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長長的竹子被砍了下來。
陳默拿起了自己家中的刻刀,一根一根地把竹子從兩邊各挖去一塊。
這個工作其實并不難,對于經(jīng)驗的要求也基本相當于沒有,因為這項工作基本不要求精度,你挖多挖少都可以,只要不把竹子挖斷就行了。
幾只小蟲從竹上飛出,嗡嗡嗡的聲音縈繞在陳默的耳朵里。
花了陳默差不多兩個小時,才把這一份工作給做好。
剩下的就簡單了。
用切下來的竹子的表皮編織成一根根的細繩,將剩下來的兩塊泡桐樹的樹干綁到了上面,然后打上兩根釘子,基本的框架就已經(jīng)完成了。
陳默接著將這些竹子的凹槽一點點卡到木頭上面,果然,陳默的技術(shù)還是差了很多的,好多地方都有著不少的偏差。
但是對于陳默來說,這些問題都不大,一邊使用一邊加工,不斷調(diào)整之下,很快,這些竹子就都已經(jīng)鋪好了。
接下來就是在這些竹子的正中間,豎著捆上幾根竹子,兩邊依次降低,直到最邊緣的時候,正好就和木頭一樣高了。
從不知道哪里弄來了一大塊的塑料布,陳默大手一揮,這塑料布就飛上了頂子,接下來就是給這個房頂配上棕櫚葉這些樹葉了,這個事情不著急,先做秋千要緊。
家中的塑料繩這會兒正好派上了用場,直接系在兩根橫木上,然后用剩余的木料簡單制作了一個小凳子,緊緊的綁好,秋千就大功告成了。
保鏢有些發(fā)愣,這個男人的力氣是真的大,身體素質(zhì)也是強的嚇人,這么長時間的持續(xù)勞動,他的臉色都沒有什么變化。
她非常尊重地看著陳默,聲音都有些顫抖的詢問道:“您?您就是傳說中的武學(xué)高手?”
她給于清芷當保鏢已經(jīng)好多年了,這些年間,有些時候于老碰上了一些江湖高手,也會請他們給于清芷治療。
雖然說療效很不好,但是那些武林中人出入于家,前呼后擁,雷厲風行的氣勢,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至于說其他的武林高手,那也是在門派之中,就算是于老這個級別的人物去了,也是非常謙恭,所以保鏢本能地認為,那些武林高手就算不是腰纏萬貫,但也得是家產(chǎn)頗豐,衣食無憂的那種。
但陳默徹底顛覆了這個印象:住在小山村里,自己動手洗衣做飯,甚至于就連給孩子做玩具都自己動手!
看著保鏢難以置信的眼神,陳默嘆了一口氣:“算不上什么高手吧,也就是稍微會一點武藝,還會一點點的醫(yī)術(shù)。”
說完,就給保鏢留下了一個背影,任由她在風中凌亂。
至于樂樂,剛剛在陳默造秋千的時候,已經(jīng)被陳默送到了陳莊家里面。
現(xiàn)在秋千造好了,得把樂樂接回來,讓她試試自己的手藝了。
村頭,一輛黃色的保時捷卡宴帶著風聲呼嘯而過,卷起了路邊的塵土。
坐在副駕駛的王奇瑞焦急地催促道:“開快點開快點,這個地方又沒有攝像頭,你怕什么?”
司機有些擔心,這車子現(xiàn)在時速已經(jīng)是一百往上走了,這要是在高速上面這么開,倒是也不算開,但是這是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面啊,指不定從兩側(cè)冒出個什么人活著動物,按照這個速度來說,他肯定是避讓不及的!
既然王奇瑞已經(jīng)這么命令了,他也只能心一橫,徑直向前沖去。
閩城王家好歹也是個大家族,這么點事情肯定擺得平吧?
王奇瑞的心中異常著急,他好不容易通過自己在于家的渠道,知道了于清芷在臨??h的平浪村。
于是就立刻趕了過來!
