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的一雙大手已經(jīng)合上了我的脖頸。
窒息讓我深刻感受到死亡的降臨。
努力伸手摸向身側(cè),企圖找到什么能夠讓我反擊的物品。
可是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沒有摸到。
剛剛清楚一些的視線再次模糊。
就在我昏迷的前一刻,看見一張椅子狠狠砸在了楚先生的后腦。
這一下楚先生吃痛,終于松開了緊抓我的雙手。
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視線聚焦,眼前的事物終歸清晰。
楚先生已經(jīng)和司機再次纏斗到了一起。
這司機看身材明顯是個女孩,還是比較瘦小的那種。
但面對高大的楚先生,她卻像一只緬因貓,靈巧,而充滿爆發(fā)力。
雖然好奇女司機的身份,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解決楚先生。
強撐起身子,我摸索向柜臺下的保險柜。
這里面都是爺爺生前十分寶貴的東西,應(yīng)該會有能排上用場的。
打開保險柜,首先映入眼簾便是一張刻畫符文的桃符。
沒看其他,抄起這枚桃木符奔著楚先生而去。
抓住兩人戰(zhàn)斗的間隙,揮舞著桃符,就是一下正中后腦。
楚先生身子猛的一僵,整個人直挺挺的后仰摔倒在地。
女司機揮舞到一半的拳頭停住大口大口的喘氣。
她看著我,此時我再次坐倒在地,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東邊墻角柜臺上有捆繩子,趕緊拿過來,把這家伙綁了。”
女司機應(yīng)了一聲,手腳麻利的爬去拿繩子把楚先生捆起來。
我和女司機相對坐在地上,看著地面上蛆蟲一般掙扎的楚先生。
“小哥,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死死盯著她,眼神中滿是警惕:“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是什么人?”
視線赤裸裸的掃對方身體。
體態(tài)勻稱,齊肩的黑發(fā)干凈利落,卻不失女性柔美。
眼角一顆美人痣笑起來很好看。
沒有找到古樹的印記,這讓我放松了些許。
女司機笑著,笑的很陽光:“我就是個的士司機,還能是什么人?”
我用腳抵住正在朝我股英的楚先生:“的士司機可沒有這么好的身手。”
她依舊在笑,對于我的敵意,毫不在乎。
“我剛退伍。”
聽她這話,配合上她爽朗的笑容,的確讓人信服。
我費勁的站起身,去端了兩杯水,遞給她一杯:“我叫江浩。”
女司機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楚苗苗。”
“名字不錯。”
“謝謝。”
楚苗苗跟我一起把地上兩個家伙拖到里屋,我跟她簡單的講述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
出乎意料的,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嗤之以鼻的神色,反倒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挑挑眉:“你就不覺的,我這是在編故事嗎?畢竟封建迷信不可信。”
楚苗苗搖搖頭,臉上依舊是陽光的笑容,不過其中卻夾雜了傷感。
“小哥,你知道我為什么會退伍嗎?”
我搖搖頭:“不清楚。”
楚苗苗抬頭看著棚頂:“其實我之所以退伍,也跟這些你所說的封建迷信有關(guān)。”
原來,最開始的楚苗苗也是個唯物主義。
對于牛鬼蛇神的這一套根本不屑一顧。
特別是入伍之后,更是不屑。
但就在前段時間,每個月都會跟她通電話聯(lián)系的老哥忽然失聯(lián)了。
開始她只以為是自己老哥忘了,也沒在意。
但之后她就開始覺得不對,想給老哥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手機通訊錄里面根本沒有這個人。
翻微信好友,也同樣沒有這個人。
她打電話回家給父母,但卻得到了一個讓她頭皮發(fā)麻的消息。
在她父母的世界里,她一直是個獨生女,根本沒有什么所謂的哥哥。
不信邪的她通過關(guān)系,查到了自己家的戶籍,可也確確實實沒有她哥哥這一號人。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去找心理醫(yī)生,心理醫(yī)生給出的結(jié)論是,可能是這段時間訓(xùn)練強度過大,導(dǎo)致的神經(jīng)緊繃,開了假條,讓她回家放松放松。
可就是這一場假期,讓她確定,自己沒病,自己的的確確有一個親哥哥!
回家之后,她就把自己宅在家里。
開始幾天一直心煩意亂,后來她想到,自己好像有跟老哥的合影。
于是就開始滿房間的翻找,最后終于在角落一個堆滿雜物的箱子里找到了那些照片。
這些照片上也的的確確是自己和另一個人小時候的合影。
但無一例外的,那個人的臉都因為曝光過度而看不清楚。
她拿著照片去找父母。
母親看著照片里的人撓撓頭,表示好像隱隱約約的記得照片里的那個人,但到底是誰卻記不清楚了。
父親給出的答案也是一樣的。
雖然答案略略讓人失望,但卻重燃了她的希望。
她找到了自己哥哥以前的同事,死黨,好兄弟,但無一例外的,給出的答案都是,不記得有這么個人。
她又開始有些絕望了,就著這個時候,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機里一個被忽略很久的短信。
短信是一個不知名號碼發(fā)過來的。
內(nèi)容很是簡短:“老妹,你哥我找了個很不錯的工作,給你報個喜,不過工作單位說工作期間不能跟外界聯(lián)系,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不跟你打電話了,勿念,等老哥我發(fā)達了,就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楚苗苗回家后又來到了老哥以前的房間,在父母的口中,著成了客房。
一通翻找,最后她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個被拆開的快遞信封。
打開信封之后,里面是一家公司的錄取通知,但怪異的是,除了一個地址和上班時間之外,白紙之上就沒有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
思考再三之后,她決定去這家公司所在的地址一探究竟。
但很快,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
公司的地址很偏僻,去的話需要消耗大量時間和金錢。
家里本來就窮,自己入伍那點錢也都給家里還債了。
只能是一咬牙一跺腳,跟上邊提交了退伍申請。
很快,退伍申請批下來之后,她就正式退伍,然后用自己父親的車開始做起了出租車的生意,一邊朝公司所在地出發(fā),一邊路上賺著車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