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么說,我便扭頭看向了角落里的二柱子。
他本來就是個(gè)傻子,連話都說不利索,現(xiàn)在更是直接瘋了,哪怕他真的看到了什么,也不可能從他的嘴里問出來。
我爹又捂著嘴,咳嗽了兩聲,他從外面回來之后,臉色就非常不好看,想必剛才也是強(qiáng)撐著過來的。
他這副模樣,恐怕今晚也撐不住,我便對(duì)他說,“爹,不然你先回去吧,今晚我留著就行了。”
“你一個(gè)人行嗎?”他看向了我。
我沒說話,要說我一個(gè)人留下來,我心里肯定是害怕的。
但他的身體,恐怕是頂不住這一晚上。
見我沒吭聲,他便說,“我讓你二叔過來陪你。”
“也行吧。”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反正不管是誰,只要不是我一個(gè)人就行。
我爹一走之后,祠堂里就只剩了我一個(gè)人。
發(fā)生了這么古怪的事情,我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
我便到爺爺?shù)墓撞那?,跪下來磕了兩個(gè)頭,希望他的在天之靈能夠保佑我。
“陳漸……”
但我才剛磕完頭,在我的身后,就傳來幽幽的聲音。
竟然是有人在喊我名字!
祠堂里面,根本就沒有人,而且這聲音很尖銳,也不像是我爹去而復(fù)返。
“是誰?”我大著膽子,張嘴問了一句。
祠堂里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的回音。
“陳漸……”
那聲音又再一次響起,就在祠堂里,離我不遠(yuǎn)的地方。
我感覺心里有些煎熬,便把心一橫,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但是那邊,只有被困在柱子上的二柱子,正咧著嘴,露出呆滯的表情。
除了他之外,沒有半個(gè)人影。
我心里奇怪,難不成是他裝神弄鬼嚇唬我。
旁邊有一根燒火的木棍,我便把木棍撿起來,走到了二柱子的面前,沖著他問,“剛才,是你在說話嗎?”
二柱子也不回答我,目光呆滯地盯著爺爺?shù)墓撞哪沁?,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我說話似的。
我也不由自嘲了起來,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怎么可能聽得懂我說話,我還來跟他說話,傻的是人應(yīng)該是我才對(duì)。
二柱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雖然眼睛還是緊緊地盯著那邊,但是眼神卻便了,臉上也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我也沒理他,直接轉(zhuǎn)過了身。
但是眼前的一幕,卻直接把我嚇住了。
在我爺爺?shù)墓撞那懊?,劉道長正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一切就好像是我們剛進(jìn)來的樣子。
這時(shí)候我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剛才,二柱子一直都在盯著這邊。
換句話說,他看到了全過程。
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劉道長的尸體怎么可能會(huì)動(dòng),究竟是他自己動(dòng)了,還是有其他人在場。
我越想越覺得害怕,怎么也不敢在這里待著了,轉(zhuǎn)身就想要離開。
不過我才剛出祠堂的門,就看到二叔正迎面過來。
他看到我,還有些奇怪地問,“不是說今晚守在這里,你這是要上哪里去?”
我剛被嚇了一跳,還有些緊張,便哆嗦著說,“里面出事了。”
我喘了口氣,把剛才的事情又跟他說了一遍。
二叔微微皺了皺眉,道,“我進(jìn)去看看。”
我也沒有辦法,只好跟在了他的后面。
劉道長還是跪在那里,七竅流血,死相詭異。
可是剛才,他們已經(jīng)把劉道長把臉上的血都擦干凈了。
劉道長既然都已經(jīng)死了,難道還能再流出血來。
二叔看了一眼,便道,“看來,他還是沒有放過這個(gè)姓劉的。”
我微微一愣,有些奇怪地問,“二叔,你說的這個(gè)‘他’,難道是爺爺嗎?”
之前就有村民說,是因?yàn)閯⒌篱L帶人挖了我爺爺?shù)膲?,所以爺爺才?huì)報(bào)復(fù)他。
雖然我不相信這種說法,可是看他跪在我爺爺?shù)墓撞那懊?,就像是贖罪一樣,多少都讓我有些懷疑。
特別是二叔這句話,明顯意有所指。
二叔沒有回答我,而是從口袋里拿出一根香煙,點(diǎn)燃吸了一口之后,才問我,“你覺得,這一切都是你爺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