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歷,這一次我倒也輕車熟路,中途沒有停留,直奔那竹林而去。
大約半天功夫,我和王川就再次來到了竹林,當(dāng)站在那滿是詭異陰森的竹林前,我滿是凝重的盯著里頭。
王川這一路上也知曉了我過來是干什么,也很干脆,取出一個面包說:“老瘋子,有吃的。”
話音一落,里頭傳來沙沙的聲音,不一會,老瘋子走了出來,一把奪過王川手里頭的面包,狼吞虎咽。
我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等老瘋子吃完后,這才步入主題:“老瘋子,我來是想問你一些問題?”
老瘋子沒有抬頭,而是低聲說:“我都知道,這些都是因果,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說著,老瘋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和王川也很是好奇,跟著坐了下來。
原來,很多年前,這閩南山中曾經(jīng)有過一些仙家洞穴,山里人都聽說過,那時候饑荒橫行,老村民們都經(jīng)常去山里頭祈求仙家,保佑村里風(fēng)調(diào)雨順。
但思想迂腐的村民們有了第一次的滿足后,后面越來越貪婪,就算是那些仙家也不能滿足,就在那一天,一場暴雨過后,村中的農(nóng)田都被淹了。
這一下子讓所有人都餓了肚子,有人說是那些仙家的原因,所以閩南山中,有五個村子的人聯(lián)合在了一起,他們翻山越嶺,找到了黑河,在這兒殺死了一個得道有成的黃皮子。
聽到這兒,我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
“老瘋子,這么說來,這些都是村民的原因了?”我問道。
“不錯,更重要的是黃皮子死后,詛咒了所有村民,若是出來后,一定會殺了所有人,誰都逃不了。”老瘋子神情落寞。
我心頭震驚,沒想到還有這等往事,如此說來,一切都是因為村民的貪婪造成的。
“果然,山里頭的傳說是真的?”一旁的王川喃喃自語。
“當(dāng)年,我也曾參與過。”老瘋子說完,滿是嘆氣:“這么多年來,那黃皮子怨氣越來越重,大伙哪怕是將其尸首分開埋葬,也無濟于事。”
因果循環(huán),這世間總是會有報應(yīng)的。
“老瘋子,那我們易家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我問道。
“當(dāng)是守棺人吧,你爹不就是嗎?”老瘋子說道。
到了這兒,我終于是全部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出在那黃皮子身上,我問老瘋子有沒有破解之法。
他搖搖頭,說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沒有辦法。
這讓我滿是擔(dān)憂,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這時候,我想起來劉永山,都是這家伙搞的鬼,若不是他設(shè)計破壞胡家風(fēng)水,逼得我來到黑河找棺材,一切都不會出事。
老瘋子似乎看出來我在想什么,搖頭說:“放心吧,那家伙會死的,黃皮子豈是那么好掌控的。”
這一聊又過去了兩個多小時,最后,老瘋子起身說:“雖然黃皮子厲害,但是你們村里出了兩個異數(shù),小子,你能逃出去。”
我苦笑連連,老子就算逃出去有什么用,可我娘呢,還有胡家的人呢,還有那么多的村民。
往事恩怨都是上一輩子的事,也不能牽連到后代人的身上來。
沒有任何破解之法,這時候,旁邊的馬騾忽然叫了幾聲,顯然很是急促。
老瘋子見狀后,驚慌說:“快,你們快回去,村里出事了。”
我一聽,心頭一咯噔,急忙坐上馬騾往村里頭趕,這一路上,我心頭忐忑不安,總覺得發(fā)生了什么事。
等回到巴村,已經(jīng)是夜里十二點左右,大老遠(yuǎn)的,我就看到整個村子一下子變得有些陰氣森森,心中震驚。
