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見人圍攏上來當即又吆喝起來,不管開出個囫圇還是綠,那總算是個開張的彩頭不是?
開石講究的是眼力和手功,眼要毒,知道從哪下刀,手要穩(wěn),不然真要開出綠再把綠給切壞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若是一般的綠也就罷了,像穿著不凡的周千山一看就是有錢人,也自然不會計較丁點得失。
但若是開出個帝王綠,或者祖母綠再給人切壞,那保不齊賺不到還賠個底朝天!
話說回來,老板的手穩(wěn)的很,沒有冒險從中間切開,大抵也是存了怕給人切壞賠不起的心思。
周圍看熱鬧的卻是嗤笑起來。
“一看這毛料水準就不行,中間一刀切都不一定看見綠。”
“嘿,你又不是人家老板,真要是出了事難不成你去負責(zé)?”
“各位別吵吵,咱們且看著,兩萬塊錢買這么快破石頭能開出什么好貨。”
……
眾人小聲議論著,雖有為老板說話的,但沒有人看好周千山的。
這塊石頭怎么看都和路邊擱置的石頭沒什么兩樣,他們可不信能開出綠。
一刀下去,眾人湊著腦袋挨過去,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我就說吧,這石頭沒甚奇特處,別說開綠了,能見點綠就不錯了。”
“嘖,那兩萬可是買了個寂寞,有這錢還不如去老店里看看。”
“靜聲靜聲,老板下第二刀了。”
……
周千山面上云淡風(fēng)輕,沒表露出絲毫的氣餒或者任何的負面情緒。
兩萬塊錢對他來說真的不算多,他憂心的是這塊石頭若是開不出好玉,那他妹妹需求的玉再去哪里找?
秦夢瑤全程看著老板下刀,她也很是好奇那塊石頭能不能見綠,之前和周千山爭搶,也不過是她的第六感罷了。
至于石頭內(nèi)里是否有綠,秦夢瑤也不敢打包票。
全場大抵只有我?guī)е^對的把握,那股氣息騙不了我,石頭里面必然有綠!
眼見老板從右到左一刀刀下去還不見綠,眾人風(fēng)涼話愈盛,我尋思著自己在大熱天下也曬出了一身汗。
于是,我走上前,指著最左邊的石料,對老板說道:“從這里下刀。”
一直開不出綠,老板也開出了火氣。
這么多人圍攏,要是一點綠見不著,那他的招牌可剛開張就砸下去了。
古玩街的消息可比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的還快,那他這一整天就別想賣出第二塊石頭了。
此刻見我指揮,老板隱晦的看了周千山一眼,刀一頓虎聲虎氣道:“我是開石的還是你是開石的,你要信不過我,你自己來!”
撂挑子不干在古玩街也不是沒有的事,眾人沒甚反應(yīng),反而習(xí)以為常。
嘿?
自己開不出還怨上我了?
我這牛脾氣上來,當即撇開老板的手,把切割機搬過來,說道:“我來就我來。”
我是不知道古玩街的規(guī)矩,周千山和秦夢瑤卻是知曉。
周千山攔住我,低聲解釋道:“林兄弟,若是咱們開不出,那老板可就能好好甩鍋了,到時候他這鋪子生意不好可全怪你頭上了。”
秦夢瑤也附和道:“不錯,他要自己開,開不出綠那他今天一整天別想有生意,若是你開那意味就不一樣了。”
我擺正石頭后看了二人一眼,笑著說道:“世間萬物不過是人之一字,循循環(huán)環(huán)不過往復(fù)。”
話落,我掰著切割機對準了自己畫下的那條線,準備下刀。
周千山還想再勸,但見我意已決遂閉上了嘴,周圍人卻是對我指指點點,不外乎說我黃毛小兒第一次來古玩街,連門道都看不見。
倒是秦夢瑤聽我說完,眸光動了動,紅唇緊閉不再言語,而是專注的看我下刀。
刀快石穩(wěn),一刀下去,周圍眾人直呼我是個門外漢,聲音之大入耳不斷。
然而也就是這一刀下去,我推開切割機,把石頭轉(zhuǎn)向老板,說道:“現(xiàn)在知道怎么切了么?”
老板抱胸往下覷了一眼,隨后目光瞪大,表情震驚。
“怎么可能?!”
這下子周圍人被他一聲疾呼勾起了好奇心,莫不是真的見了綠?
周千山也站不住了,身子往里一探,旋即倒吸一口冷氣。
矜持如秦夢瑤也往那邊湊了湊,只是冷清如她沒表現(xiàn)什么驚訝,只是疑惑問道:“你怎么知道那地方有綠?”
老板開了那么久,開得心急火燎也沒見半點綠,我一刀下去怎么就出來了?
我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秦夢瑤抿了抿紅唇不再言語,周千山卻是驚呼道:“這綠一看就水種不錯,林兄弟你眼光真是毒辣。”
而周圍的人紛紛圍攏上來,爾后各個面色異樣。
“這……真的見綠了?”
“呵,我們剛才還說人家門外漢,現(xiàn)在看來我們專研了那么久還沒摸到門檻。”
不知道誰說起這話,一眾人聽后面上染上愧色和羞色。
我看著眾人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不多時的功夫老板把嬰兒拳頭大小的綠色切割出來,眾人再次紛紛驚呼。
“是正陽綠嗎?我沒看錯吧,就這塊石頭開出了正陽綠?!”
就在這時一道高聲喊道:“這塊正陽綠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