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也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不動聲色地說,“老爺子不是都已經(jīng)被你們抬回了祠堂里,還能有什么事?”
陳平水走過來,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這才咧嘴笑道,“更山啊,我早就勸過你,把你爹跟你娘合葬在一起,結(jié)果你非不聽我的,你看看,現(xiàn)在出事了吧?”
他一邊搖頭,一邊嘆氣,雖然是一副非常惋惜的樣子,語氣里卻多少有些幸災(zāi)樂禍。
我爹便問,“那平水叔您現(xiàn)在過來,是什么意思?”
陳平水便道,“你爹勞碌了一輩子,總不能死了之后還這么折騰,你就聽我一句勸,把你家老爺子跟你婆娘,全都遷到村里的墳場去,地方隨你挑,這總行了吧?”
“平水叔,您這還是惦記著建廠的事情吧?”我爹冷冷一笑,反問道。
一下子被戳穿了心事,平水叔也的臉上也不由抽搐了兩下,沒好氣地說,“更山,我這可是好心,不然的話,你家老爺子還不知道,要折騰到什么時候才能下葬!”
“平水叔,那我也再說一次,隨便你們怎么折騰,遷墳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我爹雖然說話聲音不大,卻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平水叔氣得一拍桌子,便站起來道,“行,你們厲害,我過來就是通知你們一聲,今晚劉道長開壇做法,所有人都呆在家里,不能出門!”
他說完之后,又惡狠狠地瞪了我爹一眼,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我朝著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氣道,“我看著分明就是他在搞鬼,想要搶占我家那塊地。”
其實我心里還有個猜測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昨晚爺爺詐尸,或許就是他動的手腳。
但我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悄無聲息,把爺爺?shù)氖w放到我床上的。
我爹卻忽然開口說,“這不太對勁。”
“當(dāng)然不對勁。”我下意識地接了一句。
但我爹還是搖頭道,“他想要拿下咱家的那塊地,是想要用來建廠,但咱們這樣偏遠(yuǎn)的小山村,怎么可能有大老板想要在這里投資。”
聽他這么一說,我也不由皺了皺眉。
雖然村長每天都是心心念念這事,但是琢磨起來,的確不太對勁,在咱們村里建廠,圖什么呢。
我便小聲開口問,“難不成,這是村長他瞎說的?”
“還不好說,但我們?nèi)绻煌膺w墳的話,恐怕他們就會拖著不讓你爺爺下葬。”我爹又說。
對于陳平水的卑鄙手段,我是氣得牙癢癢,卻又偏偏沒有任何的辦法。
他在村里的威望非常高,更何況還有被大家供著的劉道長,恐怕我們說什么都沒有用。
鬧了這么一出,我心里也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一直都惦記著爺爺。
等到剛天黑的時候,大家便紛紛回家關(guān)上了門,畢竟有劉道長的吩咐在先,誰也不敢怠慢。
但我也不知道,那個劉道長究竟想干什么,當(dāng)然是放心不下,就想去找我爹想想辦法。
可我推開他的房門,卻不見他的人影。
正在我奇怪之際,二叔忽然過來說,“你爹他出門了。”
“出門了?”我有些驚訝。
今天陳平水還特意提醒我們,讓我們晚上不要出門,都這個時候了,他怎么反而還出去了。
我感覺有些不妙,想出去找他,二叔便叫住我問,“你要上哪去?”
“我要去找我爹。”我便回答道。
二叔又說,“他出門自然是有他的事情,你跟我過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zhuǎn)身回了房間里面。
我雖然擔(dān)心我爹,這時候也只能低著頭,跟二叔進(jìn)了屋。
二叔坐在桌邊,在他的面前,是那個用紅布包裹著的東西。
我走了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
二叔便開口說,“你把衣服脫下來看看。”
“哈?”我一愣,沒明白他怎么突然就讓我脫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