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市火車站外,熱情火辣的秦君瑤拉著端莊典雅,又帶著些許恬靜的洛伊擺著‘比心’的姿勢自拍,以示兩人來到山麗水秀陽市的留念。
“兩位美麗的小姐姐,哈嘍!”
就在秦君瑤和洛伊剛要拍下這絕美鏡頭的時候,一個一臉胡茬穿著邋遢的男子滿臉笑容迎了上來。
看著姜浩那猥瑣而飄忽的眼神,兩人本能的感覺到了危機(jī),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你要干什么?”
不怪兩人如此反應(yīng),胡渣擋住了姜浩那張略顯帥氣的臉蛋,一身大眾的打扮凌亂得有些狼狽。
以往出門,兩人身邊保鏢簇?fù)恚墒沁@次,兩人是瞞著家里人出來的,身邊可沒有什么保鏢,突然看到一個陌生男子這般,加上她們都知道自己對男性的吸引力之大,瞬間慌了神。
“嗯!請兩位小姐不必驚慌,本人是一位魔術(shù)師,僅僅想給兩位表演一下我的魔術(shù),表達(dá)我們陽市人民的熱情而已。”看著秦君瑤和洛伊精致的臉蛋,還有修長又完美的身材,姜浩下意識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
漬漬~還是咱們大夏國盛產(chǎn)美女??!
縱然是姜浩見過不少絕色,也不由感嘆。
“表演魔術(shù)?”秦君瑤小聲狐疑的看著姜浩,絕美的眸子帶著一絲戒備,似要把這個男人虛偽的面具看穿。
“其實是這樣的,我是陽市一位街頭魔術(shù)師,我每天都會隨機(jī)選擇幾名幸運觀眾見證我偉大的表演,我看兩位面生,應(yīng)該是來陽市旅游的游客,就想給你們變個魔術(shù),以代表陽市歡迎兩位的到來。”姜浩滿口胡謅。
“你…真會魔術(shù)?”聽完姜浩的話,秦君瑤與洛伊臉色緩和,瞬間來了一些興趣。
“那是自然,看,就像你手中這部手機(jī),我可以將它變成兩部。”姜浩說著說著,便自然而然地拿過了秦君瑤手中的手機(jī)。
連秦君瑤都沒反應(yīng)過來,手機(jī)已經(jīng)到姜浩手中,兩人不禁有些詫異。
“看好了!”姜浩大喝一聲,將手機(jī)握在手中,說道:“你們兩個,閉上眼睛,同時數(shù)三個數(shù),眼睛睜開之時便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哦!”秦君瑤和洛伊許是被姜浩剛剛那一手驚到,竟自覺閉上了眼睛。
“一”“二”“三!”
等秦君瑤和洛伊同時睜開眼睛的時候,原本站在她們身前的姜浩,早已屁股冒煙,跑沒了蹤影。
“呃…,??!騙子,這個大騙子!”沉默了幾秒,秦君瑤狠狠的咬著小嘴,氣得直跺腳。
就連洛伊也有些詫異的看著她,要知道秦君瑤可不是普通女子,沒想到竟然被一個騙子從手里搶走手機(jī)。
“額!這人應(yīng)該不是一般騙子,追不回來了。”注意到洛伊的目光,扭頭看著茫茫人海,秦君瑤無奈的解釋道,可心里卻是把姜浩罵個半死。
我記住你了,下次再讓我遇到看我…
就在這時,洛伊那急切而羞澀的聲音響了起來:“君瑤,手機(jī)里,可是有我們的……。”
洛伊軟糯的話語,讓秦君瑤兩人當(dāng)場都是俏臉通紅,像極了熟透的水蜜桃,也不知是被氣還是其它。
“這個混蛋,我要…我要讓他蹲局子!”知道不是她的主場之地,只能悻悻道:“伊伊,把你手機(jī)給我。”
“額…第一次坐火車不知道要那么久,手機(jī)早就沒電了。”洛伊滿臉無辜。
“啊~!混蛋混蛋混蛋!”秦君瑤到了崩潰的邊緣。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剛剛到陽市就被人騙走了手機(jī),這要傳到圈里,不知被笑成什么樣。
陽市人嗎?臭魔術(shù)師...不!大騙子別讓我逮到你!
