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便感到有股陰氣鉆入體內(nèi),渾身雞皮疙瘩直起,漆黑如墨的眼瞳瞬間變得不留一點余白,憑借僅存的意識,嘴巴正在一張一合,卻發(fā)出了極其蒼老的聲音。
“你們這群逆子,這是要害得俺死后都不得超生啊。”
我看見他們的臉色瞬間變了,不可置信地盯著我,彼此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實存在的。
“娘啊,是您老人家回來了嗎?”
劉福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停地揉著眼睛,以為是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
“那副楠木棺材可是你爹生前特意命人為俺定做的,你們居然把那副棺材偷梁換柱,用殘次品來糊弄俺,枉費俺一把屎一把尿的將你們兄弟倆拉扯長大,太令為娘失望了。”
我的嘴巴繼續(xù)一張一合,將逝者未了的心愿進行闡述。
“楠木棺材?”
劉福貴一臉霧水的打量著眼前這副棺材,這才察覺出不對勁,立即起身來到棺材前,仔細地端詳著這副棺材,終于發(fā)現(xiàn)了紕漏,轉(zhuǎn)頭怒視著劉福來。
“這分明是個殘次品,娘一直很寶貝的那副楠木棺材呢?你說啊,棺材被你藏到哪去了?”
劉福來眼見事情敗露,一時間變得啞口無言,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副棺材被俺占了。”
他身邊的金花見丈夫成了慫包,立刻搶過話頭,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娘生前不是口口聲聲說要節(jié)儉度日,既然節(jié)儉,那副楠木棺材也值不少錢。俺家條件不是很好,正好又遇到俺爹下葬的日子,就偷梁換柱了下,俺還以為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這件事。”
金花越說越小聲,本來以為送棺材暫存到秦十三這,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不曾想居然會鬧鬼,把這件事給捅了出來。
“難怪我說最近怎么總是做夢,夢見俺娘無依無靠的坐在雨中哭泣,身下的那副棺材全都被雨水給滲透了。”
劉福貴恍然大悟道。
“怪不得自從娘去世后,家里的營生百般受阻,諸事不順,財運不佳,經(jīng)常引發(fā)口舌之爭,前陣子俺兒子還莫名其妙摔了一跤,栽得頭破血流,原來都是你害的。”
劉福貴氣得咬牙切齒地指責金花道。
“俺們老劉家啥時候虧待過你,你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俺身為大哥從來不和你們爭你們搶,反而還處處緊著你們先來。這等大事面前,你怎么還敢為了點蠅頭小利而動手腳,你簡直是大逆不道!”
金花自知理虧,也是第一次見他發(fā)這樣大的火,嚇得頻頻躲在劉福來身后,不停地掐著他,示意他身為家里的頂梁柱,關(guān)鍵時候居然不挺身而出。
“這么大的事,你咋不跟俺商量下呢?”
劉福來臉色突變,小聲責備道。
就在他們相互爭吵不斷下,我很明顯感覺到那股陰氣抽離體內(nèi),不由得長舒口氣,眼瞳逐漸恢復(fù)正常。
“你放心吧,這件事我會妥善處理。”
我盯著棺材默默地念叨著,撫慰亡靈。
“那事情就發(fā)生了咋辦?你是要幫著你兄弟欺負你媳婦兒嗎?”
金花遭受到大伙的責備,一時間氣急敗壞道。
就在劉福貴氣得正欲沖她動手時,我及時叫住他。
“請大家安靜一下。”
頓了頓,若有所思道。
“逝者的心愿就是希望要回檀木棺材,不過你剛才說檀木棺材已經(jīng)被你用來安葬其父了,正所謂逝者安息,委實不好重新破土。”
我在棺材前來回踱步,回想著剛才請魂上身時的感受,察覺出逝者命格錯位,難怪一生凄苦,遭受了太多的罪,直到死都不得安寧。
“如果你們肯相信我,那就在我店里重新定做一副楠木棺材,我會根據(jù)逝者的八字命格精心布置棺材的布局,也好送逝者歸去,化解你們一家子的霉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