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你沒事吧?”
一個著急的聲音,在張昊耳邊響起。
“呼吸倒是平穩(wěn),脈搏也正常。應該沒事。只是,突然出現(xiàn)昏厥,應該是心臟有毛病。哎,錢沒掙著,卻落了病根!”
另一個聲音也在張昊耳邊響起,透著極大的無奈。
“是不是剛才突然停電,把張昊給嚇著了?”
長相普通的女孩子,詢問著原因。
“可能是誘因吧,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得去醫(yī)院做詳細檢查。不過,張昊沒有社保,只有團美代買的商業(yè)保險,沒有疾病險這個險種,要他自己掏錢去看病,我看夠嗆!”
另一個同樣長相普通的女孩子,嘆了口氣道。
“你醒了?”
可能是被兩個女孩子真切的關(guān)心所刺激,張昊就此醒來。
“哎呀,腦袋好痛,好暈……”
張昊抱著腦袋,從沙發(fā)上慢慢站起。
將記憶整理了一下,張昊臉色越發(fā)陰沉。
別的都不說了,單單這里天地元氣非常稀薄,就不是修煉的地方。
難道說,得呆在這個叫地球的地方,就此羽化?
羽化歸羽化,但升不了天啊!
目前干什么工作,沒什么關(guān)系,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現(xiàn)在的處境。
“張昊,需不需要我們送你上醫(yī)院?我在二醫(yī)院雖然說不上話,帶帶路還是可以的。”
女孩子關(guān)切地說道。
“你們?nèi)プ瞿銈兊氖?,我沒事!”
張昊得理清當前的狀況,自然不想被人干擾。
“哦,我們?nèi)ド习嗔?。有事,知會一聲?rdquo;
張昊既然說沒事,至少暫時沒大事,兩個女孩子也就不再去管張昊。
張昊的突然昏倒,她倆不可能視若不見,圍在張昊身邊一通“急救”,耽擱了時間。
這會只有多破費,打車前去上班,而不能像平常一樣坐地鐵。
待兩女離開后,張昊在沙發(fā)上盤膝而座,將來世今身,前因后果,梳理一遍。
前世當然輝煌,乃是赫赫有名的大羅金仙昊明子!
之所以落到附體凡人的可悲下場,還不是因為前世手握重寶——乾坤兩儀珠!
一眾眼紅的家伙,就要殺人奪寶。
圍攻之下,不得不借助乾坤兩儀珠的護持,脫離仙界。
乾坤兩儀珠威力雖然很大,法力也有窮盡之時,最終代自己選擇了這具凡胎,并接收了這具凡胎的識海。
前世很輝煌,己成過去時,今身卻是慘兮兮。
被附體的這具軀體,是地球大華國一名普通少年,現(xiàn)年18歲,名叫張昊。
父母從清仁縣離川鄉(xiāng)來西益打工,在三年前出了車禍,雙雙離世。
生前,二老按揭購買這套二居室的房子,不是大產(chǎn)權(quán),是小產(chǎn)權(quán)房子。
即便如此,每月需歸還的貸款,高達四千元,并且得連續(xù)償還十年。
張昊的父母,之所以身負巨債,也要買房子,是因為無法忍受房東不停漲房租。
再說了,要融入西益市這個大城市,沒有自己的房子,入不了西益的戶籍。
沒有戶籍,那就沒有歸屬感。
小產(chǎn)權(quán)房子,是入不了西益戶籍。
但是,誰說得準以后的政策,允不允許轉(zhuǎn)正呢?
張昊目前用父母的車禍賠償金歸還貸款,他做團美騎手的收入,是萬萬還不清貸款的。
房屋出租,獲得些租金收入,讓每月的還款,稍微輕松些,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兩位租客,一個叫田雪芙,是市二醫(yī)院的實習醫(yī)生,二流醫(yī)科大學畢業(yè),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成為二醫(yī)院有正式編制的醫(yī)生。
這個愿望實現(xiàn)的可能性不大,且不說她文憑不硬,單單沒有過硬的關(guān)系,基本上被打了紅叉。
眼下所想的,就是在二醫(yī)院積累些經(jīng)驗,履歷上好看些,以后到二線三線城市的醫(yī)院應聘,成功的可能性要大些。
另一個租客叫白怡,和田雪芙是姨表姐妹,在西益益興集團財務部上班。
益興集團是西益數(shù)一數(shù)二的民企,待遇好,福利多,但那是針對正式工的,白怡乃是外派員工,當然享受不到。
對白怡來說,就是努力爭取成為正式工。
概率很低,但也得爭取不是?
田雪芙和白怡,日子過得苦,但還有希望。
張昊這個團美騎手,從事這種工作,卻是沒有希望,純屬掙錢養(yǎng)活自己,不讓自己餓死罷了。
昊明子接受張昊的軀體,就得按張昊的生活軌道走下去。
昊明子這個響亮的仙名,以后就此報廢。
當務之急,就是掙錢,其它的都顧不著。
且不說歸還貸款,此時還有一個超大難題,必須馬上解決,那就是饑餓無比!
