著,王管家就看向了現(xiàn)場的奴工,說道:“凡事多從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別總是抱怨這個抱怨那個,只有越?jīng)]出息的人才會越覺得全世界都在剝削他??!”
白逸辰卻是突然說道:“如果沒人剝削我們的話,那為什么我們的工資會被克扣掉近一半?”
王管家走到了白逸辰面前質問道:“我問你,你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白逸辰下意識的說道:“就這點工資的話,根本就不夠我們用到下個月好嗎!”
王管家冷聲說道:“你沒長耳朵是嗎?聽不懂我剛才的話是嗎?”
說著,他就用手戳了戳白逸辰的胸口說道:“我和你們說了,凡事多在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覺得工資不夠用,就克制一下自己的開銷,比如少吃幾頓飯,反正你也餓不死。”
白逸辰嗤笑道:“那些工資不是本來就應該要發(fā)給我們的嗎?為什么我們還要克制自己的開銷?”
王管家冷冷的說道:“因為你們是奴工!”
這話幾乎是瞬間將白逸辰給堵死了,王管家繼續(xù)說道:“當初你們的祖輩流落到九州時,若非我們的朝政恩賜,他們早就餓死在了荒野,就更不會有現(xiàn)在的你們!”
“而當時允許你們的祖輩定居在九州的條件是什么?想來你們也很清楚了!”
王管家這時的目光環(huán)視現(xiàn)場所有的小奴工們,冷冷的說道:“那就是世世代代給九州的合法公民為奴為婢!”
最后這句話,王管家說的比較小聲,但現(xiàn)場所有人卻是都聽得很清楚,白逸辰這時也沉默了,他將頭給轉到一邊,周圍的小奴工們也都紛紛低下了頭。
而王管家見所有人都不吭聲了,淡淡的說道:“我說的話,你們所有人都聽清楚了吧?”
小奴工們這時就有氣無力的回答道:“聽清楚了!”
王管家聞言這才點了點頭,道:“去干活吧!”
小奴工們這時不再多言,一個個都是垂頭喪氣的散開,或許,當白逸辰開口質疑王管家的薪資發(fā)放有誤時,他們的內心之中,都抱了一絲的僥幸心理。
他們在想白逸辰,也就是御用莊園里資歷最老的前輩,今天有沒有可能幫他們討回全部的工資。
然而,在聽到了王管家的一番陳述和演講后,他們就知道,不可能了。
不僅是他們,就連站在原地的白逸辰,此時的眼神也顯得有些黯淡,他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王管家的話語就猶如魔咒一般開始環(huán)繞在他的腦中。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奴工,他自然也知道那條世世代代給九州合法公民為奴為婢的不平等條款。
只是,白逸辰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祖輩們欠下的債,為什么要他們這些做子孫后代的來償還?又或者說,就因為自己的祖輩們曾經(jīng)是從其他國家來到九州的難民,自己就要一輩子忍受這種不平等的壓迫?
想到這里的白逸辰,內心開始感到極度不平衡起來,一團無形的怒火開始在他的腹腔中升騰。
不過這種怒火卻沒有從臉頰上表現(xiàn)出來,白逸辰此刻還是顯得很平靜,他沒有在多言,而是老老實實的和其他人一樣去干活。
可這時,一道聲音喊道:“等等!”
此話一出,原本都散開的隊伍這時都停住了,所有奴工,包括王管家還有他的小助手,以及白逸辰的目光都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來人是一道倩影,穿著一件連體的黑色包臀裙,將那纖細的腰肢給勾勒的盈盈一握,胸前的V字型領口,完美的展示出了她那雪白而又傲人的事業(yè)線,腳下踩著名貴的高跟鞋,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白逸辰見到此女,喉結下意識的滾動了一下,心里想著:“這女人怎么來了?”
來人白逸辰也認識,御用莊園的二小姐‘霍輕雨’,帝國理工商學院的碩士研究生,同時還兼任賞金協(xié)會副會長一職。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在這個時間點來,但現(xiàn)場所有的奴工們,還是非常自覺的又重新站好,就連那個拽的不行的王管家,這時在霍輕雨的面前,也只能是躬身招呼道:“二小姐!”
霍輕雨輕輕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她的目光直接放在了站成兩排的奴工們身上,就好像是在打量物品一樣打量著現(xiàn)場眾人。
在她雙耳上掛著的超大型鉆石耳墜,也跟著輕微晃動,屬實是非常顯眼,最關鍵的還是她胸前的那顆鴿子蛋大小的藍寶石。
站在白逸辰身旁的龍一,眼睛不由的鎖定在了那顆藍寶石上面,這個發(fā)育可能不太正常的男人,或許真的對女人不感興趣。
而白逸辰則是正常多了,對于出現(xiàn)的美女,一向都是會用一種欣賞的眼光去看待她們那魔鬼般的身材,不過由于今天和王管家吵了一架,心情不太好,因此倒也沒有太過關注霍輕雨。
霍輕雨沿著站成一排的奴工走了過去,帶起一陣淡淡的香風,白皙的小手,點指了幾個奴工,說道:“你們幾個出來!”
被點到名的小奴工們,雖然臉上露出了少許疑惑的神色,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走了出來。
霍輕雨在來到白逸辰的面前時,似乎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將他給選出來,不過看著白逸辰那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后,她就扭頭點了白逸辰旁邊的一人。
在選了差不多七個奴工之后,霍輕雨就對著他們道:“和我走吧!”
說著,霍輕雨就想要轉身離開,而這一幕倒是讓白逸辰眉頭緊皺了起來,今天為什么又來拉人?而且每次被拉走的人,幾乎都是只去不回。
和白逸辰同宿舍的一個室友自從上星期被拉走后,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今天又來拉,而且還都是專門挑他們這些奴工,這就不得不讓白逸辰感到疑惑起來。
然而這時的王管家卻是突然走上前去,對著霍輕雨恭敬的說道:“二小姐,二小姐!”
霍輕雨停下腳步有些不耐的看向王管家,道:“有什么事嗎?”
王管家一臉緊張的說道:“二小姐,這些奴工是之后準備回購給販賣場那邊的,您現(xiàn)在就拉走的話,是不是有點不合規(guī)矩?”
然而,這話剛一出口,在迎賓大廳中,就傳來啪的一聲輕響,接著,就見王管家整個人徑直的飛了出去,他的臉上有著一道清晰的巴掌印,然后重重的砸在了一張長條桌上,將那張桌子給砸的稀爛。
這一下倒是將現(xiàn)場所有人給驚住了,包括白逸辰還有龍一。
白逸辰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了霍輕雨身旁站著的那個高大的保鏢,方才就是他一巴掌將王管家給抽飛的,在他的巴掌上隱約間可以感受到一股很強的能量波動。
白逸辰眼睛輕輕一瞇,口中呢喃一聲:“元魂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