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貴臨時打起了退堂鼓,只見韓兆的臉?biāo)查g的耷拉了下來,咳嗽了一聲,撓了撓頭發(fā),看著瓶底子皺起了眉頭。
“貴子哥來的時候不都說好了嗎,讓你做啥你做啥,一切都言聽計(jì)從嗎,這怎么還臨時變卦了呢?”瓶底子也有點(diǎn)氣憤,這忙活了一頓,不相當(dāng)于白忙活了嘛。
“堂弟,你一開始沒跟俺說這個事情這么麻煩呀,我這……白忙活一趟不值得。”
王貴這話里話外,韓兆倒也聽出了幾個意思,開口問道:“貴子哥,你要是有啥顧慮和要求你就直說,我和瓶底子都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哥們,你別不好意思。”
見韓兆開口了,王貴忙不迭的上前拉住韓兆詢問道:“韓老弟,這趟能給俺幾個辛苦費(fèi)不。”
“貴子哥!你這是干啥呀!我?guī)е愠鰜磙k事,還能少了你的一頓飯錢啊,快別說了!”瓶底子怒斥道,這當(dāng)面就和韓兆談起了價格,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哎呀,那咋了嘛,我看韓兆老弟氣度不凡,不是一般人,咋的也不能占我這個鄉(xiāng)巴佬的便宜吧,在者說了,我也不能白干是不,俺也得混口飯吃啊。”
韓兆真是無語了,這個王貴表面瞧著老實(shí)巴交的,實(shí)際這肚子里也藏著不少花花腸子。
“貴子哥,你放心,事成之后我就付你100塊錢的酬勞,肯定不能讓你白忙活。”
“行,那就謝謝老弟了,老弟是個敞亮人,那我也就不多說啥了,一切都聽你吩咐,以后要是再有這樣的活,盡管找我。”
王貴一聽,呲著一口大黃牙就嘿嘿直樂,九十年代的100塊錢可是老有價值了,都夠一家三口人一個月的口糧了,再說了,自己也不受苦不受累,這錢賺的值。
王貴這邊基本是搞定了,韓兆又看向了瓶底子:“瓶底子,你也得好好收拾收拾,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你放心吧,兆哥。”
一邊說著,瓶底子一邊從一個破紅袋子里面掏出一件黑色風(fēng)衣,又整了一個墨鏡,這一收拾倒有點(diǎn)像港灣區(qū)電影里面演的無間道了。
還別說,王貴和瓶底子兩人一搭配還真是般配,就是韓兆整天和瓶底子廝混在一起,也不大能認(rèn)識出來,更何況李霞了。
“瓶底子,你現(xiàn)在就是李家誠的貼身保鏢……”
瓶底子一聽嘿嘿直樂:“兆哥,咋滴,你要改行當(dāng)導(dǎo)演拍電影唄。”
“嚴(yán)肅點(diǎn)!”韓兆呵斥道,瓶底子見韓兆臉冷了下來,也有所顧忌的收斂了笑容。
“你是他的貼身保鏢,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他,表情一定要兇猛,最好少說話,生人勿近的那種感覺,懂不。”
“懂!這保鏢不就是有錢人的狗腿子嗎!”
“也可以這么理解,對了那些廢舊的家電的都處理了嗎?”
之前韓兆把那些廢舊家電交給了瓶底子,讓他蹬著倒騎驢全部都賣了。
“都處理干凈了,總共賣了2萬塊錢,兆哥,你這一下把這些舊家電都出手了,是不是不打算干這行了?”
“干,當(dāng)然干了,不過不賣二手的了,咱們賣新的。”
韓兆領(lǐng)著瓶底子和王貴出門,接著,韓兆花錢租了一輛小汽車,又在二手市場倒騰了一個破手機(jī),不能打電話,但是勉強(qiáng)能開機(jī)。
90年代的手機(jī)可不普遍,那可是一個相當(dāng)奢侈的產(chǎn)品,韓兆這些天賺的錢都不一定能買個手機(jī),但是李家誠可是下?;貋淼拇罄习?,怎么能沒有個手機(jī),隨便弄個破爛貨糊弄一下也就可以了。
此時正值1996年,市場上所能見到的手機(jī)還是那種不用插卡的,人們最開始的便捷通訊從BB機(jī),大哥大,再到后來的小靈通,翻蓋手機(jī),可觸屏手機(jī),再到最潮流的智能手機(jī),手機(jī)的更新?lián)Q代,也見證了一個時代的前進(jìn)與發(fā)展。
手機(jī)研究出來了,但是信號又成了一個問題,以至于春晚小品調(diào)侃道:“移動手機(jī)你得移動著走,才能有信號啊。”
“到時候你就拿著它假裝打電話搞業(yè)務(wù),記住,越裝逼越好。”韓兆囑咐道,一般像這種下海經(jīng)商的暴發(fā)戶都是愛裝逼,屌的很!
韓兆教王貴怎么操作手機(jī),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百塊錢酬勞的緣故,王貴聽的那叫一個賣力,而且越學(xué)越像,打著電話,嘴里嘰里咕嚕的說著一堆歪文,還真有點(diǎn)大老板的派頭。
現(xiàn)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了,能不能成就看王貴和瓶底子的的演技如何。
“兆哥,折騰了一頓,咱們到底是要干啥呀!”瓶底子也是稀里糊涂,眼看著韓兆弄的這些東西,心里直犯嘀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哥們我心里有一記。”
“啥記!”
“三十六計(jì),折騰死她為止,不出口惡氣不罷休記!”
“啥?”
韓兆一頓話說得不明不白,瓶底子更是懵逼了,只見一旁的王貴開口道:“他這是準(zhǔn)備算計(j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