還是大羅金仙那會,吸天地之靈氣,集日月之精華,不需要進食。
此時卻是凡胎,這個問題,成了性命憂關(guān)的大事。
進了廚房,將所有能吃的,全部吃完,可還是饑腸轆轆。
張昊一陣苦笑,凡人食物能量低,對目前他保有的筑基修為,實在是聊勝于無。
以地球稀薄的靈氣,應該找不出靈氣豐厚的靈物仙果,只有種植出來的農(nóng)作物,飼養(yǎng)出來的家禽。
質(zhì)量不行,只能靠數(shù)量。
數(shù)量就得說錢,說錢就得去干活。
磨刀不誤砍柴工,出工之前,還得做些準備。
附體有好處和壞處。
好處只有一個,就是讓仙人重生,不至于神魂俱滅。
壞處就是得跟被附體的家伙,進行靈魂的融合,必須取得原來靈魂的認可。
硬壓不是不可以。
但是,強扭的瓜不甜,當遇到大事時,原來的靈魂突然反抗,來一出同歸與盡的把戲,這下就慘了。
所以,必須將自己的靈魂,與被附體的靈魂,進行深度融合。
經(jīng)過一番談判,達成了一致。
昊明子接收張昊的一切,以后用張昊的名義行事,前提是必須做個好人。
必須承認張昊一些固有的三觀,而不能像大羅金仙那樣為所欲為,任意行事。
否則,將面臨形神俱滅的可怕后果。
還能說什么?除了答應以外,別無它法。
姑且不說同歸于盡這種最極端的情況發(fā)生,單說靈魂扯拐,搞得他的靈魂發(fā)生跟著發(fā)生變異,成了神經(jīng)病,這才真成了天大的笑話。
煥然一新的張昊,開始身體打造。
一陣瘋狂的俯臥撐,張昊的汗水大量分泌,身下一大攤水,而他本人,就像從水里爬出來一樣。
以至于送啤酒的團美外買騎手,都被嚇了一大跳,哪有上午就如此大運動量鍛煉身體的?
張昊啟開啤酒,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一廂12瓶冰鎮(zhèn)啤酒,被張昊迅速喝完。
洗了個澡,換上干凈衣服,張昊來到了窗邊。
揪開窗簾,放眼看看這個自己要生存的世界。
非常遺憾,只能看見對面的樓房,怎么看都有坐井觀天的意味,就更不要說,小區(qū)里從事小生意的人特多,弄得空氣中都有一大股怪怪的味道。
這種處境,張昊非常不喜歡。
山清水秀與風舞,海闊天空任鳥飛!
這才是理想的環(huán)境不是?
離開所居住的沙河人家小區(qū),先去團美,辦理離職手續(xù)。
接著再去外派公司,得知須等半個月,才能拿著入職保證金。
張昊一陣無語,誰叫你是騎手呢?
沒了團美的電瓶車,張昊成了步兵。
看著大街上幢幢高樓大廈,五光十色的大型顯示屏,無不在告訴他,地球的物質(zhì)文明,還是相當發(fā)達的。
這次附體,估計很長時間都得在這里生活下去。
看看自己那個堪稱家徒四壁的小產(chǎn)權(quán)房,再看看精心裝修的商鋪,還有遠處豪華的居民住宅,對比真是強烈。
張昊不是個貪圖富貴的人,但財務自由,卻是生活質(zhì)量高低與否的象征。
只是,財務自由,真的很難。
張昊沒有通過招聘網(wǎng)站,而是自己去應聘。
無奈碰了個頭破血流。
不為別的,當前國內(nèi)外經(jīng)濟不景氣,就業(yè)形勢嚴峻,絕大多數(shù)公司都不招人,有出無進。
其次,張昊的文憑,著實太低,才初中而己。
對于入職門檻,早已上升到本科的公司來說,張昊的文憑,就是個笑話。
張昊碰了三次壁,放棄繼續(xù)去找工作。
再找下去,還是徒勞無功。
繼續(xù)去當團美騎手?
那點收入,會落得被餓死的下場。
必須得找一份高薪工作!
他的存款,最多能保證三天的開銷,還是建立在不喝酒不抽煙,不買衣服,不買其它物品的前提下。
三次應聘失敗的經(jīng)歷,給了張昊一記響亮的耳光!
上班既然無效,只能自謀生路。
最快來錢的渠道,就是搶錢!
但是,這是違法犯罪,不能去做。
群眾的錢,不能搶,壞人的錢,總歸還是可以搶吧?
不搶的話,就會餓死!
要想不英年早逝,舍此別無它法。
西益公認的壞人,乃是聚龍幫幫主俞季。
他的住宅,在本市最豪華的東暉花園!
說干就干,張昊回家后,把陽臺上晾曬的絲襪取了下來,那啥的,多少得蒙個面不是?
再去外邊的幾家小飯館,大吃一頓,以補充體力。
之所以去幾家而不是去一家,乃是因為食量太過驚人,怕招來老板或別人的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