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彬本來還喜滋滋地聽著自己的手下黃淑云黃老師發(fā)威,但剛剛她的某句話讓他感到了似乎哪里有一點點不妥,但又說不出來是哪里。
黃淑云一番話下來,莊則淵是滿意了。
莊一帆,那個有些娘的男同學(xué)卻是有些害怕,他沒想讓王夕瑤退學(xué)?。∷ゎ^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能發(fā)出哪怕一個字的聲音。
王夜安聽了卻是怒不可遏,他的前世一直生活在自由平等的環(huán)境下,哪里見過如此事情,被打的是自己妹妹,被嚴(yán)厲處分的也是自己妹妹,看來這個世界有些地方是沒道理可講的。
此時王夜安如一個沉寂的火山,雖然沒說話,但混身肌肉輕微顫抖,王夜安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未知的力量,從他的脊柱凝結(jié)然后擴散到全身。
而此時站在王夜安身后的楚清漣卻能清楚地看到,王夜安身上升騰起的氣血之力。
氣血之力外放,這代表王夜安至少成為了一級武者。半個月前的測試,他的氣血之力是多少來著,楚清漣記得是九十多,離達標(biāo)值120差得遠呢,可僅僅半個月,他就成為了武者?簡直不可思議!
王夜安的身體還在凝聚力量,王夕瑤卻是雙眼帶著淚花反駁道:“憑什么兩個人打架就只處分我一個,而且怎么看都是我傷的更重啊!”
黃老師一聽這話,大怒:“哼!一點家教都沒有,看我不替你父母好好教訓(xùn)你。”說完,就一巴掌甩了過來,而王夕瑤則是認(rèn)命般的閉上了眼睛,抓著王夜安的手更加用力,縮著脖子等著臉上火辣辣的痛感。
王夜安再也忍不住了,抬起妹妹沒抓著的右手,出手如電,一把扣住了黃淑云的脈門,然后輕輕地說道:“這個世界還真是惡劣啊,像你這么刻薄的女人,竟然可以為人師表!”
黃淑云作為霧川中學(xué)的班主任,其本身的氣血值達到了二級武師的門檻,雖然沒有什么實戰(zhàn)經(jīng)驗,但此時被一個廢柴學(xué)生的哥哥制住,臉上有些掛不住。
她快速旋轉(zhuǎn)手腕,準(zhǔn)備借著旋轉(zhuǎn)之力從王夜安的虎口處甩出手腕,但王夜安輕輕松開了她的手腕,轉(zhuǎn)眼之間又從空中抓住了黃淑云的脈門,而這次無論她怎么掙脫,王夜安的手紋絲不動。
張志彬見自己的手下被欺,也沉不住氣了,完全不顧及后果的一記直拳轟向王夜安,情急之下,王夜安左手連忙掙脫妹妹的雙手,五指橫聚成掌,封住自己的面門。
王夜安雖然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但對方的力量太大,超過了他能用技巧制衡的范疇。
要知道張志彬作為學(xué)校教導(dǎo)主任,可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三級武師,這一圈將王夜安整個身體轟退,直到身體“砰”的一聲撞到了墻才停住。
這簡簡單單的一拳為黃淑云解圍,還將王夜安用來風(fēng)擋的左手打的好幾秒種完全失去了知覺。
一擊得手,張志彬很滿意這一下,輕輕轉(zhuǎn)身后向莊則淵道歉:“莊先生,讓您見笑了。”
說完之后,他又面含怒色地對黃淑云說道:“黃老師,我看就沒有留校察看的必要了,我們霧川中學(xué),絕對不是這種品行敗壞的學(xué)生的溫床,我個人建議,直接開除。”
王夜安聽了這話,雙臂原本因憤怒輕微地顫抖反而停止了,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竟然對于這個剛見面的妹妹如此在乎,或許他多少也繼承了一些這具身體原來的情感吧!
他雙眼輕合,開始尋找剛才在咖啡館里內(nèi)視腦域的感覺,他要使用來到這世界后掌握的另外一種力量,他要用火焰焚盡今日所受之屈辱,哪怕這火焰將他自己也焚燒殆盡。
黑暗中,目之所及的所有火念子被王夜安選中,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開始連接念力線的時候,楚清漣輕輕拍了一下王夜安的肩膀,頓時,腦域世界消失,本就不熟練的王夜安再也沒辦法進入內(nèi)視。
楚清漣向前走了一步,站到王夜安的身前,對張志彬和黃淑云說道:“張主任,黃老師,我記得霧川中學(xué)的校律上清清楚楚地寫著,開除任何一名學(xué)生都要經(jīng)校董事會的決議,什么時候區(qū)區(qū)一個班主任和教導(dǎo)主任就能代替董事會了?下次的董事會會議,我需要兩位將此次事件形成報告,在霧川中學(xué)董事會做專題討論。”
楚清漣的話擲地有聲,雖然與他身穿林海高偏將服的形象有些不附,但這句話卻讓張志彬陷入了沉思,他終于知道剛才有哪里不妥了。
學(xué)校的背景調(diào)查顯示,王夕瑤的家庭是再普通不過了,成績也只是中等偏上。
可是就這樣的窮學(xué)生,想要進入霧川中學(xué)確實比富家子弟需要更大的關(guān)系,但她是通過誰進入霧川中學(xué)的,自己卻是不知道!
而此時,黃淑云怒極反笑:“這又是哪里冒出來的野丫頭……”張志彬趕緊將黃淑云攔住,這女孩剛才說話的內(nèi)容和她的語氣態(tài)度不是普通人能表演出來的,況且,臨海高中的確有幾位董事的公主在讀,難道她是其中……?
楚清漣沒想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復(fù)雜,見到張志彬略帶詢問的眼神,她極其簡短地介紹自己的身份:“冰念師,楚清漣!”
聽到“楚清漣”三個字,不止張志彬,竟然連原本坐著的莊則淵也站了起來,態(tài)度竟然有些誠惶誠恐,他打著圓場對張志彬說道:“那個,張主任,你看我說這就是小孩子打架嘛,屁大點的事情,犯不上開除嘛,依我看口頭批評一下也就行了!”
黃淑云再笨,此時也看清了形式,她剛想代表張志彬說兩句好話,卻是被張志彬搶了先,一向慢聲細語的張志彬此時說話的語速之快是黃淑云前所未見:“沒錯沒錯!都是年輕人,哪能不犯錯呢,我們應(yīng)該給孩子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黃淑云識趣地閉上了嘴,莊則淵則是接上了張志彬的話:“對對!年輕人打打鬧鬧很正常么,打鬧過后還是朋友。”
莊則淵說完,見自己的兒子莊一帆竟然還在椅子上坐著,一腳就將他踹了起來,“一帆,我一再教導(dǎo)你,要對同學(xué)們團結(jié)友善,你太讓我失望了,趕緊向王夕瑤同學(xué)道歉。”
“我!”莊一帆有些進退兩難,剛想說些什么,卻是被王夕瑤搶了先,只見小丫頭王夕瑤,在班主任黃淑云和教導(dǎo)主任張志彬的注視下,將自己的短袖校服下擺拽了出來,抓著一小塊布料,猛地撕開,然后對莊一帆說道:“莊一帆,我們兩個!割袍斷義。”
看著王夕瑤幼稚的面孔楚清漣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往出走,等走到了門口,才又說道:“下次董事會會議,楚家會派人參加。”說完,也不管眾人的反應(yīng),獨自先走了出去。
大家都離開之后莊則淵帶著莊一帆離開辦公室嘴角處漏出一絲冷笑:“這個仇一定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