趕忙到了村子口,發(fā)現(xiàn)整個村子開始有一絲絲死氣彌漫,還帶著一股子惡臭。
王川震驚:“十三哥,不好,村里有臟東西似乎想要出來。”
我心頭著急,急忙沖進自家里頭,發(fā)現(xiàn)院子里很死寂,這時候哪怕是晚上,也應(yīng)該有狗叫聲。
“娘!”我大聲呼喊,急忙進入屋子里頭找,卻發(fā)現(xiàn)我娘躺在地上,身子一動不動。
我嚇得急忙跑過去,用手一摸,好在還有呼吸。
但此時的生機就好像被吸走了一大半一樣,見此,我知道不能耽擱,必須要離開巴村才行。
王川急忙進來幫忙,我倆剛準(zhǔn)備要將我娘抬出去,卻聽見村里頭接二連三的發(fā)出慘叫聲,與此同時,遠(yuǎn)處的祠堂也開始亮著紅光。
“王川,你帶著我娘先出去。”我冷著臉。
“十三哥,你要干嘛?”王川問道。
“殺了那玩意。”不管什么詛咒,如今只要敢動我的親人,老子就不會放過他。
想到這,我拿起旁邊的煤油燈,朝著村中祠堂走,一路上,村子里幾乎都已經(jīng)快死絕了。
等到祠堂口,我發(fā)現(xiàn)里頭血氣很濃,雖然沒有殺人取血的動作,但卻非常的邪門。
一推開門,我看到了里頭有五通鬼盒,那玩意被鎮(zhèn)壓在此,如今暴露了出來。
我一把上前,掀開一看,里頭是一個肝,很小,有點黑,看來時隔多年,這玩意顯然是沒有腐化。
“哼,老子不管你是什么東西,想要復(fù)活,先過了我這關(guān)。”說著,我急忙將煤油燈往里頭一扔。
但這時候,五通鬼盒忽然間咔咔的扭動了起來,那一刻,我感覺到有殺機,急忙后退。
卻發(fā)現(xiàn)五通神的面相不對,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囡囡正站在后面,手里頭拿著一個小泥人,沖著我傻笑。
“囡囡,你別做傻事,聽大哥哥的。”我急忙攔在跟前。
“嘿嘿,水……”囡囡就記得這個字,這讓我很是無奈,若是當(dāng)初送陰貨的時候,沒有將她送回去,或許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劉永山奪人風(fēng)水,又奪其三魂七魄,弄成現(xiàn)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我急忙要動手破壞木盒子,但是囡囡卻一把捏住泥人,我一下子感覺到呼吸困難,猛地跪在地上。
心頭暗道不好,這劉永山捏著我的把柄。
囡囡走過來,將五通鬼盒拿走,我無法動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帶走了盒子,消失在了黑夜中。
等到緩過神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偌大的巴村,心想完了,村子完了。
看來是真的無法改變宿命,我起身往村子口走,到外頭,發(fā)現(xiàn)王川正將我娘放在馬騾上,滿是焦急。
“十三哥,怎么樣了?”王川問道。
“失敗了。”我回頭看著巴村,整個村子已經(jīng)開始隱隱有死氣的跡象。
風(fēng)水正在紊亂,已經(jīng)無法修正,王川指著我娘說:“你快看看吧,你娘的呼吸正在慢慢減弱,恐怕生機在流失。”
我心頭悲慟,走過去一看,我娘臉色蒼白,心頭頓時悲痛不已。
“娘,對不起,是我無能。”我跪在地上,身子抽動。
“十三哥,不是還沒死嗎,還有辦法的。”王川安慰。
“辦法,我哪有什么辦法,狗日的黃皮子,還有那劉永山,老子一定會找你報仇的。”我恨的咬牙切齒。
王川在一旁來回踱步,我想起了胡玉堂,心想他或許有辦法,但此時我娘壓根就來不及送到那邊去了。
這時候,馬騾忽然間朝著村子里頭走,我嚇了一跳,趕忙要拉住,但馬騾小黑卻壓根不理會我,力氣大的很。
“畜生,你要干嘛?”我有點震驚。
“十三哥,它好像有辦法!”王川頗為驚訝。
我盯著馬騾,它低聲叫了幾聲,這讓我有點困惑,只好放開了它。
馬騾朝著村子里頭走,再一次回到了我家,而當(dāng)回去后,它的一個舉動把我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