他是于清芷最狂熱的追求者之一,而且家族里面對于這個事情也非常支持,給了他不少幫助,比如說在于家的這些渠道。
于家是閩省排行前五的大家族,屬于整個閩省最大的家族之一,雖然說他們并不是閩省本地人,但是全家都住在閩城,也算是閩城本土的勢力了。
閩城王家,那歷史課就由來已久了,就說可以上溯到宋朝,很久以前他們就是這里的地頭蛇了,多年以來從未變過。
但是在新時代的浪潮之下,他們的發(fā)展速度跟不上那些新型家族,在閩城只能屈居于于家之后了。
王家的許多老人都希望能夠通過聯(lián)姻的方式,和于家合為一體,雙方共同發(fā)展。
但是于家的嫡系子嗣并不懂,在適合結(jié)婚的年齡的,也只有于清芷一個了!
轟隆隆的發(fā)動機聲音終于停止了,王奇瑞的座駕停在了陳默的家門前。
保鏢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這個聲音,卡宴大馬力的發(fā)動機在這個村子里面格格不入,在此之前,村子里面馬力最大的就是拖拉機了!
王奇瑞著急地跳下了車,看著陳默家里破舊的大門,根本敲都沒敲,直接一腳踹開了大門。
腐朽古舊的木門轟然倒下,保鏢的槍直接指著王奇瑞:“離遠點,要不然開槍了!”
王奇瑞的臉色有些尷尬,但仍然對著保鏢道:“秦安,我,是我,我是來見你們小姐的!”
秦安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她對于這個男人從來沒有什么好感,油嘴滑舌,從來不做什么正事兒,卻經(jīng)常來騷擾小姐,一看就知道是個沒有什么用的世家子弟。
和這間屋子的主人相比,這個男人幾乎沒有任何優(yōu)勢,除了家里面有錢之外。
對于王奇瑞,她可是寸步不讓的。
頭上面的冷汗緩緩滴落,他王奇瑞的心里面現(xiàn)在成了一團亂麻,這個保鏢不按照常理出牌啊,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放下槍了嘛。
從屋子里面?zhèn)鱽砹艘粋€清脆而幽靜的聲音:“秦安,把槍放下吧!”
于清芷一邊整理著自己的頭發(fā),一邊走出了房門,她冷冰冰地看著王奇瑞,說道:“王公子,你跑到這里來干什么?這么一個小村子,今天有王公子的光臨,簡直就是蓬蓽生輝??!”
王奇瑞臉色誠懇,似乎是非常真誠地對于清芷說道:“清芷,我聽說你生病了,在這里修養(yǎng),我就想過來看看你,我還給你準備了補品!”
頭發(fā)扎起來的于清芷嘆了一口氣:“王公子,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對你沒有興趣,你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答應(yīng)你的。”
但是王奇瑞還是非常癡情地看著于清芷:“于小姐,我對你的愛,絕對不會因為區(qū)區(qū)幾次的拒絕而改變。”
于清芷無奈地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家伙,完全拿他沒辦法。
抱著樂樂的陳默看著停在自己家門口的這一輛保時捷卡宴,又看了看自己家倒在地上的大門,嘆了一口氣:“不速之客?。?rdquo;
強忍著怒氣的陳默走到了門口,看著里面似乎有些劍拔弩張的幾個人,沉聲說道:“諸位?這個大門,你們準備怎么賠償?”
王奇瑞轉(zhuǎn)身,看了一眼不是特別富貴的陳默,說道:“這個是你家?給你一百萬,把房子賣給我,怎么樣?”
農(nóng)村的房子并不是特別值錢,陳默家的這一套房子,如果是按照市場價格來說,肯定是沒有一百萬的,別說是一百萬了,就算是五十萬,說不定也賣不上。
不過這個房子對于陳默來說,意義不同尋常,如今的他也并不缺錢,于是搖了搖頭:“對不起,不賣,另外,我家的門被你們給弄壞了,這個總是要賠償?shù)陌桑?rdquo;
這個時候的陳默仍然是語氣平和,一臉文明地看著王奇瑞,等待著他的答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