……
一人羞惱無比,一人無奈無辜,可此事的罪魁禍?zhǔn)捉拼丝棠弥鴦倓偟绞值氖謾C(jī),很簡單就解開了手機(jī)。
壁紙正是剛剛那個火辣美女的照片,可他卻并未在意輸入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即使三年沒再打過,可他卻記得異常清晰。
只因為這是那個一手把他帶大,奶奶的電話。
十幾年前,改革巨變,自己父母兩人說是外出做生意,一去不返,留下他跟奶奶相依為命。
五年前,剛剛高中畢業(yè)的他應(yīng)征入伍,一去五年,前兩年還可以跟奶奶偶爾通電話,可是后三年,他再也沒有跟奶奶通過電話……
想到后面幾年的生活,姜浩原本那玩世不恭的眸子只剩下深邃與懷念。
姜浩深吸一口氣,終于按下?lián)芴栨I…
曾作為大夏國某戰(zhàn)區(qū)的戰(zhàn)神,被寄予厚望,后入一個神秘的編制,雖然只有一年,可就是那一年,深入中東、非域鐵血戰(zhàn)場、浴血奮戰(zhàn)…他曾深入漫天黃沙、湮滅一切的沙漠;踏入吞噬一切生靈的死海、絕望中掙扎、翻過尸山人海、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成就戰(zhàn)神。
本是最為輝煌時刻,卻因為一次任務(wù)中灰飛煙滅,除他之外的所有的戰(zhàn)友都死在了敵人埋伏圈中,垂死掙扎的他雖撿回一條命,目呲欲裂的他卻等不到任何后援。
即便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簡單,可那時的他在絕境中能否活下來都不知道,更不用說報仇了。
險些客死異鄉(xiāng)的他,被一老頭所救,但內(nèi)心滿是瘡痍,從此他便開啟了自己稱霸陰影面的道路,從孤身一人一步一步創(chuàng)建起死亡神殿這個龐然大物。
以前,他為國而戰(zhàn),為國而活,他做到了,現(xiàn)在他只想為自己兄弟和親人,更為自己而活。
三年多了,是該回來了,有些事是時候有個了結(jié)了?
“哪個?。?rdquo;電話那頭傳來陽市獨有方言的聲音,蒼老而沙啞。
熟悉的聲音響起。
剎那間,姜浩哽咽了。
“快點講話啊,我忙得很嘞!”一條街道垃圾箱旁,一個背著破舊布袋,佝僂著身體的老奶奶拿著百十塊錢的老人機(jī)說道。目光在垃圾箱里瞅著,時不時的撿起廢舊紙盒和臟兮兮的礦泉水瓶子。
“奶奶,是我,小浩!”姜浩顫抖的說道,那個熟悉的強(qiáng)調(diào),熟悉的聲音,那正是奶奶。
“小…小浩,是我的小浩嗎?”那背著破布袋的,彎身撿垃圾的老奶奶瞬間怔住了,顫顫抖抖問道,隨即那渾濁的眼中嗜滿淚花。
三年,三年了,姜浩三年沒有任何音訊。所有的人都說她唯一的孫子死了,甚至連撫恤金都已經(jīng)發(fā)放,可她卻始終不相信姜浩已經(jīng)死了。即使有人想霸占她的房子,欺負(fù)她,跟她說她孫子已經(jīng)死了。
現(xiàn)在她終于真真切切的聽到那個日思夜想的聲音。
“奶奶,是我,你不孝孫姜浩回來了!”死死的壓抑著心頭的痛,姜浩聲音劇烈顫抖著:“孫兒這次回來就不走了,陪著你。”
“好、好、好!”老奶奶連說了三個好,卻老淚橫流。
這一天,她等得太久、太久了。
“奶奶,你在家嗎?孫兒剛到火車站,一會就回家。”姜浩抹著眼中模糊了視線的眼淚,柔聲說道。
老奶奶看著自己臟兮兮的一身衣服,再看看面前的垃圾箱,趕緊說道:“在家,奶奶在家,回來就好,回家了奶奶在家煮飯等你,煮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紅燒肉?!
