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家屋前那扇岌岌可危的木門正劇烈抖動,蕭寒知道,鐵定是張信達帶人來找麻煩了。
亦正如其所想,的確是張信達帶著當日一起堵山門的狐朋狗友前來找他算賬。
此時的張信達等人各自蒙面,怒火中燒地看著眼前的木屋不斷大力敲打,面罩下的鼻子則是明顯腫大。
而之所以會如此這般,卻都是全拜蕭寒所賜。
一天前,蕭寒背囊里的夜明砂,由于張信達等人見自己被騙而氣不過而被來回晃蕩。
結果意外引動其中紊亂的靈氣,從而導致發(fā)生爆炸。
到最后,幾人渾身上下都沾滿了夜明砂的碎末,而其直擊靈魂的臭味便長時間留存在幾人身上。
這些人,回去不管洗多少次澡,臭味都不會消減半分,只有等到氣味慢慢揮發(fā)。
這樣的恥辱,對于張信達等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經(jīng)過一整晚,皮都差點刷掉一層的洗刷,然后在鼻子里塞滿布屑防止問到那令人作嘔的氣味。
然后幾人終于在今早集合,準備來棲風崖好好教訓蕭寒一番,即使會有被逐出宗門的風險。
至于蕭寒,聽著光屏里不斷傳來的咆哮聲,卻是輕蔑的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這些人也就這點本事了,只知道堵門,說狠話,結果連個木門都打不破。”
老??粗馄辽项澏兜哪鹃T,轉而向著蕭寒說道:
“你真以為是他們太弱?”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所居住的木屋周遭都被布下陣法。”
“更離譜的是墻壁,木門上還刻有不破符印。”
“不然你以為就你這破木屋能夠抵擋得住幾名煉體九重修士的攻擊?”
聽言,蕭寒不免心思一沉,腦中浮現(xiàn)出以往就有的猜測:
“難道真的是老頭子布下的?”
這時,老福則是繼續(xù)開口講到: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你那師父布下的。”
“雖然在你剛來這棲風崖的時候,我還沒有什么意識。”
“但還是明顯感覺到一股元力波動在周圍盤桓了好幾天,想必就是那時候布下的陣法和符印。”
聽到這里,蕭寒臉上不由一陣錯愕,不確定道:
“還有這樣的事?”
說完,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暖意,不禁想起自己那平日里不怎么靠譜的師父。
不過片刻之后就從回憶中抽出,甩了甩腦袋,自說自話道:
“不管外面那幾個了,反正打不破房門。”
“我就好好修煉,等時機一到,不把他們都打成豬頭,都對不起這五年來他們給我的羞辱。”
說完便轉頭不再理會,沉心靜氣,不斷吸收藥液里的藥力。
浴桶中的金色藥液如今則是比之此前卻是淡了幾分顏色,想必是被蕭寒吸收太多藥力所致。
而外界的張信達等人見屋內(nèi)長時間沒有任何回應,不由更加狂躁的敲打房門。
本就行將破碎的屋門變得更加搖搖欲倒,可依然堅挺。
又是半刻鐘過去,屋里還是沒有聲響,張信達等人見狀,只能不甘心的停手。
沒辦法,他們是真的打不破這破門。
幾人不約而同憤恨的看著木門,充滿怒火的眼神仿佛是想要將其燒穿。
但數(shù)息過后,還是選擇扭頭便走。再晚點,回去的路上人就會增多。
到時候,渾身的臭味必然會引起別人的厭惡,一旦如此,他們以后就沒有臉面還在宗門里混了。
于是,來勢洶洶的幾人,卻是只能灰溜溜的快步返回,只等找機會再來算賬。
就這樣,幾人氣呼呼的走了,而蕭寒則是在按部就班的修煉著。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無盡空間內(nèi)就過去一個多月。
此時蕭寒,盤坐在浴桶中吸收著最后一份淬體靈液的藥力,此前九份靈液則是被全部耗盡。
修為則正式來到煉體七重,血元印成功凝結六枚。
說到此處,浴桶之中,雙目緊閉的少年將最后一絲藥力吸入體內(nèi),桶中的金色盡數(shù)消失不見。
睫毛微微顫動,片刻之后,蕭寒雙眼乍然睜開。
