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這邊的問題解決了,王洋的心情一片大好。
明天只需要找一個理由跟老師請假就行了。
人一心情好了就是不一樣,王洋覺得這一晚上做題都快了許多。
第二天,王洋雖然也和往日一樣上課刷著題,但是明顯感覺自己有點難以集中精神了。
王洋和施茵從在一起到重生,兩個人一起走過了二十多年,但是在這二十多年中,王洋也沒有給過施茵什么驚喜。
施茵曾經(jīng)開玩笑的和王洋說過:“我能等到你的驚喜,恐怕得下輩子吧。”
還真讓她說中了。
午休的時候,王洋和王海岳一起在食堂吃飯。
為了讓王海岳幫忙撒謊,王洋特意給王海岳加了兩個雞腿。
王海岳看著自己碗里的雞腿,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洋哥,你太夠意思了!”
但是王海岳剛要下筷子,就被王洋用筷子擋住了。
“我從明天開始,要請三天假,如果我媽問起來,你就說我在你家住的。”
“沒問題!”為了雞腿,王海岳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王洋也將擋住王海岳的筷子移開了。
王海岳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不過你請假干嘛去呀?”
“找我老婆去。”王洋淡淡地說道。
因為王洋想讓王海岳和自己一起去秦海上大學(xué),所以王洋并不準(zhǔn)備向王海岳隱瞞施茵,畢竟到了秦海早晚都會知道的。
但是王海岳不知道王洋說的都是事實,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和羅琳的談話。
“洋哥。”王海岳趕緊嚼了幾口,把嘴里的雞腿咽了下去,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還是你夢里那個老婆???我覺得,你不能這樣,你要分清楚夢境和現(xiàn)實,夢境都是虛幻的,不能太癡迷于夢境。”
“那你覺得這兩個雞腿,是現(xiàn)實的還是虛幻的?”
王洋指著王海岳碗里的雞腿問道。
“這當(dāng)然是現(xiàn)實的,我看得見摸得著吃得到嘴里。”
王海岳說著,又咬了一大口。
“嗯。”
王洋點了點頭:“那你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句,這雞腿就變成虛幻的了?”
王海岳看了看雞腿,又看了看王洋。
“洋哥,我覺得你說的對,現(xiàn)實和虛幻是可以轉(zhuǎn)化的,只要方法得當(dāng),虛幻的也可以變成現(xiàn)實。”
...
下午放學(xué)之后,王洋來到了班主任的辦公室。
辦公室中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前吞云吐霧。
“熊sir,我想請個假。”
王洋口中的“熊sir”,是王洋高中時期的班主任,名叫熊剛,因為那些年古惑仔盛行,加上熊剛平日里又總是和學(xué)生們稱兄道弟,但是關(guān)鍵時刻又對學(xué)生們下手一點不含糊,所以同學(xué)們給熊剛起了這個外號。
不過多數(shù)同學(xué)只敢在背后這么叫,敢當(dāng)面叫的還真不多。
王洋畢業(yè)后,差不多每次回到龍泉縣都會來看看熊sir,但是就在王洋重生前的兩三年,熊sir因為肺癌去世了,那個時候還不到六十歲,王洋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了回來,卻還是沒有見到熊sir最后一面。
陰陽相隔的再次相逢,王洋還是挺感慨的。
“請假,你干啥去?”
熊sir抽了一口煙問道。
“我家老爺子的朋友病了,肺癌晚期,抽煙抽的。”
王洋沒好氣地說道,為了讓熊sir引以為戒,王洋還把林叔被誤診的肝癌特意改成了肺癌。
反正也是誤診的,怎么說都行了。
“你他媽,咳咳!咳咳!”
剛剛抽了一口煙的熊sir煙都沒有吐出來,被王洋這一句話給嗆住了,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王洋趁著熊sir咳嗽,一把搶過了他手上抽了一半的煙,按在了辦公桌上的煙灰缸里。
“抽抽抽,你就抽吧,以后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王洋上一世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是這樣和熊sir說話的,不過作為學(xué)生,王洋這話說得相當(dāng)重,也是因為王洋確實不想再看到上一世的那一幕發(fā)生了。
“你小子找打了是不是?別以為模擬考得不錯就能這么跟老師說話了。”
熊sir指著王洋說道。
不過熊sir也知道,王洋是為了他好,剛剛有人因為抽煙得了肺癌,所以不希望自己也那樣。
王洋撇撇嘴:“你高興你就打唄,我寧愿你現(xiàn)在多打我?guī)紫拢膊幌胨氖鲱^就去你葬禮上哭去。”
“你這孩子,怎么好話到你嘴里就這么難聽呢?”
