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一臉疑惑的時候,旁邊的側(cè)門里,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
一瘸一拐,右腿顯然是已經(jīng)斷了。
上清宗真?zhèn)餍煺殃枺?/p>
只有他一人!
但是徐昭陽的樣子非常慘。本該純白色的寶衣上,滿是淋漓的鮮血和不知名的碎肉。在衣衫下擺處,甚至有破洞。左袖口已經(jīng)被撕成布條,露出只剩下骨頭的左手。
他的眼睛血紅而又疲憊,好像遭遇了什么恐怖的東西,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廝殺。
“劍宗的人?”
沙啞的聲音掩蓋不住他虛弱的身體。徐昭陽踉踉蹌蹌的走進來,用寶盒一樣的東西靠住墻壁,支撐住沒有摔倒。
這寶盒是他的本命靈器,諸雷天鑒。
“劍宗真?zhèn)麇X繹。”
“徐兄這是怎么了?”
“妖獸!”
“密密麻麻的妖獸!”
徐昭陽喘了一口氣,半晌,才回道。
“師弟們,都死了!”
“我們進來的地方,根本不是所謂的考核關(guān)卡!”
“哪里是認輸就能解決的?”
“新的大廳!”
“密密麻麻的嗜血的妖獸!”
“至少是二階、甚至絕大多數(shù)是三階妖獸!”
“至少是數(shù)十只!”
“我用真?zhèn)骼追ㄞZ殺了一半,但是那詭異的地方,又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不斷的鉆出來新的妖獸!”
“殺之不絕!”
“所有的師弟都慘死在妖獸的口下!”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他紅著眼睛的樣子,就好像發(fā)瘋了的野獸,沒有一絲一毫的理智。
半晌,猩紅的光芒褪去,徐昭陽就如同泄了一身氣一樣,癱倒在地。
他摸出一顆療傷丹藥服下。
調(diào)息。
但是徐昭陽只呆在他出來的偏殿旁邊,沒有往錢繹這多走半步。
顯然是不足以信任。
而后,不久,又有一些人陸陸續(xù)續(xù)的來到這座大殿里。
頭皮被削了一半的打鐵匠。
毫發(fā)無損的嚴氏嫡系,嚴斬業(yè),以及他身后無一絲異狀的兩個黑衣人。
施展了佛門法相、卻金光黯淡的凈殺小和尚。
皮膚更加枯萎、甚至沒有一絲血肉的老婦人。
柔柔弱弱、衣衫上卻沾了一絲血跡的讀書人。
還有拼著最后一口氣,帶著自己已經(jīng)失去生機的妻子來到這邊的中年男人。他認為這邊是生路,沒想到卻是更深更恐怖的地方。
他死在了這里。
兩個人的致命傷,都是背后一道把他們掏空了的巨大的爪痕。
這就是活下來的全部。
除了劍宗尚且有三名弟子在二階,別的人全部是三階修為。
甚至還有察覺不到深淺的黑袍人。
他們有的遭遇了一只巨大的蟒蛇,拼盡全力才擊殺。
有的遇到了陷阱,被困在陣法中,被數(shù)不清的風雨雷電襲擊。
有的遇到了幻境,差點迷失自己。
有的遇到了群居的噬魂蟻,接近全軍覆沒。
這是所有活著的人透露出來的消息。似乎每一方人馬都進入了不同的區(qū)域,受到了不同的襲擊。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內(nèi)層?”
“還是什么其他的地方?”
“到底怎么出去?”
所有人都沉默了。除了吐納靈氣的聲音,再無一絲聲響。
這是必死的絕境嗎?
凌宗洞府第一次出世,就以全軍覆滅為結(jié)果?
各大世家、各個宗門的領(lǐng)軍人物,包括有奇遇的散修,都要死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
就在這時候,絕望的氣息蔓延在所有人之間的時候,大廳的正中央,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
那是鋼鐵與鋼鐵的碰撞,那是機械般的轟鳴!
一座高臺,從正中央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