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這么一問,二叔顯得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便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我就是個普通做生意的。”
我有些不信,又道,“可是做生意的,怎么會懂這些呢,我二叔你不像是做生意的。”
二叔朝著我看了一眼,問,“那你覺得我像是做什么的?”
我想了想,“我覺得就像是風(fēng)水相師。”
“什么風(fēng)水相師,都是騙人的罷了。”二叔冷哼了一聲,表情顯得有些不屑。
我也不太理解他為什么這副表情,便問,“為什么是騙人的啊?”
二叔又道,“假如風(fēng)水之術(shù)真實存在,歷代皇陵都選洞天福地,怎么還會有朝代更迭,至于相術(shù)更是欺世盜名,如果真是命數(shù)天定,那自己所做的事情,不就沒有任何的意義,難道所謂的富貴命格,即便天天躺在家里也會有飛來橫財嗎?”
“這……好像也有道理……”我有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但讓我不太明白的是,就算是二叔不相信這些,反應(yīng)也沒必要這么大。
他剛才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他心里憋著一股子怨氣,完全就是想要發(fā)泄的樣子。
二叔又朝我看了一眼,道,“罷了,我就算是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會明白。”
我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也沒再繼續(xù)跟二叔搭話。
不過對于二叔的身份,我依舊是非常好奇的。
他身上這些本事,分明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有的,哪怕他真是做生意的,那肯定也不是普通的聲音。
我跟他坐了好一會兒,這才問,“二叔,我們就這么坐到天亮嗎?”
“也沒幾個小時了。”二叔一邊閉目養(yǎng)神,一邊回答我。
但我感覺卻感覺有些難熬,特別是二愣子的魂還在我身后,總讓我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我朝著二叔掃了一眼,卻忽然看見,他的袖子口沾著血跡,再仔細(xì)一看,在他的手腕上,竟然有一道清晰的血痕。
血液也才剛剛凝固,這顯然是剛剛才有的傷。
“二叔,你受傷了?”我有些驚訝地問。
“沒有。”二叔一臉冷漠地?fù)u了搖頭,然后拉了拉自己的袖子,顯然是想要把傷痕給蓋住。
可即便是蓋住了傷痕,袖子上的血跡也依舊清晰。
我知道,這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然的話,不會平白無故多出一道傷痕來。
“是不是剛才出去的時候?”我繼續(xù)追問道,“難道是碰到什么人了嗎?”
“我說了沒有,不要再多問。”二叔忽然提高了音量,語氣也變得嚴(yán)厲了起來。
我被他嚇了一跳,也明顯感覺到他這是生氣了,而且是非常嚴(yán)重的那種。
我下意識地往后面縮了縮,也不敢再跟二叔說話,只是小心地盯著他。
許久之后,二叔才開口對我說,“陳漸,有些事情,不是不對你說,而是告訴你,對你也沒什么好處。”
“知道了。”我點了點頭,但心里卻在想著,果然還是發(fā)生了一些事情。
當(dāng)時二叔跑出去之前的神情,就明顯并不輕松,而且出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沒發(fā)生事情。
我心里估摸著,難不成他是碰上了那個給二愣子下蠱的人。
可他又為什么要瞞著我,究竟是什么秘密不能讓我知道。
我正在想著,外面就已經(jīng)傳來了公雞打鳴的聲音,眼看著天就快要涼了。
二叔這時忽然睜開了眼睛,沖著我說,“你去抓一只公雞來。”
“公雞?”我有些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二叔又道,“你要是想一直背著這么個東西,就不用去了。”
聽他這么一說,我趕緊站了起來,道,“好,我馬上就去。”
說罷,我便小跑著出了祠堂。
但是我家并沒有養(yǎng)雞,難不成要去別人家偷一只,可是這天都快亮了,也實在不是下手的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