熊sir無語道,跟王洋他也生不起來氣。
“把話說好聽了你就聽了?快給我簽假條吧。”王洋催促道。
熊sir無言以對,只能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張請假條,開始寫了起來,一邊寫還一邊念叨著:“你爸的朋友,病了...”
熊sir反應(yīng)了過來:“不對啊,你爸的朋友病了你請什么假?”
“我小時候,那個叔叔對我可好了,我不得去陪兩天床???放心,不會耽誤學(xué)習(xí)的。”王洋解釋道。
“我可信你了,你別騙我。”熊sir一邊寫著請假條,一邊斜眼看著王洋:“幾天?”
“三天吧,得去趟市里邊。”王洋說道,請三天假剛好可以連上一個周末,如果有什么特殊情況也可以寬松一點。
看著熊sir在請假條上簽名后,王洋直接把假條從桌上拿了起來,順便還把熊sir放在桌上的半包吉慶煙也拿了起來。
“你肯定管不住自己,這個我先替你保管。”
王洋說完,直接轉(zhuǎn)身,一溜小跑出了辦公室。
王洋倒也不怕熊sir找他爸媽求證,因為熊sir之所以能和學(xué)生們打成一片,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不會像有些老師一樣,動不動就叫家長。
看著王洋跑出辦公室,熊sir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
...
回家睡了一覺之后,王洋起了一個大早。
走在街上,王洋從口袋里摸出了昨天從熊sir那里順來的半包煙。
吉慶,多久沒有見過的牌子了。
都說抽煙會傳染,看著手里火紅的煙盒,再想想昨天在熊sir辦公室聞到的那熟悉的味道,王洋似乎也來了感覺。
在路旁找了個小賣店,買了一個打火機之后,王洋也點上了一根。
“這就要出發(fā)啦!”
長途汽車站距王洋家不遠(yuǎn),一根煙的功夫,王洋就已經(jīng)到了。
龍泉縣并沒有火車站,而青云市也只有上午和晚上有出發(fā)去往秦海的火車,坐夜車太累了,所以王洋趕了個早。
那時候的火車也是夠慢的,青云市和秦海市之間開通高鐵之后,只需要兩個小時的路程,在那個時候乘坐綠皮火車要坐上7個小時。
所以王洋大學(xué)四年都是要趕第一班去往青云市的客車先到青云市,然后再從青云市坐九點的火車去秦海,每次都是天快要黑了才能到學(xué)校。
這一次當(dāng)然也不例外。
走著熟悉的路線,坐著熟悉的客車,最終,坐上了熟悉的綠皮火車。
沒有想到還趕上了綠皮火車晚點,加上給特快列車讓路,這一路走了足足九個小時,還真是波折。
輾轉(zhuǎn)了幾乎一整天的時間,王洋終于到了秦海市火車站。
一下火車,一股濃烈的大海的氣息撲面而來。
“好懷念的味道??!”
用力吸了幾口之后,王洋搭上了一輛去往秦海大學(xué)的出租車。
半個小時后,王洋終于到了秦海大學(xué)門外,這個給過他痛苦和美好回憶的地方。
已經(jīng)是晚上了,王洋也不打算舊地重游一番了,直接拿出IC卡,找了個電話亭,給施茵的宿舍打去了電話。
“喂,找誰呀?”
又是小英的聲音。
“麻煩找一下施茵,謝謝。”
王洋禮貌地說道。
隨著一聲把電話放在桌上的“咯噔”聲,小英熟悉的喊聲響了起來,這句話王洋上一世的大學(xué)聽過無數(shù)次了。
“施茵!有人找!”
短暫的等待過后,施茵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喂?”
“下樓。”
王洋說道。
“?。?rdquo;
施茵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我在南門口等你,快!”
王洋笑著說道。
“你來學(xué)校了?你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
施茵的語氣有些奇怪,似乎是有什么話想說的樣子,但是王洋正在興頭上,沒有察覺。
“快出來了,我就在南門等你?。?rdquo;
王洋說完,掛斷了電話。
二十分鐘后,王洋看到一個身影從學(xué)校里緩緩向門口走來。
僅僅從走路的姿態(tài),王洋就看出這正是自己的老婆,施茵。
小跑幾步來到施茵的面前,王洋拉起了施茵的手:“驚不驚喜?”
施茵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走啦!”王洋拉起施茵就朝學(xué)校外走去。
“我們這是要去哪?”施茵問道。
王洋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笑著說道:
“我們老兩口,啊不對,現(xiàn)在是小兩口,來世再見,不得先開個房?”
現(xiàn)在王洋和施茵都重新有了這么年輕的身體,王洋早就有點忍不住了。