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試試吧。”韓兆假裝面露難色,走到了王貴面前,又是一頓嘰里呱啦的交談,過了一會,皺著眉頭對李霞和趙鋼說道:“我表哥應(yīng)酬多,今天還是抽時間趕過來的,談事兒的時候盡量麻利點,不要墨跡。”
話音剛落,只見王貴伸手拿出了手機,一通亂按,手機上冒著綠光,也看不清屏幕上顯示的是什么,湊到耳邊又說了一頓歪文。
“我表哥打電話好像說一會有個十幾萬的生意要處理,在靖遠大飯店,一會就得趕過去。”
“那……”
李霞和趙鋼心里直著急,面面相覷。
王貴掛斷了電話,不緊不慢的將手機收了起來,伸手招呼著韓兆過來,嘰里呱啦的又說了一頓。
“我表哥說了,就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能不能成就看你們自己了。”
聽了韓兆的話,李霞兩口子趕緊點頭,巴巴的將王貴迎進了飯館。
一進飯館,服務(wù)員看著王貴和瓶底子的穿著打扮都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瓶底子,那架勢跟要炸平整個飯館似的。
李霞特意定了一個包房,菜早已經(jīng)上齊了,王貴坐著,眼饞著桌子上的美食,但是心里謹(jǐn)記著韓兆的囑咐。
可憐王貴,家里遭了水災(zāi),逃出來投奔自己的堂弟,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些美味佳肴,嘴里的口水饞的直往外流,為了不穿幫,只好撇過頭,裝作一副瞧不上的樣子,眼不見為凈。
李霞夫婦瞧著大老板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就斷定了王貴是沒瞧上這桌子菜,不過這桌子菜她可是下了血本了,足足八個菜一個湯,花了她250塊錢現(xiàn)大洋?。?/p>
等人都坐齊了,韓兆說了一嗓子:“現(xiàn)在人都來了,咱們就談?wù)務(wù)掳伞?rdquo;
“行!行!行!”李霞兩口子巴不得趕緊步入正題,自己臨界的老舊門市房也好有個著落。
韓兆一早就囑咐過不讓王貴說普通話,萬一他那一口河南梆子的腔調(diào)被人聽出來可就麻煩了,索性王貴就一頓嘰里呱啦的歪文說著,讓韓兆充當(dāng)翻譯。
“我表哥說了,門市房的面積太小,和他預(yù)期的標(biāo)準(zhǔn)不太一樣,恐怕是……”
“面積小,但是租金便宜,況且地段又好,人煙又少,交通還挺便利的。”李霞忙不迭的說道,生怕放走王貴這只肥鴨子。
“對呀,而且這門市房干凈敞亮,水電一應(yīng)俱全,像這樣的門市房現(xiàn)在很難找了,價格咱們也可以商量商量啊。”趙鋼附和道,兩口子一唱一和的,唱好個二人轉(zhuǎn)。
“我表哥說了,他這次可是要搞個大規(guī)模的企業(yè),如果強行租賃,后期肯定會對企業(yè)造成一定的建設(shè)難度,所以……”
韓兆欲言又止,早就拿捏好了李霞和趙鋼的心思,此時王貴將手機往桌子上一甩,嘰里呱啦的又在韓兆耳邊說了一通。
“咳咳,就在剛剛,我表哥做了一個巨大的決定,打算縮小企業(yè)規(guī)模,這樣一來,你們的門市房剛好符合要求,但是縮小了企業(yè)規(guī)模,前期的投入資金也會縮減,所以租金肯定會少一點。”
“沒關(guān)系,只要李老板看中了,我們咋的都成。”
李霞臨街的那套門市房原來是一個毛線行,當(dāng)年街里拆遷,李霞父母要價太高,成了釘子戶,后來拆遷隊索性就繞道改建。
這些年街里的發(fā)展太快了,由于當(dāng)年李霞父母不肯拆遷,那一片就沒發(fā)展起來,老兩口去世后,門市房歸到了李霞名下,由于地址偏僻,發(fā)展又落后,加上這些年也沒有妥善維護,門市房老舊,一直就沒有租出去。
眼下看來,李霞再不出手,估計時間一長,真有可能砸自己手里。
“那租金……”韓兆瞧了李霞夫婦一眼說道。
李霞見狀連忙比了一個手勢:“李老板,這個價格你看成不?”
“兩萬五!”
韓兆直接從凳子上跳起來了,李霞這娘們看中了有錢的大老板,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她家的那個門市房,韓兆事先看過,房子雖破,但是總體來說還湊合,位置偏僻,但是交通便利,重要韓兆是看中了人流量,門市房后街就是車廠,到了下班時間,那人流量可不不比市中心差。
只是兩萬五的價格太高了,而且從一開始,韓兆從沒打算從自己褲兜子里掏一分錢出來,他打算赤裸裸的白嫖!
“李大姐,你這也沒帶著誠意來?。?rdquo;韓兆質(zhì)問道,只見李霞尷尬一笑,脫口而出:“那你們看咋辦?”
“我表哥可是個精明人,兩萬五這價格他不太滿意,不過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好駁了你們,但是門市房不太符合他的標(biāo)準(zhǔn),所以他有兩個條件。”
李霞現(xiàn)在還哪有心思顧忌這些,只要有人出錢,她就樂呵服務(wù)。
“只要錢到位,多少要求我都答應(yīng)。”
韓兆假裝看向了王貴,詢問王貴的意見,只見王貴略微有些做作的點了點頭,拿著手機亂按著。
此時的瓶底子站在一旁,連個凳子也沒撈著,二手市場倒騰來的皮鞋底子又硬,站的他腿腳發(fā)麻,愣是一動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