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四周樹林茂密,灌木叢生,我根本判斷不出他的具體方位。
就在我懊惱之際,那個扎紙人再度向我襲來。剛剛出門時走的匆忙,我身上空無一物,連符紙都沒一張,要如何制住它?
我一邊閃躲,腦子里面飛速運轉(zhuǎn),直到發(fā)現(xiàn)路旁的一棵老柳樹,這才靈機一動。
老話常說“柳枝打鬼,越打越小。”
既然這紙人有生魂附在其中,那它肯定也是怕這東西的。
一想到這里,我急忙往柳樹方向退去,胡亂從樹上折下一根柳條握在手中。那紙人對我窮追不舍,來不及多想,我舉起枝條便向紙人猛揮過去。
柳枝極具韌性,這一鞭子實打?qū)嵉穆湓诹怂氖直凵?,瞬間被抽中的地方泛出了一道金色的口子。
果然有用!我不由得欣喜。
不過那紙人終于感受到了疼痛,表情都變得扭曲無比。它扭頭看向我,抬手再度向我沖過來,看那架勢,似乎是被我徹底激怒了。
我知道不可再與其過多糾纏,想要速戰(zhàn)速決。
它對我步步緊逼,慌亂中我定了定神,決定一擊即中,揮起柳樹枝便往它的天靈蓋抽去。
枝條剛落下,那個紙人吃痛的捂住了腦袋,慘叫聲響徹天際。
但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這一鞭子并沒有讓它魂飛魄散,紙扎人忍痛回過神來,惡狠狠的瞪著我,那樣子似乎想將我撕得粉碎方才甘心。由此也可以看出,這背后操作者道法高深,連帶著這紙人都是兇猛異常。
它怒吼著向我襲來,我揮動著手中的柳枝繼續(xù)與它周旋,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但是這柳條雖然能傷它一二,卻又不能完全克制住它。
事到如今,我想唯一的法子便只有紙人背后的符文了。
依附在紙人里的生魂是靠著符咒聚集陰氣的,如果符紙毀了這術(shù)法自然是不攻自破。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腳下發(fā)力,幾個閃步便繞到了紙人背后。
果然,那符紙就貼在它的后背上。如今這紙人怨氣沖天,我不敢輕易近身,只好緊握著手里的柳條,趁它還沒反應(yīng)過來,迅速向符紙?zhí)袅诉^去。
好在所有的動作一蹴而就,我大喜過望。就這樣符紙被我精確的挑飛下來,我接住飄揚而來的符文,抬手便將它撕的稀爛。頓時一縷青煙繚繞,頃刻之間那紙扎人便化成了一團廢紙攤在了地上。
我知道,附在紙人身體里的邪祟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
丟掉手里的柳條,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心全是冷汗。雖然紙人已經(jīng)被我收拾干凈,可我心里懸著的石頭任然沒有落下。
操控紙人的究竟是誰?他有何目的?
我心里忐忑不安,深吸了一口氣,將雙手負于身后,強裝鎮(zhèn)定。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冷喝道:“出來吧!既然來都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
我迫切的想要找出那人,可至始至終都沒有人現(xiàn)身,回應(yīng)我的只有穿梭在密林里的簌簌風聲。
奇怪!那人術(shù)數(shù)既然已經(jīng)被我識破,為何還要隱匿蹤跡?
我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終究還是一無所獲。這附近地勢復(fù)雜,可藏身之處極多,若非是他自己有意現(xiàn)身,不然我想找到他的形跡便是如同大海撈針。
大半夜的,唯恐發(fā)生其他變數(shù),我也不敢多做停留,只好先回到家中再另做打算。
經(jīng)過這一番鬧騰,我更加睡不著覺了,躺在床上一夜都沒合眼,只盼天亮。
第二天一早,天空剛泛起魚肚白,我就動身去大公的住所,想把昨晚發(fā)生的怪事告訴他。
可當我興沖沖的跑過去,卻發(fā)現(xiàn)堂屋的門是虛掩著的,難道是昨晚忘記插門栓了?
我疑惑的推開門往里走,屋子里竟然也是空無一人,就連大公平日里養(yǎng)的黑子都不見了蹤影。
這大清早的,大公能去哪兒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又苦在不知道上哪去尋人,就只能坐在院子里的長凳上等他回來。
現(xiàn)在冷靜下來仔細回想昨晚發(fā)生的事情,雖然撲所迷離,但要猜出這幕后操縱者其實并不難。
會施引魂驅(qū)魄,操控紙人這等秘術(shù)的絕非是一般的風水先生能夠辦到。放眼望去,如今這村里除了大公以外,恐怕也只有那剛進村的駱長風能夠辦到。
大公不在屋里,難道也和駱長風有關(guān)?
一想到這兒,我不禁心下猛驚。
他不會是出事了吧?
昨晚駱長風既然有意對我出手,那大公會不會也著了他的道兒?
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去找駱長風問個清楚??纱蠊蛉盏亩谘元q在耳,他既然讓我防著駱長風,總歸有他的道理。如今我若是主動送上門去,叫大公知道了定會罵我是個沉不住氣的家伙。
大公本領(lǐng)過人,一般人應(yīng)該傷不了他!我在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就這樣我在院子里焦急萬分,度日如年的等到了傍晚時分,卻依然不見大公的身影。
大公從來不會這樣的,往日里就算是出門給鄉(xiāng)鄰上山探風水、看墓地,也會跟我家里招呼一聲。
他肯定是出事兒了!
此刻的我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屋外走,我必須要去探個究竟。
一般村里來了外鄉(xiāng)人,都是住在村頭的招待所。
正當我火急火燎的趕到招待所,還沒來得及進去,便看見駱長風帶著那個女孩兒從招待所里出來。
我下意識得緊了緊手里的拳頭,還真是冤家路窄!
“駱前輩!這天都快黑了,您二位是準備去哪兒啊?”我迎面走過去,皮笑肉不笑的望著他。
見著我,駱長風眼中略顯詫異,隨即開口道:“是你這小子,蕭海川在家嗎?”
他居然還敢跟我提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