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璐璐根本沒病。
剛剛林夏把脈的時候,已經(jīng)看得很清楚了。
她脈象正常,不管是五臟六腑,還是腦袋內(nèi),還是其他身上的任何地方,都沒有什么問題。
如果硬要說有,那就是輕微的貧血,根本不可能導致頭痛欲裂。
所以,王璐璐會這樣,只有一個解釋——
裝的!
正因為這樣,林夏才敢信誓旦旦說,自己只需要一針,就能讓王璐璐徹底好轉(zhuǎn),針到病除。
但他的回答,顯然讓王成虎不是很滿意。
左中堂更是嗤之以鼻:“小屁孩,你真他么能吹,你把我老家養(yǎng)的牛都吹上天了。”
說到這里,他緩緩搖頭,滿臉的輕蔑笑意:“王小姐這個病,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治……”
但他話沒說完,就被林夏冷冷的打斷了:“要是我一針下去,她真的好了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左中堂鼻孔朝天,狂妄道:“世界上根本沒有這樣的針法。若是你能一針下去,讓王小姐好起來,我跪在地上叫你爺爺!”
林夏都懶得理他了,看向王成虎,問道:“王先生,我就扎一針。”
說著,他就拿出了銀針。
王成虎還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旁邊的左中堂。
左中堂卻冷笑道:“王先生,你讓他扎吧,有我在,出不了啥事。更何況,我也想見識一下,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夠一針救命!”
林夏沒有答話。
因為他想起來,王成虎之前說過,這半個月來都是左中堂在治病,想必拿了不少錢;若是一會王成虎得知真相……
這個左中堂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微微搖頭,林夏拿著一顆銀針來到了床邊上。
王璐璐還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看起來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但林夏卻看到了對方微微顫抖的睫毛——看來這王璐璐心里也不平靜啊。
于是林夏眼珠一轉(zhuǎn),笑道:“其實吧,我這一針,也不是多么神奇。”
“主要是扎下去之后,會刺激到人體內(nèi)的痛覺神經(jīng),把痛覺放大到十倍;所以,扎針的時候,王小姐會因為劇痛而喊出聲。”
“王先生,左神醫(yī),一會兒你們倆不要大驚小怪。”
林夏這話看似是在對王成虎說明,其實是說給王璐璐聽的。
畢竟女孩子都怕痛。
一旦王璐璐心生畏懼,就會露出馬腳,最后說出裝病的事實,林夏的目的就達到了。
果然,說完這番話之后,林夏注意到,王璐璐的眼睫毛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林夏心知肚明,于是一邊慢騰騰的把銀針往王璐璐的胳膊上放去,一邊意味深長的說道:“而且,這針還不能扎太快,得慢慢的往里面扎,讓痛覺神經(jīng)刺激最大化……”
“啊——”
“不要,我不要打針!”
林夏話還沒說完,王璐璐就忍不住了,一臉驚恐的從床上跳起來,一把拍向林夏手中的針,想把它給打掉。
可她的身手,哪里是林夏的對手,輕易就被林夏制服了。
王璐璐露出原形,林夏笑了,看向王成虎:“王先生,我說的沒錯吧?只要一針下去,保證王小姐活蹦亂跳。您看,她這不是好了么?”
王成虎目瞪口呆,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
卻聽見林夏又說道:“其實,王小姐根本沒病,我剛剛把脈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剛才說扎針,其實就是想讓王小姐主動起床,用行動證明這一點而已。”
這話一出來,王成虎也明白了。
他無語的瞪了王璐璐一眼,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爸……”
王璐璐見事情已經(jīng)敗露,趕緊上前抱住了王成虎的胳膊撒嬌。
“你……”
王成虎看著王璐璐,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最后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嘆氣說道:“待會再跟你算賬!”
隨后,他看向左中堂,目光變得冷冽起來:“來人!”
左中堂頓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一大群黑衣保鏢立刻涌進來,齊聲說道:“虎爺!”
王成虎冷哼一聲,指著左中堂喝道:“把他給我拖下去,讓他下半輩子都在醫(yī)院里面渡過吧!”
他雖然名字有虎,但人可不虎。
既然林夏已經(jīng)說穿了女兒是裝病,她也默認了,那這個左中堂就很可恨了——拿了自己那么多錢,卻啥事也沒辦成,看剛剛這個單子,還想誆騙自己更多的錢。
連我虎爺?shù)腻X都敢騙,活膩歪了?
左中堂頓時嚇得尿都流出來了,褲襠濕潤一大片,散發(fā)出惡臭,哭喪著臉喊道:“虎爺,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我愿意把錢還回來……”
但虎爺根本不理會。
片刻后,外面就傳來左中堂殺豬般的哀嚎。
王成虎歉意的對林夏說道:“林先生,感謝您的出手。還請到客廳稍待,我和璐璐說幾句。”
林夏點點頭,來到了客廳。
白如煙正無聊的,看到林夏出來,連忙問道:“怎么樣?”
“搞定了。”
林夏笑了笑:“等王成虎處理完,就會還債,到時候我就算完成一個人的量了。”
“這么說,另外六個人也都是還債?”
白如煙驚奇問道:“到底是什么債,怎么聽起來很神奇的樣子。”
林夏擺擺手,“也沒啥。”
見他不說,白如煙知道問也沒用,只好憋進肚子里面了。
不一會。
王成虎從里面出來了。
林夏當即站起來,開門見山:“那債……”
王成虎目光閃爍,歉意的對林夏說道:“林先生,您這個來的太倉促了,給我三天時間,讓我準備準備,三天后您再來,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fù),如何?”
事實上,王成虎已經(jīng)反悔了。
他不想還這個債,因為這個債,不是簡單的拿錢就能解決。
徐正玄來頭很大,本事也很高,王成虎確實惹不起;但畢竟來的不是徐正玄,而是林夏這樣一個毛頭小子。
王成虎有信心吃定林夏,所以才敢反悔,畢竟如今的他,也是東海市有頭有臉的大佬。
“行吧。”
林夏可不傻,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多說無益,他點點頭,干脆和白如煙一起離開了別墅。
車上,白如煙不解的問道:“那王成虎看樣子是不想還債了,我們就這么走了?”
林夏淡淡說道:“三天后,他會求著我收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