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擺擺手,嘴里的“大雞蛋”已經(jīng)化了一半,口齒不清。此時卻目不轉睛的盯著狀若瘋魔一般在原地焚燒自己本元的藥飛,看上去興致勃勃。
“玄胎五品…放心,這家伙對此刻的我來說,再合適不過!”
他明白,片刻之后,藥飛所爆發(fā)出來的一擊,將是迅猛難當,但他心頭初燃的圣火,卻被激得爆發(fā)出興奮的呼哨,外化的護體神光已在不自覺的層層堆疊,桃紅色光芒越來越深邃。
李瑩元閃身躥出丈余,周身火龍咆哮,站在一旁嚴陣以待。
“好,你小心!”
李旦雙手橫抱在胸前,驀地沖藥飛伸出右手食指,勾了兩下,嘶叫到:“你過來?。?rdquo;
李旦明白,在藥飛眼中,李瑩元才是大敵,那么他一定會將自己最強的一擊加諸在李瑩元身上,而李旦,絕不可能讓他如此浪費!
激他!
“方才挨了一刀,雖有片刻暈眩,但我心頭圣火竟又有精進!”李旦感受周身變化,對這被老李頭推崇備至的神圣之火,開始熟悉。
藥飛看到李旦如此挑釁,雙目中更是爆出火來,只是李旦此時仍舊吐字不清,腮幫子鼓著,那神情在他看去分明就是不把自己當人!
“今日就算拼著修為全廢,我也必殺你二人!”藥飛體內(nèi)積攢的一半修為已然在經(jīng)脈之中全部引燃,周身赤紅火光之中竟有絲絲藍焰隱現(xiàn)。
李旦表面上輕松,心頭也是打鼓,挨了方才一刀,內(nèi)臟已有暗傷,只是圣火亢奮之中傷勢暫未爆發(fā)。
好在李瑩元那顆“丹藥”入口,體內(nèi)傷痛已大有好轉。
“不能再給他時間了,這小子準備的時間越長,砍出來的一刀肯定會更要命!”李旦心思一轉。
先下手為強!
看藥飛仍舊站著不動,身形已然躥出,身周神光厚度已有寸余,拳頭之上凝聚渾厚神光,直取藥飛鼻梁。
此時藥飛持刀而立,渾身火焰漫卷,李旦試圖偏身避過刀鋒。
可正當此時,藥飛竟咬牙打斷了體內(nèi)爆燃的本元,長刀在雙手之中高高舉起,風火呼嘯之中,直當當?shù)目诚蚶畹┟骈T!
“給我去死!”他對這一刀充滿自信,無論李瑩元剛才給李旦吃了什么丹藥,哪怕李旦此時嘴里含著的是仙丹,這一刀他勢必能將李旦率先劈為兩半!
李旦拳到半途,卻被他刀鋒逼得不得不收住拳勢,側身閃躲。
藥飛手中刀得勢不退,如影隨形,刀刀欲取李旦性命,刀身上斬出赤色匹練化作火焰在香房之內(nèi)飛舞,點起一片片火海。
李旦體內(nèi)元炁充斥,神識膨脹,仗著手腳靈活力大無窮,游走在藥飛的刀風之中。
片刻之后,李旦不禁驚喜:
“果不其然!這家伙刀上的火焰似乎破不開我的護體神光。”
“既然這樣,那烈魄元龍刀在我看來,就只是一把普通的刀!”李旦感受體外神光為妙的變化,這才恍然大悟。
藥飛刀法狠厲,刀刀逼命。
數(shù)刀之間在他看來已經(jīng)將李旦逼得險象環(huán)生,更是有幾次砍到了他身上,得意之下神色愈發(fā)驕狂暴躁,嘶吼道:“小子,下一刀,可取你性命!”
他雖拼了燃燒本元,卻仍對自己的未來抱有一絲幻想,胸中怒氣雖讓他走向了極端,卻仍認為自己無論如何都尚有一線生機。
而這一線生機,便是立刻結束眼前一切,回府養(yǎng)傷,他父親曾是藥族之主最有利的競爭者,家里不缺天材地寶,只要救治得當,他依然會是讓人仰望的存在!
可他忘記了一位藥族前輩曾經(jīng)說過一句深刻的話:“人這一輩子,哪那么容易東山再起…?”
藥飛手中長刀翻起滔天炎龍之力,雙手之中長刀怒劈而下!
“呼!”
香房之內(nèi)之內(nèi)頓時熾風大作,三丈之內(nèi)在這一刀波及之下,一應陳設盡皆爆碎,木屑與火光連番紛飛。
“噗…”
李旦再次中刀,胸口如被一座山巒砸中,好在最后一絲入體的清涼藥力,讓他沒有直接暈厥。而雙手之中暴漲的護體神光,還是夾住了那把不可一世的赤色狂刀。
李旦吐出一口血沫,目中殺意森森。
“你…只有如此了么?”
“爆!”
李旦大吼,胸中積壓的膨脹元炁在圣火的催動下,身上發(fā)出耀目的紅光,他整個人如同紅色大日一般。
暴起!
赤色的刀身被李旦雙手猛擊之下神光爆散,藥飛跟著身體一偏!
李旦肆意的催動體外神光,竟在體外形成旋繞的光旋,一股自腳下而生的大力將他的身體如同隕石一般砸向藥飛,雙手交互成拳,鐵石般于電光石火之間轟然砸在藥飛頭頂!
“轟!”
藥飛渾身赤炎之力被擊的爆散,狂風熱浪怒卷而起,香房之內(nèi)徹底淪為一片火海。
“咣啷…”藥飛手中刀落地。雙目之中火焰倏地熄滅,只留下一個不甘的眼神,緩緩定格在眼眶之中。
李旦深深看了一眼藥飛,雙手緩緩放下,身體一軟,力竭倒地。
“怒火,是需要與實力匹配的…”
這一切發(fā)生不過半盞茶的時間,此時藥飛的隨身護為正好趕到。
李瑩元火海中扶起李旦,兩人相視一眼,彼此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