黑瞳之中,一道白芒閃過,略微帶有一絲金色,劍眉星目,端是好看極了。
緩緩的將胸口的濁氣吐出,蕭寒神采奕奕的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
而后猛地站起身子,任由冰涼的水花從身上淌落,隨即徐徐伸了一個懶腰。
接著感受到體內(nèi)充盈的血氣,有些恍如隔世地喃喃自語:
“一個多月就提升到煉體七重。”
“倘若繼續(xù)按照這樣的速度修煉,一定可以在魂種覺醒前突破至淬血圓滿。”
自從上次短暫的風波過后,蕭寒就一直呆在無盡空間里。
一個多月的時間,除了吃喝拉撒以及出去拿師兄送來的物資外,蕭寒除了修煉還是修煉。
同時,在這段時間里,剛開始張信達等人還有事沒事過來找茬,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久而久之,他們就沒有心思來著棲風崖受氣,轉而閉關修煉想要突破至鍛骨境再來尋仇。
接下來的日子雖有些枯燥,不過這對經(jīng)歷五年嘲諷的蕭寒來說,反而算得上是難得的清閑。
這些年來所受到的嘲諷,讓他清楚的知道:
天玄大陸,實力至上,以武為尊,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只能是擁有超越旁人的實力!
而對于老福來說,亦是有對蕭寒所表現(xiàn)出來韌勁和堅毅感到由衷的贊賞。
別看蕭寒此刻表現(xiàn)得如此云淡風輕。
老福卻是清楚的知道一直浸泡在淬體靈液里會是怎樣的感受。
越到后期,藥效越深入人體。
帶來的不僅是千刀萬剮般的痛楚,還有如同萬蟻噬身的酥麻刺痛。
這樣的情況下沒有多少人能夠忍受。
更何況是持續(xù)感受這般苦痛,沒有神經(jīng)失常就算是很了不得的了。
加上蕭寒還不斷加大力度吸收藥力,讓本來可以使用兩個多月的靈液提前一個月消耗完畢。
雖說這和蕭寒逆反先天有著不小的關系,但這速度,著實是太快了些。
說回正題,感受到浴桶再無一絲藥力,蕭寒便毫無顧忌的從浴桶中爬出來。
隨即回頭望了望桶中清澈見底的藥液,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嘀咕道:
“這就全部消耗完了?”
聽到蕭寒如此說到,老福則是有些不忿道:
“不然呢,還想著可以續(xù)桶嗎?”
轉過頭看著老福有些郁悶的臉,蕭寒無奈的說到:
“可真不太經(jīng)用啊,這才多久,十份藥液就全都消耗完了。”
看著蕭寒一臉無奈的說話,老福心中火起無名,怒極反笑道:
“那這事是怪我咯?”
隨即話鋒一轉,狠聲道:
“誰叫你火力全開的吸收藥力,也不怕精神崩潰變成白癡!”
“現(xiàn)在你還是想辦法再弄點靈材回來吧。”
“就算你把需求給你師兄說了,但那也要等下個月才能到齊。”
學著老福此前摩挲自己的下巴的動作,不管其有些氣急的臉,蕭寒獨自喃喃道:
“所以,又要去落霞森林里去逛逛了?”
老福這時則是插話道:
“你不是認識丹心齋的那什么叫蓮心的女招待嗎?”
“去哪兒還可以有優(yōu)惠。”
蕭寒聞言,沒好氣的看著老福說到:
“你是真當我不知道還是以為我蠢?”
“那個叫蓮心的女侍即使只是身著素衣,但其優(yōu)雅華貴的氣息根本壓蓋不住。”
“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而且很會說話,讓人不知不覺就會沉浸其中。”
“和這種人打交道,被賣了都不知道。”
見到蕭寒如此,老福反而有些高興道:
“呵,看來我是白擔心了,還以為你沒看出來呢。”
蕭寒則是嘴角一抽,說到:
“我是久居偏遠,但又不是沒有心眼,想當初老爹...”
說到這里,蕭寒突然停頓下來,似乎是想起什么,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悲傷。
隨即深呼吸幾次,平復好情緒,然后說到:
“還是先去落霞森林里探尋一番,然后再去青云城拿靈材換錢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