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一切沒有我想象中簡單,不論是金六爺的離奇死亡,還是說工人和孫小姐的奇怪之處,都離不開一種事物:紫檀鐘。
雖然警察洗清了我的罪名,可是并沒有給一個準確的答復,讓我不免有些氣憤。
看來我必須自己去查這件事情。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整條街顯示著繁華的景象,自從金六爺下葬之后,雨也停了,天氣略微清涼,大家交頭接耳,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樣的都心知肚明。
屋檐上的一滴雨水打落在我的頭上,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隨后眺望遠方,看向了金六爺的老宅,眼神漸漸清明,有了方向。
那里已經被一堆警察包圍住了,并且拉起了黃線,稍微近一點的人,警察都會立刻擺手感慨。自從金六爺死了之后,老宅被定義為兇宅,看著通告上說大概需要四五天才能解封。
可我偏偏不信邪,這黃線攔不住我的。
半夜十分。
我輕悄悄的越過了黃線,往四周看去,瞧著沒有人趕緊偷偷摸摸的進去了。
雖然老宅被封了,但是這幫警察挺稱職,把老宅打掃的一塵不染,但一些重要的東西全都被他們收拾走了,里面空蕩蕩的,不過也為我尋找紫檀鐘少了點麻煩。
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可我卻不敢開手電筒,只能夠摸黑前進。
這晚上有警察局的人過來值班,萬一被他們發(fā)現(xiàn)的話,我可就死定了。
我四處尋找著,放慢了腳步,可是關于紫檀鐘的線索,寥寥無幾,憑借著之前在孫家聞到的氣味,我不斷的前進著,來到了金六爺的臥室。
金六爺的臥室并沒有上鎖,輕輕一推便能打開,里面陳列的用品仍然擺在那里,不過令我感到可疑的是,衣柜的門半掩著,里面能夠看到一點點幽藍色光亮。
雖然我好奇那光亮究竟是什么來頭,可還沒有忘記來這里的是為了尋找紫檀鐘,最后氣味散在金六爺的臥室里,可是我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任何關于紫檀鐘的線索。
最后線索中斷在金六爺的臥室里,而金六爺也是在這里悄然離世的,我更加篤定金六爺的死和紫檀鐘一定脫不了干系。
我站在原地,因為四周漆黑的緣故,瞳孔也逐漸的適應了黑暗,把意識轉移到衣柜里的那一抹幽藍色。
我壯著膽子,慢慢前行著。
輕輕一拉,衣柜的門陡然發(fā)出一陣悠長的“吱”聲。
里面淡藍色的光逐漸轉化成刺眼的白光,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等瞳孔再一次適應光亮之后慢慢睜開,卻被里面的景象嚇了一跳。
衣柜的門竟然是通往一處樹林的。
我腳下正好是一塊空地,而前面就是一條路,似乎是在告誡著我往前走著。不知道是不是修路的恐懼黑暗,衣柜門的外面是兩盞白熾燈,前面的小路上還有幾盞,怪不得我的眼睛會受到刺激。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事情已經發(fā)展到這種地步了,能夠找到一點線索,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我悄悄關上了衣柜的門,從口袋里掏出微型手電筒,照著前面的路一步一步往前走著。
越到前面,白熾燈越來越少,當走了差不多百步的時候,基本上四周是一片黑暗,如果沒有我的手電筒,恐怕我要繼續(xù)摸黑走了。
這條路怎么那么眼熟?
我停下了腳步,望著面前的車水馬龍,一瞬間愣住了。
這是鬼市。
金六爺的衣柜居然通往鬼市?
我有些不可思議,身體下意識的繼續(xù)往前走,我的思緒慢慢的飄了回來,逐漸轉移到旁邊的一家攤子上。
我還記得老板的模樣。
是賣我尸油香水的老板。
老板無意間抬頭看到了我,臉上也帶了份喜悅,笑彎了眼睛,放下手里的活和我說話。
“今天還想買什么香水???”
攤子上的香水少了不少,看得出來他今天生意不錯,也難怪對我又是笑,又是問候的。
我沒有受他的情緒影響,平淡的說道。
“不需要,給我拿之前買的那款吧。”
老板聽到這話愣了半天,明白里面的意思之后,扯了扯嘴角之后,有些干笑。
我瞧著局面有些尷尬,照這樣發(fā)話是問不出來什么的,上前幾步,走到他的攤子面前,開始發(fā)問。
“你那款香水是哪來的呀?是不是黃泉鋪子買的?”
“嗯,你應該也知道那香水的制作方法了吧?還買這個干嘛?”老板是個爽快人,索性直接說出來了。
我對著他輕輕挑眉,努力和他套著近乎。
“我不是來買香水的,是來問問你,有沒有在那家鋪子見到過一塊鐘?”
老板聽完之后立刻皺起了眉頭,閉上了嘴,低下頭,繼續(xù)干自己的活,像是沒有聽見我的話,也裝作沒有見過我。
過了半天之后也沒有繼續(xù)開口。
我很清楚他是在裝作聽不到樣子,可為什么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要閉口不提?
我深吸一口氣,看來這事兒有出路了,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板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也沒有了之前的那一絲喜悅,反倒是多了一份平淡,把我當成一個陌生人看待。
“那又怎樣?我勸你最好不要管這件事情,以免引火燒身。”
提到紫檀鐘,老板就像變了一個人,對我又是齜牙咧嘴,又是怒目圓睜,就連話也沒有之前那般開玩笑了。
可想而知,紫檀鐘在大家心中是多可怕的一種存在。
不過他們越是這么想要逃避紫檀鐘,我越好奇紫檀鐘的來歷究竟是什么樣的,怎么那么多人想要去逃避,而且還有那么多人為他去死。
我剛剛想要繼續(xù)開口,向老板詢問著其他事情,結果好巧不巧,當雞的第一聲鳴叫開始,四周都不在熱鬧,我知道鬼市要結束了,看向老班的時候,老板的臉色也變得越發(fā)的蒼白,收拾著東西,長嘆一口氣。
臨走之前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