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兮見我半天沒作聲,于是笑瞇瞇地用胳膊肘碰了下我。
“你也知道我沒有鬼眼,看不見那些個不干凈的東西,這方面你才是高人。”
我想著要趕工楠木棺材,根本沒時間再接手別的事情,于是搖了搖頭,伸手便要抬楠木,卻被他按住手腕。
“師弟啊,你師兄我也沒啥大本事,就會一招‘鬼手指路’咱就指著這份手藝過活,你難道就這么狠心,眼睜睜的看著我砸了咱們祖師爺的招牌,讓我餓死街頭?”
葉兮見我一臉的無動于衷,于是開始施展苦肉計,裝出一副極度委屈巴巴的樣子,博取我的同情。
“我現在手頭有急活要處理,沒功夫幫你。”
我毫不留情地推開了他,自顧扛著楠木將其歸攏在一起。
“看來你這活確實挺棘手的。”
葉兮見我神情肅穆的樣子,于是靈機一動,同我協商道。
“我?guī)湍阒谱鞴撞?,估計能大大的縮短你一個人制作的時間,但是我有個條件,那就是你得幫我去莊稼地里查明原因,如何?”
我聽聞手中一頓,故意緊繃著臉說。
“還不快過來搭把手。”
葉兮見我默許了,嬉皮笑臉地過來幫忙。
壽衣店我掛了歇業(yè)的牌子,終日待在地下室日夜趕工,有了他這個得力的幫手,棺材果然在三天之內完工。
“呼,終于可以休息了,累死我了。”
葉兮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水,伸展著四肢像攤爛泥似的躺在藤椅里。
我望著眼前這精心制作的楠木棺材很是滿意,于是出門托人給秦十三捎了口信,讓他可以派人前來抬棺了。
眼看天色已晚,這三天咱們也沒好好休息,餓了都是胡亂地塞幾口泡面,勉強度日,現在想來委實過意不去。
“走,我請你喝酒擼串去。”
葉兮正在打著哈欠,見我難得大方一次,立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搓著手起身。
“那我可得好好的痛宰你一頓。”
來到大街上,一到晚上九、十點鐘左右,滿大街都是擼串的小攤子,擠滿了年輕人。
我們來到其中一家攤子,找了個門口的位置坐下。
“老板,把你們這的烤串各上二十份,再來一箱子啤酒。”
葉兮迫不及待地朝老板高叫道。
“我看你這是要吃垮我的節(jié)奏。”
我白了他一眼道。
“你這不是要么不開張,一開張就有筆大收入,我還不得乘機沾沾光。”
葉兮憨傻憨傻地笑咯咯道。
很快,整張桌子都擺滿了擼串,葉兮用牙齒咬開瓶蓋,遞給了我一瓶啤酒。
“兄弟,我那事,你看啥時候有時間?”
我舉起啤酒與他碰杯,算是答應了。
“明個兒我就陪你去丁老漢的莊稼地看一下。”
葉兮愉快地仰起頭將一瓶啤酒“咕咚咕咚”豪飲而盡,繼而打著響亮的嗝,揮手道。
“老板,再來十串豬腰子。”
我們吃飽喝足也已經快接近凌晨十二點了,相互拌著嘴,吵吵鬧鬧地往壽衣店走。
走著走著,葉兮開始不斷地干嘔起來,搖搖晃晃地朝前走了幾步,扶著樹干“哇”地一聲將胃里的酒水全都吐了出來。
那整整一箱子的啤酒我就只喝了一瓶,剩下的全是他一個人喝的,又吃了那么多烤串,不吐才怪。
我見整條街靜悄悄的,突然刮來一陣寒風,令我感到不寒而栗,為了保險起見,我便開了鬼眼,以防不測。
就在葉兮轉身的剎那,我猛然間看見有個渾身慘白,披頭散發(fā)的女人正立在他的背后,漆黑的瞳孔正怒瞪著他,朝他緩緩地伸出雙手,那細長烏黑的指甲正欲狠狠地刺入他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