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出獄沒多久,知道我聯(lián)系方式的人并不多。
訝然的同時,我點開好友請求,對方微信名稱是一個Nan,腦中不由閃過一個名字。
盧楠晴。
我不加思索,就通過了對方的好友的請求。
幾乎是我剛通過,對面的消息就發(fā)了過來:你是不是張云天?
待我回復(fù)后,對面直接彈過來一個通話請求。
剛接通,一道帶著驚恐的女聲就響了起來:“救救我。”
我正了正神色:“怎么回事?”
緊接著傳來的是一道尖銳的男聲:“臭婊子,你還敢跑!”
電話那頭,盧楠晴雙手緊握手機,臉上帶著難言的驚恐。
聽著對面嘈雜的聲音,我又問了一遍。
“我……”
不待盧楠晴回答,我就聽見手機砸在地上的聲音,通話也被中斷。
看著被迫掛掉的通話,我眉頭擰起。
眸中閃過一道猶豫,我和她并不熟悉,但她是卓清歌的朋友,而卓清歌又是師傅要我?guī)椭娜恕?/p>
猶豫過后,我在床上打禪,將意念全部集中在一處,運行起乾坤術(shù)來。
竟是桃花劫!
錯愕片刻,我重新匯聚心神,繼續(xù)運行乾坤術(shù)。
“……吾,行以罡指前,乘魁履罡……”
我看見盧楠晴在前方奔跑,后面有一個看不清面目的男子窮追不舍。
打量了一圈,發(fā)現(xiàn)周圍都是山,而夏城只有一處地方是被山環(huán)繞的。
明隱山。
算出盧楠晴此刻的方位后,我就睜開眼睛。
隨便套了一件衣服就出去了,聽到動靜的母親打開房門,瞧見我一副準備出去的打扮。
“兒,你要出去?”
為了不讓母親擔心,我隨口解釋道:“有朋友找我出去吃飯。”
母親沒有懷疑:“你兜里的錢夠不夠?媽這里還有點錢。”
阻止了母親往外掏錢的動作:“我還有錢。”
由于盧楠晴那邊情況緊急,耽擱不得,我把母親哄回房間就往明隱山趕去。
明隱山地勢危險,行動稍有不慎,就會從崖上直接掉下去。
我按照自己方才推算出來的,往明隱山的山頂趕去。
正好有個挑水人從上面下來,我叫住人,問道:“大伯,您下來時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
說著,我掏出一張紅鈔。
接過我遞來的紅鈔,挑水人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俺上山時瞧見過一個穿著藍裙子的女娃娃。”
我靈魂出竅時所看見的盧楠晴的確是穿著藍色的裙子,急忙問道:“那大伯有沒有看見她往哪走?”
推算時看見的只是大概位置,我對于具體方位卻是不清楚。
等挑水人給我指完方向,我道了聲謝就往上走去。
挑水人指的地方位于明隱山西側(cè),也是最偏僻陡峭的地方。
我如履平地的走到西側(cè)山崖的崖頂,這里和我看到的一模一樣。
只是我轉(zhuǎn)了一圈,都未曾找見盧楠晴的蹤影。
我掐指推算,卻什么都未算出來,神色不由凝重起來。
對于自己的掐算能力,我還是很有自信的,就算明隱山四處被山崖峭壁所環(huán)繞,也不該什么都推算不出來才是。
除非……是有人遮掩了盧楠晴以及追他之人的蹤跡。
若是我猜的不錯,那人還是我的同門中人,畢竟遮掩天機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如此一來,事情就麻煩了。
我的眉頭再次擰到一起,如果盧楠晴只是被人擄走還好說,但現(xiàn)在情況遠比這要復(fù)雜的朵。
根據(jù)我之前所看見的,追捕盧楠晴的男人是普通人,那必定是有人在背后幫他,并且那人還知道我的存在。
要是想要救盧楠晴,首當其沖的就是破除天機,而破除天機需要耗費我不少精力。
我和盧楠晴只是萍水相逢,為她破天機……
半晌,我嘆了口氣,不管怎么說都是一條人命,要是我不救盧楠晴,她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既然盧楠晴主動向我求救,我也不好袖手旁觀,見死不救。
想到這,我找到一處平穩(wěn)的山石,盤膝禪坐。
“天地神機,乾坤一現(xiàn)……”
幾分鐘后,由于天機被遮掩而看不見摸不著的迷障猛地消失不見,腦中只剩一片清明。
睜開眼睛再次利用乾坤術(shù)掐算起來,天機被破后,輕而易舉就推算出盧楠晴此時的方位。
沒有耽擱,就往推算出的位置趕去。
好在盧楠晴依然在明隱山,我按照推算的指引往西邊走去。
走了將近十分鐘,前方的地勢漸漸平坦,視野也開闊起來。
我沒有放松警惕,眼睛四下打量著。
忽然,我的視線定格在一處巨大的山石上。
山石后面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赫然是我正在尋找的盧楠晴。
此時盧楠晴全身被捆綁著,衣裳凌亂被血浸濕,由于嘴里被膠布堵著,只能發(fā)出哀求一般的嗚咽聲。
對面的男人手里握著一把刀,神色癲狂,不知在說什么。
隨著男人的湊近,盧楠晴的嗚咽聲更大,不停的搖著頭。
男人神色愈發(fā)癲狂興奮,直接對著盧楠晴的胳膊又砍下一刀。
情急之下,我直接喊道:“住手!”
險些被疼暈過去的盧楠晴眼睛一亮,不顧身上的疼痛,朝我看去。
盧楠晴背靠山石,轉(zhuǎn)身石傷口正好磨到山石上,疼的白眼都翻出來了。
男人下刀的動作一動,警惕的看著我:“你是誰?”
我沒有回答男人,徑直向前走去。
走近后我才發(fā)現(xiàn)男人手下放著一尊精致的玉雕,瞳孔驟然緊縮。
“芙蓉桃花玉雕?!”
芙蓉桃花玉雕需以鮮血溫養(yǎng),乃是惡毒之物。
見我叫出玉雕的名字,男人臉色明顯慌亂起來,很快又恢復(fù)正常。
不時抽搐的眼角泄露出他內(nèi)心的緊張。
見我越走越緊,男人看了看四周,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這個女人是我看中的,你現(xiàn)在離開當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男人提出的誘惑對于普通人來說很大,我連眼神都沒變一下。
左手迅疾的向男人使出一擊,乃是乾坤術(shù)中的五元訣。
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著急忙慌的想躲開,腳卻像扎根在原地一樣,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