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田哀求著,黑暗中,顫顫巍巍的掏出了自己的錢包,扔在地上。
“有幾個臭錢你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韓兆罵道,又踢了一腳李富田,拿了他的臭錢,韓兆害怕臟了自己的手。
“收氣你的臭錢,老子不稀罕!”
韓兆又解氣似的踢了幾腳,李富田顫了顫身子,蜷縮在墻腳。
說完,韓兆示意瓶底子和王貴摸黑趕緊離開。
等到了家,已經(jīng)是夜里一點鐘了,圓月當空,將光射進屋子,明晃晃的,韓兆原本以為柳然已經(jīng)睡了,生怕整出動靜吵醒她。
“咋這么晚才回來?”
韓兆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忙著脫衣服睡覺,誰知道柳然猛的一開口,嚇得他一哆嗦。
“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覺???”
韓兆問道,摸黑尋摸著墻上的燈繩。
“別打燈了,怪費電的。”
“行!”
韓兆趿拉著鞋,又回到了床上,心里怪不是滋味兒的。
柳然被廠子里裁員,沒了工資后,方方面面都開始節(jié)儉,身上的碎花布衫都已經(jīng)洗的發(fā)白了,她還是不舍得扔。
脫了衣服,韓兆倒在床上,被窩里熱乎乎的,還帶著柳然身上的香氣。
“有媳婦兒就是好,到了晚上有人給暖被窩,真舒坦。”
韓兆感概道,在柳然身邊蹭了蹭。
“行了,就你說話好聽。”
柳然在韓兆耳邊輕聲細語的說著,漸漸的,兩人都睡著了。
夢里,韓兆只感覺鼻尖縈繞著柳然的體香,美滋滋的,睡的舒坦。
第二天早上,韓兆起床吃完飯,就開始忙活,瓶底子干活倒是麻利,一大早就把媳婦兒帶來了。
“兆哥,我讓我媳婦兒在廠子里辭職了,今天開始就在咱們公司幫忙。”
瓶底子媳婦典型的潑辣妹子,長相一般,但是為人處世方面特別爽快麻利。
“你小子這是馬不停蹄的就把媳婦兒整到身邊來了,你倆就放心跟著我好好干,不會虧待你們的。”
“那就謝謝兆哥了。”瓶底子說道,懟了懟王娟,王娟也是個明白人,立刻說道:“那就多些兆哥照扶了,我們兩口子肯定好好干。”
韓兆事先弄來了一個黑漆桌子,整了幾把靠椅,勉強算是辦公的地方。
“咱們公司現(xiàn)在處于起步階段,一切從簡,員工也就咱們幾個人,工資按月開,瓶底子和貴子哥一個月按五百塊錢算,王娟以前在廠子也不少掙,現(xiàn)在到公司這邊幫忙,不能虧待了你,就按一個月400塊錢算,大家沒有異議吧?”
幾個人都搖了搖頭,韓兆見沒有異議,開始安排下一步的事宜。
韓兆拿出了一張電視機外殼設(shè)計圖紙,遞到了王貴面前說道:“貴子哥你今天的工作任務(wù)就是拿著這張圖紙,還有這一萬八千塊錢,找一個可以加工的塑料廠,讓他們在三天時間內(nèi),趕出60份圖紙上的殼子,價格限制在一萬八千塊之內(nèi)”
“協(xié)商好之后,再到勞務(wù)市場,找?guī)讉€有組裝家電經(jīng)驗,干活麻利的工人,待遇按照市場價格走,一切從優(yōu)。”
“瓶底子最重要的一個活兒必須得交給哥們你,你到南街裝修市場找一支靠譜的裝修隊,切記,一定要用最少的錢,干最有用的事兒,那個大的門市做銷售區(qū),小的門市做售后服務(wù)區(qū)。”
“王娟,拿著這個資料袋,跟我走。”
眼看著到了和劉明遠約定的時間,韓兆掐著時間點,到了祥隆大酒店。
祥隆大酒店在本市可是頗有名望的老店,清朝就開始經(jīng)營,是御用的皇家廚師傳承下來的,怎么也算是四星級了。
劉明遠定在祥隆大酒店也是為表誠意。
劉明遠定了包廂,早早的就等著了,勢必要拿下韓兆手中的資料。
“老劉啊,這份資料咱們必須得拿到手,我聽你說這小子還聯(lián)系了美然,美然那邊的心機咱們不是不知道,如果讓他們得逞了,以后咱們公司難有立足之地。”
姜震坐在劉明遠的身邊,嘴里吧啦了一頓。
“咱們要是能夠深入研究,不出三年,便可沖擊國內(nèi)三強,現(xiàn)在半導(dǎo)體顯示技術(shù)可是國內(nèi)的盲區(qū),咱們可得抓緊啊……”
“行了,我知道了,我心里比你還著急,咱們公司是我一手扶持起來的,我能不上心嗎?”
劉明遠被嘚嘚的不耐煩了,伸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
“這小子還真是難請,這么半天還不來。”
劉明遠坐不住了,起身要到外面迎迎。
韓兆和王娟剛下車,剛走了幾步,就看見李霞兩口子在酒店門口轉(zhuǎn)悠,好像是在等人,韓兆心里下意識一緊。
“怎么在這還能遇見這兩口子呢,真是倒霉。”
韓兆吐了口唾沫,一臉嫌棄。
誰曾想到,韓兆和李霞兩口子距離老遠,視線卻正好對上了,三人都是一臉疑惑。
“這韓兆咋也在這呢?”李霞捅咕著一旁的趙鋼,趙鋼心里也納悶。
“可能是跟著李老板談生意呢吧,這小子你還不知道嗎,蹭吃蹭喝的地方準有他。”趙鋼一副瞧不起的樣子,要不是因為韓兆傍了一個大老板,他都懶得正眼瞧韓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