聽到這三個字,姜浩眼淚再忍不住決堤。
以前家里窮,偶爾做一次紅燒肉是貪吃的姜浩最愛。即使沒錢,奶奶也會借錢,甚至拾荒掙點錢買半斤肉給他做紅燒肉,她卻說自己不喜歡吃油膩的。
又獨自供自己上學(xué),想起以前的過往,姜浩心頭像是被針扎一樣。
不過好在幾年前就給奶奶寄了不少錢,加上自己的撫恤金,奶奶應(yīng)該不會那么辛苦了。
“奶奶,孫兒很久很久沒有吃到你做的紅燒肉了。”
什么山珍海味她都吃過,可是,他最忘不了的是紅燒肉,不論在多么豪華的場所用餐,他都會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之下點一盤紅燒肉,甚至這個習(xí)慣被一些人模仿。
“好好,奶奶這就去給你做。”那站在垃圾箱旁邊的老奶奶臉上涌現(xiàn)出慈祥的笑容。
孫子回來,心滿意足的她伸手撿起剛剛掉落在地的袋子,準(zhǔn)備撿完這幾個瓶子就回家給姜浩做飯??墒?,她的手剛剛伸過去撿,卻被一根竹條狠狠的抽在她的手上。
啪!
蒼老滿瘦弱的手上瞬間鼓起一道青紅痕跡,她趕緊往后后退,驚恐的抬起頭看向一旁。
幾個身穿管理制服的男子站在她面前,為首之人是一個身材肥胖的青年手持著一根長長竹條正惡狠狠的盯著她:“看什么看?媽的,老子跟你這老太婆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這里撿垃圾,影響陽市的市容市貌,你就是不信,非得要老子抽你,還不快滾?!”
“楊…楊隊長,對不起,我錯了,我…我馬上走,馬上走。”老奶奶強(qiáng)忍著手臂上的灼痛,顧不上地上幾個瓶子趕緊背上布袋踉踉蹌蹌離去。
直到那老奶奶遠(yuǎn)去,胖男子旁邊一人忍不住問道:“那個…隊長,為什么你每次都要針對這個老太太啊?”
“說到這個,老子就來氣,這王老太婆以前有個孫子,那孫子是個刺頭,天不怕地不怕,飛揚跋扈很是囂張。”那名肥胖隊長一口唾沫吐進(jìn)垃圾箱,狠狠說道。
“隊長,你說的是那個姜浩那小子?”一個身材瘦小青年想起什么,驚叫道,小時候他倆可都是吃過苦頭的,但礙于面子不敢說太多。
“對,就是那個雜碎。”胖男子冷聲道。
“那家伙之前可是很生猛,不過當(dāng)兵去了,已經(jīng)三年沒有音訊了,都說是死了,卻不見任何遺體,王老太也沒有給他辦喪禮,也不知是真是假。”那名青年了解不少說道。
“哼!這還用說,肯定是死了,不然怎么不回來。”胖男人腦袋一扭,眼中滿是惡毒。
“對了,聽說這個王老太那棟老房子要拆遷,可她卻不愿拆。”
“喲,瘦猴消息挺靈通啊。”
“嘿嘿,老大,不!楊隊長!還不是您教導(dǎo)有方嘛,哪比得上你啊,要不是楊隊長,我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瞎混呢。”名為瘦猴的青年恭維道。
胖子贊揚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很喜歡這種感覺。
“哈哈,上道!既然你們跟我這么久了,那我今天就帶你們?nèi)埔还P,這王老太不識抬舉,今天我就讓她那房子也保不住,這活可是我費力接來的,一會下班了都麻溜點跟我走…。”
一伙人瞬間充滿干勁,圍著他遠(yuǎ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