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破口大罵的話再看到她眼底的惶恐時,變成了關(guān)心的話語。
我現(xiàn)在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說好的氣勢呢?
可現(xiàn)在只有這個女人很有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我必須以她為切入點。
“他還沒有離開,沒有讓他進(jìn)來。”
女人冷冷的看著我,聲音沙啞。
“現(xiàn)在門已經(jīng)堵上了,他肯定進(jìn)不來的。”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不要嚇到她。
如果這個女人能夠緩過來,到時候我們兩個人,還怕對付不了一個女人?
我將手機拿開一點,擔(dān)心曝光了這個女人的長相,不管怎么說我們都還沒有征求她的同意,萬一她到時候告我侵犯隱私就不好了。
“我要看妹子!”
“我才不要看這個陽x主播。”
彈幕里紛紛炸開了鍋。
我現(xiàn)在根本懶得理會這些水友,先想想辦法攻克面前的女人。
“之前你走的太匆忙,我們都沒有好好認(rèn)識一下,我叫周陽,我看你也比我小,讀大學(xué)吧?那你就叫我一聲周哥,你怎么稱呼?”
女人抬起頭看了我片刻,這才低下頭:“我忘了,我是誰……”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地鐵里面她也這么說,希望我可以告訴她她是誰。
踏馬的,恐怕也只有鬼知道了。
“你上次給了我一個二維碼,要不我就暫時先叫你二維碼……”
雖然這個名字不太妥當(dāng),不過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
畢竟我并不打算再減肥這件事情之后還和她見面。
我巴不得一輩子都見不到她。
“二維碼,你是不是知道外面好像有什么東西?我看你好像很害怕。”
二維碼茫然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
不知道還覺得害怕?
不過看著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我總覺得她應(yīng)該誰知道什么又不愿意告訴我。
哎,前路漫漫,只能慢慢的套話了。
“那個……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
“我不記得了,可我必須來這個屠宰場,不然……下一個就是我了!??!”
二維碼眼底滿是恐懼,她再次顫抖起來。
我擔(dān)心她再像之前一樣尖叫起來,趕緊安撫道:“沒事的,你先淡定一點,這個屠宰場挺大的,你為什么偏偏要來這個工作間?”
“有一個人在追我……”
“誰?”
我第一反應(yīng)是不是之前那個拿著殺豬刀,左眼空空的老板。
二維碼搖了搖頭,她將頭靠在旁邊的墻壁上,眼底滿是疲憊,似乎不愿意再多說。
我也不好再繼續(xù)追問。
如果真的讓那個老板把她追到這里來的,那那個老板肯定有問題!
說不定這里的這些人全部都是他殺的!
我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老板半夜裝神弄鬼,把那些女孩子逼到這個工作間里面。
然后把她們嚇到精神衰弱,讓她們自殺。
我也不知道這種想法是安慰自己還是給自己找一個借口。
不過我倒是沒有剛才那么緊張。
二維碼現(xiàn)在明顯一副很困的樣子,可她還是一直盯著門口,好像那里站著一個我看不到的人。
我知道現(xiàn)在套不出什么話了,無奈的嘆了口氣。
距離現(xiàn)在直播結(jié)束還有將近三個多小時,只要堅持下去應(yīng)該就沒有什么問題了。
我們兩個都沒有在說話,整個工作間只有水滴落下來的聲音,還有濃郁的惡臭味和血腥味。
旁邊坐著一個美女,可我現(xiàn)在什么想法都沒有,只覺得心里發(fā)毛,眼睛都不敢閉上。
我現(xiàn)在腦子里一團亂。
網(wǎng)友是怎么看到外面有人的?
我視力良好,并且沒有青光眼白內(nèi)障,我在現(xiàn)場都沒有看到,他們透過手機是怎么看到的?
更何況外面還這么黑暗。
直覺告訴我,如果我不搞清楚的話,今天可能還真的會涼在這里。
到時候下一個被隨時并且綁帶上面的人就是我了。
一想到自己像一塊臘肉一樣被吊在上面隨風(fēng)搖曳,我就坐不下去。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他看了一眼手機,腦海里忽然多了一個想法。
因為磁場的緣故,其實有時候攝像功能和陰陽眼是差不多的。
這也是為什么很多相機,手機拍出來的照片,往往能夠拍到很多看不見的東西。
如果你仔細(xì)去看你以前的那些老照片,說不定還能發(fā)現(xiàn)一點什么。
“這孤男寡女都共處一室了,這主播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果然是腎虛,關(guān)鍵時候就不行了。”
“我褲子都脫了,要不讓我先來。”
看到他們一副覺得無趣的樣子,我摸了摸鼻子,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我把手機放在自己面前,然后開始外攝。
我在工作間里面慢慢轉(zhuǎn),看在這里面能不能看到什么東西,哪怕是一些犄角旮旯,我也去看了一下。
可手機里面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肉眼看不見的東西。
不過看到工作圈里面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我倒是放心了很多。
正思考著要不要去門口看一下的時候,二維碼再一次尖叫起來。
“不要過來了!”
我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發(fā)現(xiàn)她顫抖的盯著門口,瞳孔驟縮。
“誰來了?追你的那個人?”
看到她不停的往墻角縮,我也覺得有些害怕了。
“進(jìn)來了!”
只聽到她驚叫出聲,忽然站起來瘋狂的跑到另一邊的墻角。
她五官扭曲,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哭出來。
她到底說的是誰?
我下意識的看向門口,門也是關(guān)的好好的。
我正準(zhǔn)備去門口查看一下情況的時候,頭頂上那唯一一個昏黃色的小燈泡瘋狂的閃爍。
“磁啦”一聲之后,周圍立刻黑了下來。
二維碼也沒有在說話。
水滴聲傳的越來越清晰,好像就滴落在我的心口上。
我緊緊的拽著手機,這是我現(xiàn)在唯一的照明工具了。
我另一只手緊緊的拽著手中的鐵棍,這是我現(xiàn)在唯一保命的東西了。
我將手機的電筒打開之后照向門口,觀眾表示一臉無語。
“這到底是在搞什么?”
“尖叫之后就滅燈,這個劇情也太老套了吧。”
“溜了溜了,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