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身穿玄色衣衫的男人從黑暗中大腹便便的走了出來,那男子莫約五十多歲,肥頭大耳。他一手背在背后,一手執(zhí)了個青銅鈴鐺,一看就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那人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我,讓人心里發(fā)怵。
“魏老二,別人敬你三分,我蕭海川可不怕你。答應(yīng)你的事情俺老漢自然能辦到,只是這娃子你還動他不得。”大公對著男人冷哼一聲,說著便將我拉到了他身后。
那中年男人收回了目光,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嘿嘿一笑:“我只是隨口一說,您也用不著如此氣急敗壞嘛。既然您老有把握能將東西拿到,那我自然也用不到他。”
說完,男子便識趣的退到了一旁。
我跟著大公找了個火堆旁坐下,看見駱清云一個人站在那邊,于是便招呼著她過來了。
大公也并沒有多說些什么,只是撿了塊炭火將手里的煙桿子點燃,自顧自的抽起了旱煙。
“他們究竟是什么人?”我眼神在周圍掃視了一圈,低聲問駱清云。
駱清云雙手抱膝,坐到了我旁邊,這才緩緩開口道:“他們是玄極門的人,門中多是些亡命之徒,那個胖子就是他們門中的長老,江湖人稱魏老二。”
“那她呢?她當時是如何發(fā)現(xiàn)我們的”我又掃了一眼那隊伍中的女子,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卻發(fā)現(xiàn)那女子正好也在盯著我。
“她叫魏琦,是玄極門門主魏老大的女兒,她從小便耳力過人,任何風吹草地都逃不過她的耳朵。”
當時我們距離很遠,說話的聲音也小,她真能聽見?我不由得驚訝。
“如果是真的,那他娘的哪里是聽力過人,簡直就是順風耳轉(zhuǎn)世??!”聞言,我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便笑著打趣道。
可我話音剛落,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扭頭往旁邊看去。卻發(fā)現(xiàn)魏琦狠狠的刮了我一眼,那樣子明顯是在警告我不要在背后說人壞話。
很顯然我和駱清云剛才的對話,被她聽得一清二楚。
她當真能聽見!還真是個怪人,看來以后都得防著她了。
“駱長風呢?沒跟你們一道?”終于大公的煙抽完了,他擦拭著煙槍頭,看著我倆沉聲問道。
于是我便把進山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跟大公講了一遍。
“那家伙還真是一點情面都不顧啊!”大公冷哼一聲,頗為不滿的開口道。
“好了,大伙兒都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們繼續(xù)趕路吧!”
就在這時候,魏老二拍了拍手,招呼了起來。
大公也收起了煙桿子,緩緩起身,對我囑咐道:“一會兒你就老老實實的跟著我,等出了這山,再跟你算總賬!”
看來大公是真的惱了,我不敢多說些什么,只得連連點頭應(yīng)承他。
我不明白的是,大公好像特別在意我進到這陰墟洞里來。
那種在意,不僅僅是因為洞里危機四伏,似乎還有別的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大公是何時跟玄極門的人攪和在一起的,也不知道他們此行究竟什么目的。
但我隱約感覺到,冥冥之中這一切似乎都和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只是這幾天發(fā)生了太多的變故,此時的我腦袋里千頭萬緒,一片漿糊。
就這樣,一隊人整裝待發(fā),準備再次上路,而駱清云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蕭一天,我不跟你們走了。”她扭頭看向我,緩緩開口。
我看得出她神色擔憂,應(yīng)該是在擔心他爺爺。
“你想回去找你爺爺?”
駱清云沒有說話,只是神色凝重的沖我點了點頭。
“這山里危險重重,你一個人走太危險了,而且這洞里四通八達,你上哪去找人?”我不由得開口勸道。
聞言,駱清云輕咬著薄唇,有些著急的說道:“正是因為這里危險重重,我才想回去看看!”
“放心吧!駱長風那老家伙本領(lǐng)不凡,輕易死不了。”就在這時,大公突然看了眼駱清云,淡淡道。
我也點了點頭,駱長風的本事我親眼所見,可謂是手眼通天,一般的東西輕易傷不了他。
“你跟著我們往前走,說不定還能碰見他。”間駱清云沉默不語,我繼續(xù)開口勸說道。
駱清云又沉默了半晌,抬頭看了我一眼,這才微微點頭。
就這樣,在大公的帶領(lǐng)下我們一行人穿過了整個廣場。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這廣場上巨大石柱的詭異之處。
這廣場就猶如一個擺放在地上的巨大八卦陣,那些石柱也的確是按照陰陽五行擺列的。
但卻是正反逆行,原本的陽眼成了陰眼。只是不知道當初擺這個陣法的人意欲何為。
穿過了廣場我們又進入到了一條長長的甬道中,那甬道是用光滑的石條堆砌而成的。
仔細看上面還雕刻著復雜的圖騰字符,只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洞里環(huán)境潮濕,好多地方都已經(jīng)被風雨侵蝕掉了,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奇怪的是,我們一行人在這甬道里莫約走了大半個時辰,都沒能走出去。這條甬道筆直,黑漆漆的,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怎么走了這么久還沒到頭?”終于,魏老二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我大公,像是在詢求他的意見。
大公沉著臉,四處打量著,片刻過后這才皺著眉頭道:“我們只怕是著了道了!”
我大公話音剛落,一時間,隊里的眾人皆是慌了神。
“鬼打墻?”我也一臉疑惑的抬頭看向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