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道長?”
陳平水往前走了一步,又試探著叫了一聲。
可是里面的劉道長,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這么一看,眾人便感覺到有些不妙了,劉道長恐怕是出事了,不然的話怎么會不理人呢。
大伙愣在祠堂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不敢走進(jìn)去。
陳平水作為一村之長,此時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說,“大家一起進(jìn)去看看。”
這實(shí)在是太奇怪了,我心里想著,就跟在人群里走了進(jìn)去。
大家也不敢靠得太近,跟劉道長保持著一定距離,從旁邊繞了過去。
在看到劉道長正面的時候,所有人都傻了。
劉道長跪在那里,臉色烏青,眼睛瞪得老大,從他的嘴巴、鼻子、耳朵和眼睛里都流出鮮血來。
竟然是七竅流血的死相!
而且他還跪在我爺爺?shù)墓撞那懊?,這又是什么意思。
眾人被嚇得不輕,很快就有人哭著說,“該不會是亡靈索命吧?”
白天的時候,劉道長才剛剛帶著人,把我爺爺?shù)膲灲o刨了。
現(xiàn)在,劉道長就跪在我爺爺?shù)墓撞那懊?,還是這副死相,難免會讓人產(chǎn)生聯(lián)想。
陳平水臉色難看,有些艱難地開口說,“胡說,劉道長他是高人,怎么可能……”
這話說的,就連陳平水自己都不相信。
大家在邊上站了半天,才有兩個膽大的人上去,把劉道長放在地上,幫他把臉上的血給擦干凈了。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劉道長的身上,但我卻不自覺地朝著我爹瞟了一眼。
他今天晚上出了門,回來的時候衣服還沾著血,難不成,這件事情跟他有關(guān)嗎?
雖然我心里有很多的懷疑,但是這個時候,我也沒法說出來。
我爹忽然走了上去,沖著村長說,“平水叔,我看這事,還是先報警再說。”
陳平水這會兒明顯是心情不好,看到我爹更是來氣,沒好氣地說,“報什么警。”
我爹又說,“但他畢竟是死在我們村子里了,總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吧。”
大家也都紛紛表示贊同,雖然村長有些不太愿意,但是迫于無奈,也只好先報了警。
不過縣城離得很遠(yuǎn),再加上剛剛下了雨,等他們過來,估計都要等到天亮了。
陳平水眼珠一轉(zhuǎn),就沖著我爹說,“他們估計還得天亮才能過來,大家伙就先回去等著,劉道長的尸體,就交給你們看著了。”
似乎是怕我爹不肯答應(yīng),陳平水又接著說,“畢竟劉道長可是在你們家老爺子棺材前面出的事,怎么著你們也得負(fù)點(diǎn)責(zé)任,是吧?”
他顯然是明顯想要把責(zé)任賴給我們,但我爹卻沒有反駁,反而是答應(yīng)了下來。
不過這么一來,怎么處置二柱子又是個難事了。
最后還是陳平水做了主,先把二柱子捆在這里,等到天亮了再想辦法。
雖然七爺爺舍不得孫子,但他剛才被二柱子給嚇壞了,這會兒也只好狠狠心答應(yīng)了。
等到他們?nèi)甲吡?,祠堂里就只剩了我跟我爹,還有角落里絮絮叨叨的二柱子。
這會兒,我再也忍不住了,過去關(guān)上了祠堂的門,便轉(zhuǎn)身過來,盯著我爹問,“爹,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他扭過頭,避開了我的目光。
我咬了咬牙,繼續(xù)問,“今天晚上,你到底去哪里了?”
聽我這么問,他便苦笑了一聲,反問道,“你難道認(rèn)識,這是我做的?”
我沒有回答。
村子所有人都知道,我爹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就連干農(nóng)活都費(fèi)勁。
就算是村子里每個人都有嫌疑,也沒有人會相信,以我爹的身體,能干出這種事情來。
這么一想,我也覺得不太可能。
但他今天晚上的確是行蹤可以,特別是衣服上沾了血,實(shí)在是有些可以。
他扭過頭,看向了角落的二柱子,便說,“他應(yīng)該是看到了什么,所以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