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德看到她拿出那幾張畫,疑惑起來,“你大半夜的不會是來讓我看畫的吧?”
“正是!”
“她這抽象的畫法我也看不懂啊。”
“這畫有問題!小美是被害死的!”
張維德只覺得又不好太靠近,又不知道坐在哪兒,只好站在旁邊,低頭看那幾幅畫,實在是不理解這畫怎么就看出來小美是死于非命呢?
沒想到沈若冰看到他低頭,馬上也低下了頭,一手捂著領(lǐng)子,又快速抬起了頭,“喂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這幅畫?不然還能看什么?”
沈若冰看到張維德語氣平靜,不像有假,此時也不知道是該憤怒還是該嘆氣。
她清了清嗓子然后說道:“我是了解小美的畫風(fēng)的。單獨看確實看不出來什么,可是如果我把這幾張圖這樣的組合,你應(yīng)該就明白了。”
張維德看到沈若冰轉(zhuǎn)了個身,就趴在床上開始一張一張的放下畫,總共是九張。
床上放著的這九張畫拼接在一起后,她又調(diào)整了下順序,隨著最后一張圖調(diào)整完畢,沈若冰也站了起來,“你好好看看吧。”
張維德往后站了站,拉遠(yuǎn)了自己的視角,這一回他總算是看明白了,那圖里是一男一女,正在進入深層次的交流,地點就是小美家的那張木質(zhì)單人床,視角似乎是第一人稱視角。
不一會兒,他只覺得耳根一熱,隨后深呼吸一口平靜了下來。
“你朋友畫畫的水平,那個經(jīng)驗豐富,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居然表情刻畫的也很好。只是這個圖,為什么會讓你覺得小美是被害死的?”
“小美從來不會把男生帶到老家這棟房子,更別提是這樣子的場面!這個圖里的男人我認(rèn)識,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
張維德聽到前半句的時候,還想說你怎么會知道你朋友這種隱私的事情,可一聽這圖里的人已經(jīng)死了,立刻也覺得事情不對勁起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小美死了的前男友,來找她?”
張維德覺得很納悶,雖說小美還沒過頭七,魂魄不會回來。可如果屋子里有其他的猥瑣鬼存在的話,他應(yīng)該感知的出來。
“這不是小美的前男友!這個人以前確實喜歡過小美,可是小美根本不喜歡他。他是幫助過小美的一個鄰居家的大哥哥,后來這個人結(jié)婚了,搬去了國外,很多年前就因為交通意外去世了。”
張維德這下明白了,這肯定不是執(zhí)著有怨念的鬼了。
首先是小美和那個哥哥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沒到那個份兒上。其次是那么多年去沒見了,也有了家庭,照理說也不會有因為很多年前的事情產(chǎn)生執(zhí)念。何況還是個交通意外,更是八竿子打不著。最主要的是,事情發(fā)生在國外,那塊地方的陰司,和咱們這邊也不是一個系統(tǒng)。
活人跨過半個地球去另一邊需要護照簽證,這還好說。
可是死人的魂魄要是想跨越兩個不同的系統(tǒng),那可不是一張路引那么簡單的事兒了。
要不然民間怎么會一直有孤魂野鬼和客死他鄉(xiāng)的說法呢。
“可是他的家里,似乎也很普通,不像有任何布置,更不像有妖物存在的痕跡。這個男人到底是怎么出現(xiàn)的?不是鬼不是妖,又是以什么形式找上她的?”
“不如我們明天再去他們家里看看?”
“你不去參加那個同學(xué)聚會了?”
“反正又沒遇上他們,不去就不去咯!”
張維德本來就不想去那種人多的場合,此時更是求之不得。又掏出手機,對著那九張圖拼接的畫拍了一張照。
“你想干什么?居然有這種嗜好?”沈若冰嘴角微微一揚。
“明天要對著這場景去他們家找線索,不拍照的話,難道要在他們家里重新擺出來嗎?好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早點去,不然趕不上回去的車了。”
沈若冰沒有說話,帶著那些畫就回去了。
回去以后,她撥通了總務(wù)科于科長的電話。
“于科長,我朋友這邊似乎是出事了,我看應(yīng)該是有重大案件。我看我和師傅這幾天都回不去了。能不能多請幾天假?”
“沒問題的,你放心。我都跟你舅舅說了。他沒說什么。”
“我舅舅也知道了?沒說什么?”
“公事嘛,能說什么?”
“對對,是公事。”
于科長掛斷電話,抬起頭來,“她不會起疑心嗎?”
面前的姜正風(fēng)微微一笑,“不會的,這個傻丫頭哪里會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